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公子，回去了？”
“回什么？”，世子不发话，谁敢回去。不过阿离那张铁青的脸，有些可怕。他在笨也知道，阿离拿到了假东西。否则他不会像现在……一副要杀人泄愤的样子。
柠七“呵呵”了几下。竟然已经拿到假的白釉流盏，还留在河上干嘛？还有一两时辰，天就亮了。回去洗洗睡了……
也不知离世子想了多久，期越才去下令，把船驶向岸边。可船在原地徘徊许久，也不见动。
“世子”，从船的底层上跑上来一个人，“船开不动，船桨被折断了”，无论他们使多大的力气，船就是开不走。连续断了好几根船桨……
离世子没心思在上面。期越瞪了那人一眼，没大没小。在世子面前岂能如此慌乱。
期越亲自下船舱底看。船在时候突然摇晃起来。
柠七连忙抓住船头的船杆，就看见河中起了一个漩涡，接着漩涡越来越大。离世子的船够大，可是那漩涡真在吞噬船体。
“不好了……”，杂合人的叫声还有船板的断裂声。
该不会要沉船？太邪门……情况不容柠七多想，船底下的人全部冲到船板上。
“世子，船底断了。船进水……”，期越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必须弃船下水。
水很快就漫到船板上。柠七爬上船杆好处。往下一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扫过。她在仔细以前，那影子不见了……是她的错觉？可是为何无缘无故，船断裂了？
水漫到了其他人的脚踝，离世子一声令下。其他人远离漩涡除，扑入水中。
“别跳”，柠七喊慢了。她见到水中晃动的东西更频繁了。那绝对不是鱼……
前面几个跳下就消失了。离世子几个终于感觉不对劲了。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在水中，散开也不是，聚起来也不是。
“暮公子，又没有匕首？”，柠七想了想，还是手里得拿一样东西保命。
“没有”，暮蔺连剑都没有。船被淹没的时候，剑也跟着船沉入河底了。不过他随身携带的扇子，到可以当武器。
暮蔺虽没有，倒是期越递过来一把匕首，“上岸了，记得还给我”
“多谢”，今晚能上岸了，她改天特意谢谢他。
有了匕首，柠七多少安心一些。
“啊……”，离他们几米远的人突然被拉入水中。
“河里到底是身份鬼？”，暮蔺有点紧张了。在陆地上，有阿离在，他心安。可是在水里，不是他们擅长的。要是像那人一样，被拉入水中，连句话都没得留，就死了。
“河中的怪物”，柠七看了离世子一眼。他眼睛注视水下的动静。
“我……我就随便说说，怎么就出现了河怪”，暮蔺游向离世子。
接连不断有人消失。剩下的人慌了，不断拼命向岸边游过去。
“小声一些”，越大声，越吸引到河中的东西。那东西感觉是兴奋上头了……
“轰……”，船被逼成两半，然后慢慢沉入河中。他们完全找不到可以依附的东西了。
“唔……”，在她身边的期越突然被拉了下去。柠七想也没找，到手就是拉着他。两人被拉到水中。水中乌黑一片，柠七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她很快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期越。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跟一个女人一样。柠七对那柔软的东西猛地刺上去。连刺了几刀，拉他们往下的力道突然消失，两人浮到水面上。
柠七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差点憋死在水里了……
“期越”
“世子，属下没事”，这得多亏柠七。期越高看柠七一眼了。
柠七感受到期越投过来的感激之情，对他回头笑了一下。
“柠七，河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看清”，天黑，到了水中，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不过，那东西力气很大，就像……”，柠七使劲回想刚才的经历。
“像什么？”，暮蔺不仅怕鬼，还怕这种看不见底的水。特别是突然从水中冒出什么东西来。可他现在正在经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绝不能晕了，会拖累阿离。
“像人的手一样，拉着我和期越的腿，要把我们淹死”，如果在晚一点，她手中没有匕首，她一定淹死了。此刻尸体应该浮起来。不……往下沉了。等尸体肿了，她才会浮起来。不过可没那么幸运，水里的东西，连白骨都不给她留。
“不要讲话”
倾刻之间，漩涡慢慢消失。水中归于平静。
“世子，河怪才向我们攻击一次，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柠七斗胆献言。
“嗯”，离世子明显同意了她。
表面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波涛汹涌。他们没有上岸，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世子，我们向岸边游，尽量水声小些”
离世子挥了手，大家立刻向岸边游。河岸明明近在咫尺，可明日觉得她与河岸相隔十万八千里。在居云阁吃到的那些点心，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再不上岸，她不是被河怪拉下去，就是饿死在水里。她感觉自己的手有千万斤中，快划不开了。
离她最近的就是离世子，柠七游向他，“世子……”
柠七还没说下一句，离世子那双黝黑的眼睛瞬间消失。离世子被拉到水中……
离世子也不知道自己被拉到河中多深的地方。就好像有很多手在禁锢他的身体。他逼出内功，把那些如手一般的触角震开。立刻又有其他触手缠上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手脚。他腰间的匕首也被打落到河底。
水中很黑，他挣脱了触手，逃脱了，又立刻被缠上，被往下拉。如此反复，离世子身上的触手越来越近。离世子感觉到呼吸很困难。水重确实不是他的战场……果然在陆地上，他也不会那么被动。他未来得及回昭王府拿毒药，就在昭王府坐上马车，只奔码头。
那东西拖着他，等他耗尽了力气，就停在一个地方。水中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