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
莫莫卡族的灵音传达，内容令林何讶异了起来。
契约者？什么意思？他的确是签过一些契约，但那些都是商贸方面的契约，仅仅以此便唤他契约者？不太合适吧。
难道，她指的是自己要跟林何签订契约，才以契约者来称呼不知姓名的他？
可这是瞎扯，太过于牵强了。
林何拉过了一旁的座椅，坐了上去，毫不加掩饰眼中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唤我为契约者？”
林何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莫莫卡族不再缩于床上了，她看起来很淑女很文静，也很礼貌的坐在了床边，正坐，还对着林何微微欠了身。
“您是第三类接触者。”
又是一个新名词，指的是什么？林何也是头一回听到。
不过，未等他问，莫莫卡族便回答了他的疑惑，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得。
“卡尔纳斯，至尊上界，存在着诸多的生灵，而无论是何族群，最初都可追溯至先世者的第三代子嗣，不同的子嗣，除了外来者。
“而与先世者所接触的人，分为三种类型，第一接触，聆听，知晓它们的名字，第二类，接触，触碰与之相关的事物，而第三类，是曾直视过先世者并未受其影响的人
“而无论个体有多强大，一旦进行第三接触，便都等同于步入末路，真正能保持自我存在的，皆是先世者所允许的个体，而您，具有此等殊荣，您获得了一份与它之间的契约，尊敬的契约者。”
聆听，林何不愣然，接触？什么接触？他是知道所谓的先世者指的是什么，便是那些最初的古神呗，沙河宇宙角力的双子，伦多魔导之神奥因的创造者，还有埃纳诺斯，她的父亲，不也是一位先世者吗？
可，林何的脑海中可没跟先世者接触的任何记忆。
等等，就在这时，林何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身影。
黑雪山，那个打扮古怪的女孩，那只，让他感受到无尽压迫的萝莉。
“是她，她是先世者？”林何不仅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第一次与狄恩娜接触时，她所说的话。
这里是沙盒宇宙，他当时看到了的不正是一个宇宙的缩影？
愚昧的棋子，他那时眼前摆放的不正是棋子吗？
再加上她所展现出来的压迫力，便已经揭晓了她的身份，沙河宇宙的主人，也是此时，他的对立面，因为，他是另一位与之角力的先世者的……棋子。
她为什么要与自己接触？不知道，但很显然，有着某种目的。
如此存在，弄死他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而对方，既然是游戏的主导者之一，自然是想要赢的，当时为什么没有动手？
自己上边的那位，为了他耗费了两次作弊的机会，换而言之，他，还是一枚挺重要的棋子呢，如果死了，岂不是稳操胜券？
然而，林何所想的并不对，他并没有跟对方达成任何的契约，莫莫卡族所指的并不是她。
难道，是另一位？这，貌似是没什么问题，作为棋子，有着互利关系，不也是一种契约吗？
可是，再细想，也不对啊，林何从未跟那位接触过。
疑惑，仍旧是疑惑的表情。
“我没有签订过什么契约。”他皱眉说道。
而莫莫卡族却摇了摇头，但她却没有回答这方面的内容，而是说道：“很抱歉，我没有资格看到它们，哪怕，是透过您的思维，我不知道您现在所想的是哪一位先世者，但我可以肯定，不是您此时所想的。”
“不是我此时所想的？”林何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若不是他所想的两位存在，那么，又会是谁呢？
自我询问是得不到答案的，眼前的莫莫卡族也没办法回答他。
而这时，林何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表情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莫莫卡族：“等等，透过我的思维？你还有心灵透视？”
林何可没听林夕提起过莫莫卡族可以看到别人记忆这回事啊，而且，以他的精神强度，被别人的精神入侵了，怎么会没有一点的感觉呢？
莫莫卡族微微一笑，她没有口鼻，从眼角看出了她的笑意。
“我的族群最初源自于不可言明者的第四代子嗣，它是一位不存在，但同时却又存在的先世者，也是物质的构造者，我们，继承了不可言明者第四代子嗣的一部分能力……”
