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往里望去，很多人，很多架子，架子上琳琅满目，各色物件都有，好像都能吃。
“这儿是小超市，这儿是供孩子们玩的电动玩具马，跟真马差不多了。来来来——”招呼王神爱上马的沈清也跃跃欲试，想起了自己的孩提时光。
王神爱断然拒绝，“这不是我想要的马。”她要的马，是能够纵情奔跑，一日千里，能够帮她完成很多事情。
而不是一匹假马。
“上去嘛，上去嘛，我给你开个直播——你不是答应了那些粉丝说要给他们直播骑马的吗？这不是现成的吗？”沈清连忙催促。
“直播骑这样的马？”王神爱后退几步，“现在还直播？不是四个小时吗？”
“灵活掌握嘛，现在是初始阶段，不得固粉啊？你不常常出现，别人怎么记得住你呢？快点，我已经登录了……”沈清摇晃手中的手机，“为了钱！那可爱的小东西！”
王神爱扭捏上阵，心中垂泪千百遍——体会了一把亡国公主的辛酸，也是非一般的经历了，她永生难忘。
沈清投币，王神爱跨坐上去，那“汗血宝马”立马运转，前后摇动，发出响亮的歌声。
王神爱听不懂歌的含义，只觉得吵闹。
沈清举起手机，对着王神爱，“敬业，敬业。”
王神爱学着沈清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举起手，比了个很多人喜欢的V手势——她估摸着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剪刀，所以对这个手势情有独钟。
“这么晚了，我竟然还在直播，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是呢，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做到了！真的是坐到了！你们猜猜我在哪儿？”
“我在骑马！”
王神爱五脏内翻江倒海一般，恨不得全呕出来，这种装出非常享受非常高兴的样子，实在是难受之极。
沈清配合的下移手机，又后退几步，能够拍到全身。
“因为我的脚崴了，不能去马场骑那种高头大马，只能凑合凑合了。”
“将来一定给你们看看我的那几匹宝马——追风、闪电、墨玉、紫霄、麒麟……”
“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好马吗？”
“哪天去打马球，感兴趣的可以一起来。”
沈清给配了特别的背景乐，使得整个画风更加沙雕。
涌来的人数越来越多，都对这个主播产生了兴趣。
“晚上就骑上马了……”
“知道了，主播是喜剧学院毕业的。”
“认真搞笑的主播。”
“明明是戏精学校的。”
“这马我也骑过。”
“主播挺有钱啊，那么多马。”
“感觉主播家里有矿。”
“富二代也来直播了？”
“你们想多了，主播疯了而已。”
“想红罢了。”
“……”
沈清又默默地拍了九张照片，一键美颜，发到了微博平台上。
并配文，“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紧接着又赶紧刷了一些好的评论。
“小姐姐人美幽默。”
“爱了爱了。”
“更喜欢小姐姐岁月静好的模样呢。”
下面也有人附和，
“是啊，那个发型整挺好。”
“沙雕归沙雕，其实主播长得很好看。”
“主播可以考虑发发编发教程啥的。”
王神爱在沈清挤眉弄眼的明示下，微微张嘴，
“好啊，有时间的话，本公主可以考虑一下。”
“你们要叫我公主殿下。不要叫我小姐姐。”
“我不是小姐姐，我是公主。”王神爱傲娇的甩甩头。
关掉直播，沈清忍不住吐槽，“你不要老说什么公主，公主殿下了，现在流行的是亲民的人设，亲民，亲和力！”
“公主为何要亲民？他们似乎不是我的臣民。”王神爱“下马”，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怪异发型，深信自己的臣民要优秀得多，正常的多，起码发型正常，没有披头散发，没有奇装异服，更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
“因为……money……”沈清做出数钱的动作。
“骂人？”
“你九年义务教育完成了没有啊?”沈清垂下头，她错了，她再也不敢了，不能跟面前的这个女人说过多的话，她听不懂！
回到出租房，吃完饭，沈清没闲着，也没让王神爱闲着，准备明天的直播内容。
沈清最开始的时候将一切都想得简单，认为直播轻松，吸粉容易，卖卖脸，笑笑，就能拿到不少打赏，公司也会非常重视。
可经过这几天，她才发现，世上哪有什么真正容易好做的事情？
粉丝不好吸，钱更是难赚。
公司得看你有价值，才会去捧你，初期并不会给一个固定的团队，都是和其他主播共用一个，热度话题上来了，才会将重心转移到你身上来，全网力推，没有水花，就当个普普通通，没啥热度的小主播，并没有多少钱，累和压力一样都不少。
所以，她们必须十分努力，才能赚到更多口粮。
“这个……还有……”
“你都听明白了吗？”
沈清敲敲王神爱的额头，示意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为了钱！”
“可也不能不睡觉啊，钱没赚到，人倒了，可不划算。”
彭微微在一旁陪伴，都觉得一个头顶两个大，回想起了当年和沈清一起追星时候的日子——两人疯了似的不分白天黑夜，全身心扑在一件事上——就是为了蒸煮好。
打榜，反黑，冲销量，做文案……
她们都做过。
沈清干劲十足，将小桌子支在床上，把自己的宝贝家当全部拿出来——一堆化妆品被从化妆包里倒了出来，一应俱全。
“会化妆吗？我的公主殿下？”沈清对症下药，连连敲问。
“会啊。”王神爱也来了精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清，她倒是很钦佩这个姑娘，认真敬业，别人随口说一句，她就付出十倍精力，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真的？”沈清习惯性对王神爱保持怀疑的态度。
“你来一个，我看看。”
王神爱一扫小桌子上的化妆品，轻轻说道：“我用不惯这些……”
“这些还不好啊？有好几个是大牌呢，尤其是这个底妆，简直是谁用谁说好，24小时不脱妆，越夜越美丽呢。”彭微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