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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东西已经找出来了。”良久之后白茶低头把手中东西从将近五米长的桌面推向对面的人,她率先开口。虽然不晓得樊凡为什么会选择亲自招待这家伙,但很明显的这不是心理战,没必要剑拔弩张。

易谦顾用筋骨分明的右手食指把文件按压挪过来,并不急急忙忙打开查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眉眼轻梳冷漠:“听说夸克的接班人白猫,看来你就是了。”

白茶并不反驳否定,也没有必要,夸克早就公开说过白猫是继承人:“对,失望吗?”

“并不会。”通过玻璃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芒,易谦望了望瞧起来消瘦的人,目测身高比他要矮,相貌不明,竟然是长发:“人不可貌相。”

用了大概二十分钟时间,他浏览完文件,把手放在桌面上:“我已经看完了,我们现在开始吧。”

“嗯?”白茶愣住,下意识道:“开始什么?”不是把资料给了就行吗?难道还有其他花里胡哨的幺蛾子?樊凡你不会处心积虑想坑我一把吧?我最近没干什么坏事欸……白茶胡思乱想。

易谦轻轻皱了皱眉心,桃花眼里死气沉沉:“没人告诉你我的额外要求吗?”

白茶空白脸。心说知道我还停顿个什么劲儿啊?您倒是直接说是什么事儿啊,我好转动大脑看看能不能补救。

房间沉默半晌,易谦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人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动了动唇瓣,说出口的语言犀利:“做事只做一半在条约里也属于未完成,你们违约了,三千万的违约金还望给我。”

啊咧?违约金三千万?也就是您老出价一千五百万?就一个车祸的调查资料显然不能达到这样高价,间接说明另外一半很重要了。白茶深吸口气,想沿着网络问候一下樊凡的大脑神经,你、他妈想我为夸克损失经济直说啊。抬了抬手:“你调查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如果另一半事情与此相关,你提出来我给你答案。”

易谦眼睛眯了眯,那双手真细,纤纤玉手五指分明,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帘:“好啊,我当初说过,答案要让我满意这件事才算完成。”

白茶嘴角弯了弯,手指了指太阳穴,下定义道:“看来是这里的东西了。”

“是。”易谦点头,对于夸克的全能业务能力无人怀疑,他虽然不抱有百分百希望,但也有兴趣堵上一赌:“听好任务要求。”他敲了敲白茶给的文件:“这里面不仅有受害者,还包含五个家族的行动走向,你帮我找出最有可能的凶手并给出合理的能让我信服的解释。”

“原来是让我当推理的。”白茶风轻云淡道,隐匿在黑暗中的眉头却是紧紧蹙着,挺直的脊背不着痕迹地垮下去,给人一个慵懒闲散的背影,想了想说:“给我一炷香时间,我相信在真相面前,这点时间你不会在意的吧?”

“不会。”

不过一会儿他听到屋内响起絮絮叨叨碎碎念的声音:“五霸相争,第一位遭人眼红无可厚非,就跟狮子和老虎一样,面上和平相处背地里拳拳出击。何女士遇难,从结果来看没有任何一方获利,但资料里说易男士也在其中……谁都有巨大嫌疑呢……如今来看,在场人物姓江的最沉稳平静,既没有小动作也没有露出爪牙,姓宁的和姓陈的与受害者交好,随后出人出力关心切切,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东西,姓王的倒是贪图了利益,积极抓紧时机,但他是最矮的人,想要往上爬理所当然,姓白的已经在考虑搬离京都,未必没有想要逃离的念头。”

白茶大脑在疯狂旋转思索,两只眼睛像陷入了无限深的淤泥谭里无法自拔,心神被高度集中,“事发之时,姓江的一直在京都,姓白的全家外出去了新的居住地,姓宁的家里有人但晚辈却没人知道去了哪里,据说是花天酒地找小三了,但事实上他已经迷上了另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姓陈的正是他们出门逛街的相约之人,姓王的已经在挖空心思赚生意了……能把资料再给我一下吗?我想查点东西。”

易谦愣了下才给她。

白茶接过东西跑去窗户那里借助外面灯光看清字——屋内的灯被她给关了。资料写了几个家族所有人前后5天以内的基本行程,指尖呼啦啦地翻找,指腹不断摩挲页面的右下角,不稍时她眼睛一亮,跑回来坐好。

易谦视线伴随着他一举一动,心下怪异的很,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至关重要的东西来,“你是女子为什么要用男子的声音?”谁都知道白猫是女子且相貌似乎不凡。

“遮掩身份嘛。”白茶双眼流露出看智障的心思,再次把文件递给易谦,“你去查查姓宁的子孙后代吧,当天南湖烟花璀璨热烈耀眼,是他让人燃放的,但据我们调查,那一天不是那女人的生日又不是他儿子的生日。”顿了顿:“当然了,那种拈花惹草的男人为了其他女人燃放烟花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很合乎常理。其次,姓江的与受害人一家有些旧事上不为人知的隔阂,当然也有可能抱着报复心理出手,他们有争夺的心思却一直按兵不动作壁上观,也可能是已经动了手呢。”

“宁家是个无懈可击毫无漏洞的演员,暂时不说什么。白家忙碌着把家搬走,家族产业重心与受害者一家截然不同,除非他们想要跨越领域,可从近些年来的发展痕迹可以证明他们没有这种念头。”白茶敲了敲桌面继续,“姓王的确实占了莫大便宜,在你们悲恸之时打了一些劫,暴露了些小人嘴脸,而且整体来看他是这次事件里明面上唯一获利者,值得深究。”

“所以你的结论是……?”易谦瞳仁幽深。

“江家吧。”

“你这样的口气非常像胡乱抓糖的孩子,抓到哪个就是哪个。”

白茶吊儿郎当似笑非笑,“哪要不你来抓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易谦抿了抿嘴唇说,不稍时疑惑道,“可按照你的说法不该是姓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