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遇到boss了么？李攸默默地卷起衣袖，想着又要战斗，心里忽然有种畏惧。
他怕再没机会活着看到父母和妹妹，尽管他们根本就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看你的动作，是不是想给我上一课？你们的进化都被那个老家伙给刻意调停了，现在撑死就是有点小戏法的废物，难道你真有信心打得过我么？”
零的话还没说完，托斯便脱下了他的大衣。跟往常不太一样的是，这次里面没有那修身的黑西服，直接就是一席白衬衫，搭配着红领带。
袖扣都没有，挽吧挽吧，就往李攸身边走了过来。
“别，让我来，也算是活动活动了。”零将他拉倒身后，自己走了出来。
李攸头都不抬，冷淡地问：“王森森没事儿吧？”
“谁？奥，你说那个怪物啊，他没事儿，昏过去了而已。或许，是因为太怕了，故意装晕也说不定。”
零的脸上一点褶皱也没有，笑起来也格外的古怪。在李攸的眼里，他就好像是一个商品似的。
成色、包装，甚至在功能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尽管如此完美，他还是少了点什么。
人性？不对。人情味？也不对。
李攸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但却能明白，这次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战斗了，一定得先问出点儿什么才行。
“你说，你的宇宙是最初的宇宙，那我们的宇宙又是怎么回事儿？”
零呵呵一笑，轻浮地说道：“我明白，你现在是想套点儿话出来对不对，怕自己死了，真相就再也无法知晓了？”
“少废话。”看到鱼人在跟自己摇头，李攸也同样对他摇了摇头。
“好好好，我告诉可以告诉你点儿。你应该听说过宇宙大爆炸的说法吧？”
李攸没有作声，而是依旧整理着袖子，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样子。
宇宙的起源，源于一场爆炸，李攸自然听说过。爆炸之后，宇宙就在无限的扩张着，自然也形成无边无沿的星球。
但实际上，宇宙的爆炸并不是从一个点朝一个方向上爆炸的。而是上下左右，所有的方向上都有延伸。
这些延伸，在空间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灰尘。尘埃连着尘埃，撞击，融合......最后形成一颗颗陨石。
由小及大，各种星球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说着挺轻松，但实际上这需要万亿年的积累变化。
“说是最初的宇宙，你一定不会认同，可以理解。但是，我们的恒星跟你们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它是一个包含了无限反物质的星球，其中还掺杂了大量不可描述的能量，我们称之为神之力。”
零一边说，一边松着领带，转身交给了托斯，“神之力，让我们的科技迅速发展，以至于可以开拓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多元宇宙这个思想，也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记得第一次去到别的时空，那里的人还穿树叶，吃果子呢。”
李攸冷笑道：“你觉得你们文明够发达，就像掌控其他世界？”
“没错，权利的那种美好，难以言喻。来吧，说了这么多，让我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还没等李攸摆好姿势，零就像一阵风似的，拉着残影就到了他跟前，一记重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李攸忍不住疼痛，立刻弯腰跪在了地上，而刚才被击打的位置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浑浊的。看过去，地面上的条纹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哈哈哈！”零一阵狞笑过后，低头嘲笑道：“不自量力。”
李攸想着反正也感觉不到肚子了，干脆就站起来跟他拼了，刚抬头，就觉得下巴一阵狂风扫过。
等再睁开眼，身边蹲着的鱼人还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啊呃......”，李攸见自己说不了话了，急忙伸手摸自己的下巴。
悬挂着的下颚，正摇曳着，两侧的肌肉，已经被刚才零的那拳彻底给打烂了。要不是有脸皮连着，恐怕已经掉下来了。
但奇怪的是，一点都不疼。或许，已经疼的麻木了。
“哟，还拿着这个呢？”听到零的话，李攸吃力的撑起身体看过去。“钥匙”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安静地躺在他的脚边儿。
“呃......哦......”，费了半天劲儿，李攸也没说出一句话，急的是满头大汗。
零轻蔑的一笑，抬脚踩在了上面，“你用不着这个了，我替你销毁掉。”
“咔嚓......”
也没看到他用力，四十四号的大脚一落下去，“钥匙”立刻就变成一滩碎片。
李攸的眼睛都直了，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鱼人看他这么嚣张，急忙要起身，却被彭博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那个，你们是来找他的吧，要没我们啥事儿，就先走了。这小子，交给你们处理吧。”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拉着鱼人就往驾驶舱走去，拼命地砸着门。
坐在里面的学生一直都站在门口，但他知道，门是绝对不能开的。瞧瞧还迷糊着的变异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牧师从头到尾就像个傻子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呆呆地摸着自己的羽毛。
“唉，这回看看我的运气如何。”他转过身，大迈步子走回到驾驶位上，看着琳琅满目的按钮，还有上面标注的英文，胡乱地拨弄了起来。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并且听到了一阵引擎启动的声音后，用力的推动了右手边的操纵杆。
整个飞船忽悠一下，紧接着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贴着月球朝那个黑漆漆的旋涡冲了过去。
“卧槽！怎么慢下来，怎么慢下来！”
船体的忽然移动，一下将变异人从座位上甩了下来，“慢点开！”
“不是啊，我不知道，这玩意咋慢下来！”
学生还在瞎鼓捣着，变异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伸手在操纵杆上往回拉了一下。飞船便平稳了下来。
“可是，怎么拐弯儿？”
“嗯，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感觉到飞船移动的，不仅仅只有变异人，在门口那片区域里的众人，也都深切的体会到了。
彭博几乎将学生的家人都问候了个遍，依旧用力敲着门。
很快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不是因为门开了，而是零的手臂正掐在他的脖子上。
“烦死了，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