说到这里，莫莫卡族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道：“思念是精神，在物质宇宙中会具现为灵魂，而灵魂与血肉有着一定的共鸣性，在您于肉体中思想时，会产生生物电流与脑电波，属于物质活动，我们可以感知到这种物质活动，换而言之，当处于物质宇宙中时，我们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内，任何物质的思维，这也是我们比较擅长的能力。”
话落，莫莫卡族指向了房间对面的房间，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女孩双目无神的蹲坐在床上。
林何顺势看去，而就在这时，莫莫卡族的银河眼突然绽放出了璀璨的星光。
而对面房屋内的女孩紧跟着瞪大了双眼，双手抱住了脑袋惊恐的哀嚎了起来，就仿佛大脑中有什么东西翻涌着。
见到这一幕的林何更是惊奇啊，不，他是困惑。
他听林夕说，莫莫卡族不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吗？
莫莫卡族停下了，同时，她也知晓林何刚刚所想的内容，回道：“您的朋友见过我的族人，嗯，她说的也没有错，我们的身体羸弱，也无法掌握个体载量型的能力，哪怕是普通的人类，我们也不是对手。”
“那你……”
“思维风暴。”莫莫卡族冲着林何笑了起来：“来到这里时，我碰到了异虫，跟它们学的，因为我们具备操控物质共鸣的特性，虽然强度很低，但以此，却也可以轻易的掌握这种能力，也可以借此模拟灵音的思维传输方式，嗯，这也比我们常时交流用的思维共享要方便得多，传输距离也挺远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不用担心让别人知道交流时我在想什么。”
异虫？
眼前的莫莫卡族还跟异虫有过接触？而且听她所说，与她接触的异虫，绝不是他遇到的那些低等虫族，起码也是指挥级别的。
异虫掌握思维风暴这事，林何还是知道的，这是一种借助主巢心智将以量取胜的异虫们，所有的思维力结合在一起，通过灵能迸发，干扰敌方生物的思维能力，使其超负荷运算。
强度大小，要看虫群数量，强度低的话，只是让敌方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并因错乱与超负荷思考，导致极为强烈的折磨感，可以是各种类型的精神折磨。
而强度高的话，基本上一瞬间就能将生物的大脑烧毁，说简单点，就是植物人打击，是异虫对抗强大个体与科技力较低族群时，使用的常规手段，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与连接主巢心智连接，不处于异虫灵能网络之间，是无法达成群体共鸣迸发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看着眼前的莫莫卡族，林何很困惑，她既然是掌握了思维风暴的人，为什么还会被普通人给抓住？
“你……”
莫莫卡族轻叹了口气，至少思维方面是：“我是在超灵星区边陲星域被抓到的……”
“懂了。”林何点了点头。
既然是去超灵星区狩猎，思维干扰器是必备的，莫莫卡族中招，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到了这里为什么没有掏走，还用得着问吗？体质羸弱，这门锁根本就打不开，再加上不法之城拍卖行内有着数量众多的圣语族守卫，相较于普通人，天生就具备高强度灵能的圣语族，对思维风暴有着先天的抵抗能力，怕是在大脑超算前，就能一招将体质弱小的莫莫卡族放倒在地了。
哒！
呼！
“我……”
“去您的空间站倒是没问题，能与契约者共处，是我的荣幸，只是，莫莫卡族的科技就有些为难了……”
“怎……”
“这个宇宙没有我们族群的科技，所必须的物质，一种与精神能量有共鸣性的物质结晶，它只存在于跟精神宇宙有连通的物质宇宙中，但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宇宙，我不知道创造它的是哪一位先世者，它好像有意与精神宇宙断连了。”
林何并不知道亚娜阿姆与恩洛沙姆是被先世者们放逐的双子，就如先世者中，最为年幼的卡辛姆类似，只不过后者更惨，因她的力量，所有先世者的母亲，辛拉哈姆，在诞下她的那一刻，就消亡了，归于永恒之中。
而这，是在卡辛姆诞生后，尚未完全苏醒时的无意识举措，也正是因为连先世者都无法违逆的力量，她在完全苏醒前，就被放逐到了永恒之境，脱离了精神宇宙，也与物质宇宙隔开了。
至于恩洛沙姆与亚娜阿姆为何被放逐？原因有些类似，她们与第十三位先世者，即哈娜萝姆，也是圣教军们所信奉的神明，所有物质宇宙中，第一缕光的母亲，阿斯米娜，联手尽了孝道，送帕拉哈姆，去见她们的母亲了。
但这也不是坏事啊，精神宇宙的源泉者闷归于永恒，先世者们，便成为了真正的掌控者。
只是，因双子同样连先世者都无法违逆的力量，她们步了卡辛姆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