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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讶异地看向他,其余妃嫔已经离去,侍女纷纷上前开始收拾殿内的残羹冷炙。

“吃饱了吗?”他抬眼看我。

你刚刚的意思不就是我吃饱了吗?

“已经吃饱了,谢陛下关心。”谦恭守礼乖巧妃嫔就是我。

“你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望着我,目光灼灼。

“是,”我莞尔一笑:“珍肴阁菜肴鲜美,承蒙陛下厚爱。”

他眼里映着殿内的灯光,明晃晃的:“那就不是生气了……”

“啊?”我有些没听清,他松开覆住我的右手,提筷夹了一根长条的焦黄色流纹酥脆卷,抬手喂到我嘴旁:“看你今日很喜欢吃这个。”

我愣着点了下头。是啊,以前妃嫔聚会平常用膳都不曾吃过这个,今日一尝,酥脆爽口,甜腻适中,深得我心!

“那便张口。”他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眼角也染了笑意。

我正纠结着是否于礼不合,筷子又向我这靠近了些,似是在催促着,我迅速环视四周,大家都在做事没人看着。

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若是只咬一口,他要喂我吃完一整根的话岂不是要一口一口来?于是迅速张口抿住一端,他便随之收了筷子架在盘上。

悬着的心刚放下,猛然意识到还有大半截露在外面,这才是进退两难——

若是用力咬断,剩下的肯定要掉在地上;可不咬的话,我已经感觉酥脆卷逐渐软化,等会也会掉。

皇帝喂的东西直接掉地上……

惹不起惹不起。

我下意识选择抬手去拿酥脆卷,手干不干净另说,总比掉在地上成渣好。

可桌上要抬起的那只手瞬间又被覆住,坐在椅靠上的宋珩突然起身——

他低头望着我,我诧异地抬头看他。

半晌——“咔嚓”一声,在我猛然睁大的双眼下,他干脆地咬断了露在外面的大半截酥脆卷,浓密的双睫近在咫尺。

他眨了一下眼,旋即收了身子嚼了嚼,浑想没事人似的:“偏甜。”

我脑袋一片空白,“咔嚓”一声就咬断了嘴里的酥脆卷,外面还露着的指甲盖大小的部分终于还是成渣落在了地上。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既然已经饱了……便去散步消消食吧。”

今天他身上没酒味啊……

冷静冷静,我是慕昭仪。

家宴的时间本就比以往晚膳的时间迟,出了珍肴阁后只见明月高悬,清光一片。

冬日的夜总是格外寂静,两个小厮提着明灯为我们照路,后面除了小翠阿福还有属于皇帝的一众随从,但与我们尚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也不觉太压迫。

倒是让我想起从前我拉着爸爸妈妈在公园散步的时候,也是这般闲适安宁。

他拉着我的手,手里很暖,我们俩一时谁都没有说话,看着路线是在往沉香阁的方向去。

我反复思索着这里的文化,男子可以对多个女子好在此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宋珩如此也是再正常不过,当我是慕昭仪时,我自是不能以现代的眼光去苛求他。

至于这里的女子对男子三妻四妾的态度又是如何呢?“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所以广为传颂,也在于它的不可多得吧,所以即使渴望,潜意识里却还是默认了“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所以,这种文化环境下,我的想法才是另类……

而我成了原主,拥有了原主的身份,更对慕家有不可或缺的影响——一想到那和蔼的一家人,不觉心上一阵暖流。

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与温情,跨越时空,跨越血缘。

不论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还是对这个身份的责任,亦或者是……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要做的就是做好一位“慕昭仪”。

而且,我不主动去撩拨,这是在我掌控范围内,我能为自己做的道德限定了。

两旁是朱红的宫墙,我和宋珩正走在一条长长的宫道上,掌灯人手里的灯照出脚下一块块青灰色的方砖。

宋珩突然停了脚步,转头望着我,似是酝酿了很久一般:“前日朕醉酒……”

我怔怔望着他等待下文,想到那晚内心确实有些五味杂陈,也不知如何应话。

他双手轻轻扶住我肩头,低头看我:“你……不要怕。”

我仰头看他,也看见他身后的月亮圆亮皎洁,但尚摸不透他这话是何意。

随即见他缓缓低头,我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本想着先佯装娇羞说回沉香阁,但想到沉香阁内还有床榻更加不安。虽说该做我都做,但能避免的我还是想避免。

我干脆轻轻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握住双肩的手一紧,周遭也响起脚步窸窣远去的声音。

旋即唇上有冰冷而柔软的触感,我无甚经验,脑袋发蒙,他似乎也有些生疏,好一会儿他的手自然地从肩侧滑向我的腰背。

他稍稍离了我的唇,垂眸看了我一会,旋即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勺,又吻了过来——

渐入佳境般,我完全温温顺顺被他领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时他最后蜻蜓点水般吻了下我的唇角,随即把软趴趴的我揽在他怀里,熟悉清淡的龙涎香气,尚迷糊间我都能听见“扑通”的心跳声,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喘了几口气后强揪回一丝理智,不能再跨线了,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忘了自己只是在扮演慕昭仪这个身份……

我会沉沦的。

我轻轻用手推开他,向后退了几小步,旁人见了只倒是低眉顺眼小女儿家的娇羞。

他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臂但并未说话,四下极静,阿福早就领着小翠和那些随从退开了我的视线范围,只有脚边还摆着明晃晃的一盏灯,发出清幽的光。

周遭我俩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块,我低着头看着脚下一圈的光亮,他依旧握着我的手臂没有动作。

“给朕些时间……”他松开一只手将我脸侧松下的发丝别在耳后,声音有些喑哑。

我不明是何意,只下意识低低“嗯”了一声,发声时才发现也比寻常细腻了些。

话音刚落突然就感觉脸被捧起,我惊讶地嘴唇微张,下一秒他就覆了上来——

我直直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手顺势向下护住我的身体,跟住我的脚步,旋即我的后脑勺就贴到了坚硬平实的宫墙上。

如大风过境,卷乱苍云。

灯霎时燃尽,四下一黑,我俩都因突然的黑暗愣了一下,旋即我迅速把脑袋偏向一侧,微喘着气。

他也没再继续,只是俯身把脑袋埋在我肩侧,压在我厚实的小袄上,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陛下……”我小心地试探道。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妾身……”我尝试着轻轻推他,想要拉开一段距离。

但小力气根本无甚作用,他稍稍抬起头,我只感到耳边一阵热气:“不必称‘妾’。”

“还有,”他的嗓音此刻低沉带着些沙哑,比起寻常的清冷,更多了几分蛊惑,我只感觉全身发酥:“我好像中毒了……你的毒。”

“而我……一点也不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