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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一下车,易茶一边冲到花坛里吐地天昏地暗一边委屈巴巴有气无力地喊,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白茶觉得那就是只小猫崽,小猫崽受了委屈就是要喵喵喵地叫。去附近处买来水和纸,她递给吐得差不多的易茶,易茶漱了漱口拿纸擦了擦:“娘亲,胃里好难受。”

“我回去给你煮点粥。”白茶目光里满怀同情,揉了揉他脑袋,锋利锐芒轻轻闪烁,承诺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易茶哦了声,拉着白茶手掌慢吞吞走进电梯然后上楼。

“这是怎么了?”电梯门刚打开,他们撞上背着黑色背包的阮玲芮。阮玲芮一看见易茶卡白脸色就心疼的不得了,居住在隔壁,许多东西不需要当面说明她就能知道个一二三:“白茶,你家孩子生病了吗?”

“没有,他晕车。”白茶说。

“哦,晕车可不太方便出行。”阮玲芮仍旧扛着她白卡卡类似于失血的不正常脸色,胳膊比上次还要纤细瘦弱,风一吹就要倒地似的:“小茶茶,回去后好好休息,不要吃油腻东西,睡一觉就差不多了哦。”

“谢谢。”易茶露出两颗白色小虎牙:“我平时不晕的,今天车速太快了。”

阮玲芮只当的士司机开车速度快,哦了声,从包包里掏呀掏,掏出一个伞把状的五彩糖果递给易茶:“给你的。”

易茶眼睛刹那明亮,接了道谢:“谢谢。”

“不用谢。”她微笑,又转头说:“白茶,我要休学一阵子修养身体,这段时间估计见不到你了。”她长长喟叹一口气,兀自上前紧紧搂住白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可你是我来这里第一个见到的人,真希望我们能再见。”

“那我就不说再见了。”白茶直挺挺地站立,不太习惯这种煽情的亲密:“祝你早点回来。”有些人啊真是奇怪,明明没多少交集和亲密接触,可她仅仅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人认定这个人的存在,俘虏别人的心。

“好咧。”阮玲芮轻笑,浅粉色衣裙腰带蔫啦吧唧贴在裙摆上,与她眼底望不到尽头的忧伤相互迎合,她退后两步慢慢转身走进电梯里面,有点像背着沉重包袱的佝偻老头。

回到家,白茶打开黑壳子电脑进入宇宙黑洞界面,跟樊凡通话。

“遇到什么事了吗?”对面秒接,紧张兮兮又刻意保持平静地说。

“请你帮忙查点东西。”

“哟呵,真是难得。”听着白茶声音平静无异,樊凡笑了笑:“什么事还是你不能解决的?”

“有啊,可多了。”白茶说:“比如不能立马接替师父衣钵,不能立马见到师娘,不能立马抱到我师父的孩子。”

“那你可能猜错了,给我一周时间,这些都有可能做到。”

“您是说您老当益壮吗?在生理方面。”白茶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说。

“白茶,你说话不要这么意有所指。”男人一时失语,而后豪气云干:“说罢,什么事?交代完你的事情我要去E洲走一趟,最近E洲的太子爷苏韩寒跑来京都,据我调查他还没大展身手呢便被警局发现,而后一路灰溜溜的回到E洲,以他的能力手腕断不可能因为大意而翻车,我要去E洲调查一番。”

白茶了然的哦了声,E洲是世界上最大最发达的黑色经济带,太子爷苏韩寒几乎掌握一半黑色产业,又是出了名的狠辣绝情,一度被称为“黑色阎罗”。不稍时她抛之脑后,说她的事情:“今天在陶宇矿区有人跟踪我,我想知道幕后主使。”顿了顿又道:“另外再帮我调查一个人,名字叫阮玲芮,居住过金楠小区。”

“喔。”樊凡点头,若有所思一会儿,忽然郑重其事地说:“白茶,你是准备金盆洗手?”

“嗯?什么意思?”

“夸克上一堆点名让你接单的任务丝毫未减,你最近过得是和尚的清闲日子吧?毫无动静。”樊凡口吻携带不满:“你的这两个事务自己调查,我去E洲,晚上你就去夸克坐镇,谁敢闹事让秦爷帮你搞定。”

“喂喂喂!你怎么能擅作主张?我干不来的!”白茶一听差点从转椅上面跳起来,情不自禁地哀嚎外带解释:“我有想过最近重操旧业,可这不是最近忙碌嘛,坐镇让花花去,雁冰也有能力胜任,你别给我找麻烦……”

樊凡对此置若罔闻,斩钉截铁道:“别想甩锅,我都交代好了,原本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来找你的。你是我继承人,独当一面势在必学,我可不想若干年后夸克消弭在花团锦簇的城市之下。

“欸欸,这也不是你甩锅的理由!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事欸,你不能这么狗!”

“等你坐在上面就知道了。”话刚落音他就急急忙忙挂断,白茶眨巴着眼睛揉了揉脑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想您说的可真是风轻云淡轻描淡写,当我没看到过你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心焦不已时的样子似的。

黑夜降临,寒风笼罩而至,过往来人都裹紧了厚厚风衣,唯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孩子们才会穿着长长的白色粉色蓝色纱裙游荡,偶尔冻着了她们就抱住男朋友或者好闺蜜的胳膊取暖。

白茶穿着一件运动系列的黑色卫衣,帽子戴上了口罩也带上了,像只幽灵一样往黑市里面晃荡,这里偶有开车迈巴赫、劳斯莱斯的人飙车而行,也有本质是流氓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没几个人敢在这几条道上惹是生非,曾经那些无事生非的无一例外接受了惩罚。

咖啡店在路边的一个拐角处,透过玻璃窗的灯火阑珊,屋檐下透明的钢管风铃叮当作响,声音十分清脆,好似一曲自然演奏的纯音乐。“吱呀——”,白茶把门推开,压低脑袋急匆匆走向柜台。

叩叩叩!她屈指敲了敲柜台。

里面擦拭杯具的瘦高少年抬头,见是白茶连忙放下东西从柜台里面绕出来,另外有人继续他的事务。

“白猫。”走近了少年扬了扬眉梢。

两人貌似默契十足地往电梯里面走,白茶瞅着陌生面孔沉吟好一会儿:“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