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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柠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是热的,动动腿动动手,嗯,有知觉且无明显痛感。

放眼望去,还是古色古香的装饰,比原来客栈里的小闺房豪华了几倍,这里是?

南国皇宫!!!

“啊……”赵青柠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喊一声,有谁能告诉她在留崖殿里面的感慨激昂只是一场梦。

“小姐,你醒了!”

小萝眼角的泪迹未干,捧着刚刚熬好的药走进来,看到赵青柠醒了,扑到她的床边,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小姐呜呜……小萝不想哭的,哥哥告诉小萝呜呜……要呜呜……要在皇宫里面照顾好小姐,呜呜……可是,呜呜……小萝还是忍不住,呜呜呜……”

小萝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赵青柠安慰的拥过小萝的肩膀,“好了,小萝,我没事,我们现在在哪?我哥呢,他醒了没?”

小萝顿了顿,努力平静一下心情,她不能再添乱了,一边抽抽一边说道,“您睡了一天一夜,少爷昨天晚上就醒了,醒了之后一直说腿疼的厉害,凌大夫和其他几个御医一直在会诊。”

赵青柠点了点头,一脸沉重,“那客栈的其他人呢,刑部那些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吩咐下来之后,刑部的张大人就带人连夜调查,曲丞相证明少爷身世清白,是个勤勉为民的好官。少爷被下毒之事,因为昨夜宴会上混乱,无法调查出来有利的证据可以证明何人所为,所以还得继续调查。其他人都送回客栈里面去了,不过,暂时由士兵看守起来。凌大夫求情,准许让我留下来照顾小姐和少爷,至于叶先生......”小萝突然顿住,脸上的哀切让人看的真真切切。

赵青柠皱着眉头,奇怪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小萝,“叶荆他怎么了,你说啊小萝,难道皇宫被盗之事真的和他有关?”

“不是,不是。”小萝连连摇头,使劲憋着泪意。

这样的小萝让赵青柠更着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你先出去,我同她说。”凌游掀开门帘从外走进屋里,清浅俊秀的脸上莫名的沉寂。

小萝担忧的望了赵青柠一眼,撇着小嘴哭唧唧的出了房间。

“叶荆出了什么事?”

凌游抿着唇,缓缓的道:“叶先生他…..”

赵青柠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她床前的凌游,忽而笑了,“小萝刚刚说他与皇宫失窃案无关,凌大夫总不能是来告诉我他死了吧,呵呵……”

她捂着肚子笑的极难看,煞白着一张小脸,在凌游的面前摇摇晃晃,她这个想法真是搞笑。

凌游的手中拿着一个被棕色棉布包裹的某样东西,“这个是刘大人在贺州找到的。”

赵青柠打开布包,里面包着一个泥泞不堪的荷包,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青柠’二字。

这七岁孩童都不敢恭维的绣工,正是出自赵青柠之手。

赵青柠瞪着眼睛,巴巴的问道,“他人呢,为何只将荷包拿了回来?”

凌游顿了一下,神色复杂,缓缓的说道,“都城通往远州的路线最短的便是通过贺州天险之地菏泽山,昨日菏泽山突发山体滑坡。附近村民在菏泽山一带搜出十几具尸体,都被砸的面无全非,其中一位与叶先生体型相似。按照他们的脚程估计,应是行至贺州地界,刘大人赶到的时候在那人身上找到了绣有你名字的荷包。”

赵青柠静静的听着,紧紧的撰着荷包,抬头倔强的望着凌游,“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刘大人已经派人去远州城报丧,会将他的尸体会运回远州。”

“报丧?”赵青柠皱着眉头,转而又笑了,“凌大夫什么时候这么爱说笑话了?既然已经面目全非,那怎么能凭借一个荷包就来断定那人就是叶荆?你看你看,里面的钱都没有了,说不定是有小偷顺走了,这世道这么乱,人心这么险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们怎么敢妄断,就说他已经死了?再说,那个刘大人见过叶荆吗?凭什么就断定他死,真是可笑。”

赵青柠说着说着,一种怪异和不祥的情绪灼伤着她的心脏。

“冷静点青柠。”凌游的唤她,声音又轻又凉,“跟着刘大人一起去找人的还有你们宁德客栈后厨的一个伙计,是他亲自指认。”

赵青柠缄默,腕间的手链明明已经被她的体温焐的温热,为何还有一股寒凉直直的透入她的心底,随后冰寒入骨,害的她的四肢百骸皆痛的不行。

她低垂着头,神伤又无助,凌游心底泛起酸涩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开口,“青柠,我不希望你难过,可你需要面对现实。宁德客栈的危机没有彻底的解除,还有你的兄长,他们都还在等你。”

闻言,赵青柠抬头,愣愣的看着凌游,“赵青缘如何了,他的腿除了寻桦草可还有别的方式救治?”

