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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魔草狂沙 > 枕河(可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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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毫无预料的飘起大雨。无边无际的黑云把蜿蜒的铁路压在下头,顾枕河站在雨里叼着一根烟,明灭的星火在大雨里一明一暗,屈服在雨里却不甘命运一般。

远处的火车正穿过倾盆的淋漓大雨向前驶来,轰隆的车头像是鬼怪吐出白色的蒸汽。

顾枕河从衣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作为信号的小石子向远处用力扔去,石子落地的一声闷响混进雨声里,微弱的像是他口中将熄未熄的烟头。

可即使是这么轻微的声音也被人捕捉到了,这是一个信号,如同精彩戏剧开场前的前夕,带起了这整场戏的后续来。

伴随着这个信号的是——

“砰。”顾枕河伸手拿下了嘴里的烟,手指合拢又张开,嘴里模拟发出声音来。

紧随而来的是天崩地裂的轰隆声,大地都仿佛在颤抖。顾枕河眯起眼睛看着冲天而起的火光,淋漓大雨也浇不熄的浓烈的金色。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衣服被大雨淋湿紧贴在身上。那微黄的火光吸引他,就食物吸引着饥饿的冷血动物。

那是一列运输车,运输的武器伪装成煤矿,由这里经过给前线的日军补给来侵略中华这大好国土,顾枕河今天的任务就是不计一切代价炸毁它。

火光在雨中摇曳,听见动静的日寇前来,大家开始撤退,顾枕河紧随其后。

车穿过雨幕,世界重归于繁华,经过百乐门时,开着车的顾枕河听见有歌女在唱:“青山高呀流水长,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在唱。”

中国多大啊,大到那头的人拼死拼活的抵抗侵略,这头多的却是些醉生梦死的酒鬼和烟鬼。

顾枕河将车开向百乐门的后门停下,推开车门沿着狭小的楼梯上了楼,某个包厢的灯亮着。他径直走过去又穿过一些杂乱的过道停在了一架老旧的破烂柜子前。

他伸手拍了拍袖边,又扯了扯衣角,这才动了动柜子,从裸露出的黑暗小洞口钻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顾枕河一边摸过去点灯,一边叫出声来:“叶席,我知道你在这,你别藏了。”

顾枕河点完灯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的气音,一转身就接住被扔过来的书。

叶席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袭文人的长袍身上似乎还带着落雨的湿意,纯色苍白带着金框的大眼镜,与前面旖旎的百乐门格格不入,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坏了。顾枕河一看叶席的脸色就在心里暗道一句。

他忙走过去拉过叶席的手将接住的书放进去,笑着对他挑挑眉:“我的任务完成了,没事。”鼻尖传过来的是叶席身上若有若无的书本的墨香,勾的顾枕河心痒,又离的近了些。

“没事?”叶席哼笑了声,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眉眼上有种特别的锋利感。“你们队几个人被抓到?几个人死了?就连……”叶席顿了下还是没能说下去。

顾枕河收敛了神色把叶席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郑重地对他说:“叶同志,你们的任务是吸引日军注意,抵挡日军反扑,接应撤退。我们的任务是确定线索,炸毁武器。”

“你们做的很好,我们也做得很好,这只是为了更多得人可以活着。”

“我知道。”叶席取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愣了一会小声的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可阿瑶才十七呀。”

“总是这样的,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都做好了准备,我也会死,你也……”顾枕河轻拍在叶席肩上的手停住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开始收拾四周处理痕迹。

“武器被炸毁,日军可能会进行大规模的清剿,你们要注意不要暴露。”

“好,你,你们也是。”叶席收敛情绪回答道。

逮捕抗日分子使得城中民众人人自危。

可百乐门还是照常亮起,门口挂着的红色灯笼迎来送往着这些浮华享乐的人们。他们不知道在暗处有许多人拼了命的想守住这家国。

顾枕河开着车经过时看到百乐门旁的女装店前也挂上了红色旗袍,他皱着眉看了一会。

三十分钟后,顾枕河将车开进了林公馆。

“你们小姐在家吗?”他对着迎上来的女佣人问道。

穿着绿色旗袍的美艳女子扶着楼梯杆边下楼边问道:“怎么?顾大公子有事找我?”

“姐姐怎么能这么想了。”顾枕河一脸的惊讶。“我这可是看到好看的旗袍马上就想到林姐姐了!姐姐要不赏脸去看看。”

女子闻言停住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下楼。她接过女佣手里的衣服,看了还坐在沙发上的顾枕河一眼。

“好咧,大小姐我这就来。”顾枕河大口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认命的走到车前为大小姐打开车门。

在百乐门旁的女装店里顾枕河看了眼正在试衣服的大小姐,走到暗处展开了手里的小纸条。

“已招,小心。”

前面的女子看好了衣服正和店里的服务员小声的说着话,顾枕河将纸条撕成碎末丢进一旁装垃圾的小桶子里,带着笑意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衣服,付了钱。

汽车打火启动慢慢离去,他从后视镜看到热闹难得的女装店里有人将挂着的红色旗袍收了进去。等回到林公馆时天已经大黑了

“顾枕河,小心点。”林大小姐说这话时并不看他,她望着车窗外明明灭灭烛火,然后提着衣服打开车门离开了。

叶席知道在顾枕河身边的日子迟早要结束,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接到消息就往约定的汇合地点赶去,地方不远就在他教书的学堂附近的小弄巷里。

叶席刚到没一会,就有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挑着一筐东西,他对每一个过往的路人询问:“先生,小姐看看嘛?我的东西很好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褶皱,像皴裂的土地。

“先生,看看吧。我还有鱼嘞。”

叶席拒绝的话倏然停住,他上下打量了那中年男人两眼,又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鱼怎么卖?”

