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站在城楼上的人们看到这残忍的场景,无不感到恐惧和恶心。

许多人已经扶着墙呕吐起来,孔亦舒以为自己能够忍住,但稍稍一动,便无法抑制的将早饭吐了一地。

马匪们似乎看到了城楼上的情况,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嗓门大的喊道:“马家堡的人都听着,赶紧把东西准备好送出来,否则明天咱们继续,一天加一个,杀到你们马家堡在外头的人都给死绝了!”

说罢马匪们便扬长而去,留下残忍的杀人现场。

直到烟尘落下,等了许久,马家堡的人才小心翼翼地用绳子下到坞堡外头给马大头一家收尸。

这位靠着自己的本事一点点从马家的穷户中混到自己在城里有店面的男人,哪怕身上有无数小缺点,却如马家堡的大多数人一样,热爱自己的家乡,对马家堡又认同感。

以往的小摩擦结下的梁子也好,做的一些好事结下的善缘也好,都让许多马家堡的人与马大头一家十分熟悉,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浮云,这让许多马家堡人羡慕的一家子现在直接就被马匪残杀了。

而马大头的父母已经去世,跟他媳妇儿成亲四年多来,自从生了女儿之后一直在努力的生儿子,也不知。。。

去下面收拾的有男人也有女人,突然女人哭嚎起来:“天杀的马匪!丧尽天良嘞!马大头的婆娘怀着娃娃嘞!就这样被马匪给杀了!”

听到下面传来的哭嚎,刚刚平静了一些的马家堡人都是无比的愤怒和惊惧,许多人顿时泣不成声。

在这个时代,家乡是一个人最深的归属,打小就会见到的,有着这样那样亲戚关系的同乡,任何时候都会有种‘自己人’的概念。

马大头一家的惨死,让大伙不由得想到自己或者自己正在外头谋生的亲朋好友,会不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老族长擦干净眼角的泪水,转过头不敢看,招呼着堡里的几个顶梁柱朝祠堂缓缓走去。

马匪的残忍,促使他们不得不开始进行艰难的决定。

孔亦舒和襄姨站在城楼看着这一切,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让孔亦舒无比怀念太平的家乡,有孔家这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在,还有官府的重视,曲阜的治安十分和平。

当然也会有威胁,但那种威胁便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比如草原骑兵入侵,竟然通过劫掠曲阜来耀武扬威。

眼眶模糊的孔亦舒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是那一日陆遥带着马队突然而至,强力镇压欺压良善的贪官污吏。

那一刻的陆遥简直宛若天神,似乎代表着人间的正义一般。

如果现在他能够带人来到这里,应该也能击败马匪吧?

一定可以吧?他身边的那个叫阿虎的,一看就武艺不凡,他的马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雄赳赳气昂昂。

陆家,陆遥的父亲镇北侯不就是大周不世出的骑兵将领,调教出来的大周铁骑横扫北境让草原骑兵近二十年无法攻破北境防线。

能够跟在陆遥身边的骑手,恐怕就是精锐的骑兵吧!

可是,陆遥现在在哪里?在哪里?

————

陆川卫,喜气洋洋。

原来这一块驻扎着三个卫所,但除了陆川卫之外,另外两个卫所的军户已经彻底退化成了农民。

陆川卫能够保留一些战斗力全靠运气,都是因为五年前上任的指挥使马向阳年轻,想要做出些成绩,才好不容易在陆川卫训练了一支五百多人的队伍。

虽然马向阳的带兵水准其实也次,但在其他两个卫所的对比之下,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于是在后来大周改革军政,裁撤冗余的卫所之时,鉴于还是需要保留一定的地方卫所作为各州巡防营的补充,陆川卫便被保留了下来。

而现在让陆川卫喜气盈盈的,是十分凑巧的,他们卫所的陆川二字和刚刚路过在此歇息的忠武伯陆遥陆大人的陆家姓氏相合。

陆遥挺喜欢这个彩头,加上陆川卫管理还算不错,至少如今已经能拉出一千多的军户汉子,训练出来还算有些模样。

并且陆川卫也种了洋芋,收成不错,陆川卫的名菜油炸土豆饼泡土豆汤也挺有特色。

所以陆遥的心情还算不错,见到陆遥脸上有笑容,马向阳更是无比的高兴。

如今大周为官者无论文武,谁人不知忠武伯深受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恩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能够让忠武伯满意,哪怕将来忠武伯不记得自己,自己也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吓唬许多同僚甚至上官了。

陆遥的马队一奔波便是上百里的距离,骑马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即使陆遥天赋异禀加上这么久的适应,依然觉得有些疲惫,便决定在陆川卫住下歇息两日再直接往曲阜的方向前行。

然而就在宾朋尽欢的时候,却见两名陆川卫的士兵搀扶着一名狼狈的士兵直接来到卫所大堂。

这名士兵身着的不是大周卫所兵的服装款式,他满身污垢十分狼狈,仔细打量了一番,陆遥他们才看出其传的是州府巡防营兵丁的衣服。

他大口喘气两眼脸上满是疲惫,一看便是疯狂赶路太过劳累。

马向阳招呼着人给他搬来椅子,这人稍稍缓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头匣子。

陆川卫的士兵赶忙接过匣子,上头用蜡进行了密封,还印着定州知府的官印。

马向阳面色凝重起来,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对陆遥说道:“伯爷,定州府向来深受土匪的骚扰,陆川卫也出动过几次帮忙围剿。

但定州南边的大山连绵,土匪又十分狡猾,可以说数十年来定州的匪患是一只剿却一支无法肃清。

他们既然送来急报,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

可惜我们陆川卫虽然有心作战,却都是步卒,哪怕征调民间的车马,赶过去也总是会迟上一些。”

话音刚落,马向阳已经取出里头的书信,只是扫视了一眼便紧张地看向狼狈的送信兵丁,将他已经喘匀了气,忙问:“于麻子不是消停了半年多了吗?怎么又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