凌游摇头,“木凝霜的毒,世间只有寻桦草可解。”

赵青柠听后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荷包重新用布包裹好,放入怀中,抬手揉了揉眼睛,“我哥哥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安排在隔壁屋中。”凌游说道。

“谢谢凌大夫,能否凌大夫将寻桦草的图样告知青柠。”

凌游没立刻回答,将头轻轻的偏向一方,方才说出一句话,“无忧城,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得去又出的来。”

赵青柠缄默了片刻,语气平静,“总要去试一试。”

......

赵青缘躺在床上,无神的盯着床顶,双脚从剧痛到现在毫无知觉,短短的两天仿若过了半生一般,跌宕起伏的让人怀疑人生。

“哥哥。”赵青柠叫退了其他人,颓颓的坐在他的床边,“你放心,妹妹一定会找到寻桦草。”

赵青缘闻言,微微转动眼珠,他看向赵青柠,虚弱的说道,“不要去,哥哥无碍。”

赵青柠抬了抬头,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哥哥不要担心,妹妹长大了,已经不在是那个只会闯祸的赵青柠,这个世间一定还有寻桦草,我必能寻到。”

还有,叶荆一定也还活着,她一定要去。

“哥哥只要青柠一生平安喜乐,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一辈子都不能行走。”

赵青缘喃喃的说着,无力的闭上眼睛,依稀间像是回到了赵青柠4岁那年。

“道长,道长,小女为何昏睡了三天还不醒。”赵青缘的父亲,神情焦急的追问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那年赵青缘十岁,天不怕地不怕,下河摸虾,上树掏蛋,甚至小小年纪就敢拿客栈里的钱给同龄人发放高利贷,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比之曾经顽劣不堪的赵青柠过犹不及。

欺负年幼的妹妹赵青柠更是常事,没少被赵父教训。

直到有一天,赵青缘偷偷的带着年幼的赵青柠一块上街乱逛,他分心去围观斗蛐蛐,一辆马车飞奔而过,等他回神的时候自己年幼的妹妹已经惨白着一张脸,闭着眼睛倒在地上,任谁都唤不醒。

赵父请遍了都城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明明只是轻微的撞伤,连血都没有流一滴,为何迟迟不醒?

正当赵父愁云惨淡的时候,一个云游四海的道士出现在他们家,而这位道长既是赵青柠出生时夸过她有好命格的算命先生。

“命格出奇,无碍亦有碍,是她亦非她。”道士捋着胡子,高深莫测的说出几句是似而非的话。

赵夫问,“在下愚钝,还请道长明示,小女她究竟该如何?”

道士摇了摇头,从白色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掌柜的若想救她便喂她吃下此药。”

接过丹药,赵父大喜过望,“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不必言谢,贫道今日来,不过是让掌柜的做一个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赵父问道。

“若是不喂她食此药,她便不再醒来,亦不会有后来之患。若是服下此药便如凤凰涅盘,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来。”

“道长说的可是小女未来的生活会过的艰辛困苦?”刚刚还大喜的赵父,现在又被道士的话弄的愁云满布。

道士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交代,转身就走了。

赵父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手中的丹药,皱着眉头思索着道士刚刚说的那些话。

一直躲在墙角的赵青缘,快速的拿过赵父手中的丹药,跑到床边将药喂入赵青柠的口中。

赵父大惊,喊道:“青缘!你......”

确定赵青柠已经将药吞了下去,他才泪眼氤氲的朝赵父跪下,“爹,是青缘害了妹妹,青缘愿意用尽一生去保护妹妹。只要青柠活着,所有的磨难都由青缘一律承担,不会让妹妹受苦。”

“青缘啊,你……哎”赵父叹了口气,他的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双儿女,又怎会不想自己亲生女儿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只是担心,道士说的苦难不是他们能够所想象的,人生很多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爹,刚刚道长说青柠命格出奇,我们让她随心生活任性而为,不用学琴棋书画,更不用知书达理,把她培养成一个普通的市井女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一定是这样的,爹,一定是这样的,青缘明日就好好去学堂念书,以后一定成为一个大官,保护好青柠,让她任性一辈子。”

十岁的赵青缘,脸上第一次出现认真无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