“便宜着嘞,给先生您打个折。”

那人拿了钱,挑着东西一摇一晃的离开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也黑的格外的早起来。

顾枕河换了黄包车,在路口前又把车打发走,一步一步的走向百乐门,那里灯火通明没人觉得奇怪,而叶席早就等在那里了。

“线人传了情报,有人招供了,最近可能会不太安宁,你们一定要小心应对。”叶席看着顾枕河絮絮叨叨的嘱咐,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钻进他的鼻腔中,那是顾枕河身上的味道。

那一瞬间叶席觉得顾枕河大概是喜欢他的吧。

可他会喜欢他什么呢?一个男人?况且他从一开始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靠近他的。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他会恨他的。

佛说: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顾枕河和叶席已经几周没有见过面了,日军反扑严重,一点风吹草动都带回去严加审问。

从学校经过的路上,叶席再次经过那条小弄巷,突然被人撞了下是上次那个卖鱼的中年男人。

“先生,同志们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您是最后一批了。”他一边帮叶席捡起掉下来的纸张一边低着头轻声说道:“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明日凌晨,南边的码头。”

“八嘎,往那边跑了快追。”一队日军追着人经过,周围的人怕被误伤拥挤起来,那中年男子也带着帽子混进人群里。

回去的路上叶席浑浑噩噩,他想过无数遍和顾枕河的后来。或是相杀,或是分离。可临到如今,那种从心里涌上来的不甘心还是淹没了他。

叶席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从未言之于口。他对得起党和国家,到现在却想对着顾枕河将心头的情愫一一道来。

他趁着黄昏,想走进顾枕河。却被一队日军发现了,或是觉得他行踪可疑,叶席急忙躲藏。

他走进小巷子里,这里叶席并不识路,眼看就要被日军抓住,他却突然被人一把拉进被杂物环绕的小缝隙里。

缝隙很窄,那个人紧紧的抱着叶席,传来的是淡淡的烟草味。外面是日军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我喜欢你。”里面的叶席轻声的说。

这句话轻的像是快融化的弱雪,毫不引人注意,抱着他的人也恍若未闻。

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席想出去引开他们,却被抱的动弹不得。

“咚咚”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叶席听到了有日军在巷口拉开枪的保险栓的声音。

“是谁?出来。”

“怎么?高木先生,我买了衣服从这里经过都不行了吗?”

“林小姐何必说笑了,最近可是很不安全啊。”一个带着日本口音的人答道。

声音逐渐远去,日军也离开。

叶席还是被人紧紧的抱着。过了一会他听见顾枕河问:“你是共党。”

明明是个问句,却一字一句说了个肯定。

“是。”

叶席想抬头看看顾枕河,看看他眼里是否有失望。可顾枕河抱着他的手丝毫没有松开。

“你们有什么计划?为了得到情报?”

“是。一开始是为了得到情报军统的,日军的。后来阴差阳错的认识了你。”

叶席顿了顿,他想将一些都说清楚,可心里总是有根弦,让他把一些不该告知的吞了下去。最后出口的是:“我要走了顾枕河,凌晨。”

之后顾枕河就这样抱着叶席,声音沉寂下去,杂物的缝隙里有温柔的月光照了进来。

就在叶席以为顾枕河会一直抱下去的时候,他松开了他。

“我送送你吧。”

他们手拉着手,在月光下,在静寂无人的小道,在这星火尚存的人间。

顾枕河将叶席送上船之后又紧紧的抱住了他,他看着叶席郑重地说道:“我也是。”

叶席愣了下,又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顾枕河脸上一本正经耳尖却一下子红起来。

撑船的人带起粼粼的水波,他们一个在桥边,一个在船上,粼粼水波印着白月。他们在圆月下互望彼此,这一生都要将对方记在心里。

两年后。

延安的空气格外的干燥,但在那黄土地上生长着葱绿的粮食和希望。

叶席则在一所小学里做老师。

“叶老师有人找你呢。”

叶席听见人叫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的顾枕河。他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土烟,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糙了许多。

叶席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顾枕河见他不动就自己走过去,将叶席用力拽过来抱住了。

以后,他们会是志趣相投的同志,是交付背后的战友,更是生死相依的爱人。

两年后。

延安的空气格外的干燥,但在那黄土地上生长着葱绿的粮食和希望。

叶席则在一所小学里做老师。

“叶老师有人找你呢。”

叶席听见人叫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的顾枕河。他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土烟,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糙了许多。

叶席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顾枕河见他不动就自己走过去,将叶席用力拽过来抱住了。

以后,他们会是志趣相投的同志,是交付背后的战友,更是生死相依的爱人。

两年后。

延安的空气格外的干燥,但在那黄土地上生长着葱绿的粮食和希望。

叶席则在一所小学里做老师。

“叶老师有人找你呢。”

叶席听见人叫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的顾枕河。他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土烟,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糙了许多。

叶席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顾枕河见他不动就自己走过去,将叶席用力拽过来抱住了。

以后,他们会是志趣相投的同志,是交付背后的战友,更是生死相依的爱人。

两年后。

延安的空气格外的干燥,但在那黄土地上生长着葱绿的粮食和希望。

叶席则在一所小学里做老师。

“叶老师有人找你呢。”

叶席听见人叫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的顾枕河。他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土烟,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糙了许多。

叶席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顾枕河见他不动就自己走过去,将叶席用力拽过来抱住了。

以后,他们会是志趣相投的同志,是交付背后的战友,更是生死相依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