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将剩下的食物全部塞进嘴里，从沙发上跳起来，用力挥舞小拳头：
“对，必须要让她们也吃点苦头。”
离开城区，柳随重新戴上之前购买的兔子面具，将身体包裹在黑色的长袍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横的灵压向四周扩散，随着一声爆响，人已经从原地消失，只剩下两个浅浅的坑洞。
凭借柳随现在的脚力，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距离水晶之塔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
利用灵力强化双眼之后，他观察着覆盖着塔顶的异象。
一个纯黑的巨大球体包住塔顶，正在缓缓转动，和【福音】产生的波动极为相似。
但两者的性质又略显不同，它并没有扩散，而是围绕在塔顶的位置。
至于塔前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
只有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来回奔走，每隔几秒钟就抬起头，看着城市的方向。
看样子，他们应该就是先行前来调查水晶之塔的官方小队，但似乎都被云涣铃她们打倒了。
大致看起来并没有死者，但伤势都不轻，鲜血染红了大片地面。
因为柳随的动作很快，所以正好赶在救援之前到来，不过这样正好也方便他进入塔里。
“关键的问题还在这里啊。”柳随低声自语道。
视线从伤员们转向水晶之塔的入口，那里不再是寻常的石制入口，已经变成了异空间般的存在。
五彩斑斓的光幕上光芒流转，完全看不出通往什么地方。
“既然执行者可以进去，我应该也能有办法登上塔顶。”
柳随用长袍包住全身，脚下发力，如一支黑色的箭矢冲向水晶之塔，带起的疾风在山坡上卷起无数沙尘。
他无视了唯一一个完好的搜查队员，在对方阻拦前，毫无迟疑地进入水晶之塔。
塔内的景象已经完全变成另一副样子，大片潮湿黏腻的苔藓附着在墙壁和地面上，营造出诡异的氛围。
明明是塔的内部，出现在柳随面前的却是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
走廊以外的空间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光亮，好似深渊，让人不敢想象跳下去会发现什么。
就算用力跺脚，地面也只是产生轻微的晃动，就连裂缝都不见一条，似乎空间经过了加固。
前方黑暗的深处隐约闪烁着猩红的光点，似乎隐藏着窥视这边的凶兽。
“明明里面都应该清理干净了，果然入口连通的是另一个空间。”
柳随放下被抱在怀里的小黑，拍了拍她的脑袋。
两柄银白色的单刃剑浮现而出，在他手里组成一把大弓。
下一刻，轰鸣声响彻整个空间。
一路斩杀无数凶兽，柳随来到一个金字塔型的装置面前。
灰色的塔身刻有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在调查的时候，柳随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某处凹槽，只听咔哒一声，塔尖的部分和主体分离，悬浮在空中。
里面摆放着一块乳白色的水晶，因为暂时没办法分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柳随只好先将其随手放进衣兜，继续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过了几天，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矗立在那里的，是一座由圆形的祭坛，但又有一种现代的科技感，使用的材料都是某种高强度的合金。
祭坛中央的圆圈看起来就像一座魔法阵，空气中还漂浮着金色的光粒。
柳随踏进法阵之后，随着一阵失重感，紧接着有一种踩在石阶上的感觉。
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眼前应该就是通往塔顶的楼梯，上方有淡淡的黑光洒下。
……
云涣铃正以某种节奏感，不断地踢着面前的男子。
皮肤略显黝黑的男子，早在这之前就满身浴血失去意识了，身上的制服也被血迹染成黑色。
一旁的卡丽丝将塑料瓶大头朝下颠了几下，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她呼出一大口满含酒精味的吐息，随手将酒瓶扔到一边，对云涣铃说道：
“吵死了，你住嘴！这个男人可是嘲笑了我啊！”
云涣铃把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放声大喊，完全不在意发型被弄得乱七八糟。
“人家就是说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吧？”卡丽丝懒洋洋地回应道，
“虽然有点傲慢，但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吧？”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他实际是在说‘长得这么丑，赶快去死吧！’”云涣铃狂躁地叫道。
“我倒是觉得其实人家没这个意思啦。”卡丽丝冲着通往塔顶的台阶处扬起下巴。
“不过那都不重要。你不觉得下面很吵吗，灵力的波动也非常紊乱。”
“是搜查队的援军吗，比想象中来得快不少。”
云涣铃取出化妆盒，简单补了下妆，刚才的情绪失控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但只有露出狞笑的嘴角证明她内心的暴虐仍未消失。
“来了。”
卡丽丝话音刚落，两道光芒凝聚而成的箭矢从撕裂黑暗，分别射向她和云涣铃。
然而就在她们跳起躲避的时候，一道纤细的钢索沿着地面蜿蜒爬行，无声地缠在制服男子的脚踝上。
紧接着，男子就被一路拖行，转眼间消失在台阶的下方。
“想要夺回同伴吗，没那么简单。”
卡丽丝的反应很快，右手食指指向天际，转动划出一个小圆圈，一道明亮的紫色光环随着洁白手指的轨迹凭空出现。
她举起右手，将挂在手指上的光轮向昏迷的男子扔了过去。
就在这时，又一发箭矢从黑暗中射出，和光轮碰在一起，同时湮灭。
冲突掀起的爆风将男子吹起，大头朝下栽进了甬道，脑袋撞在地面的清脆声音在里面回响，听上去就很疼。
虽然扔在昏迷，但还是让男子的眉间一阵抽搐。
云涣铃跳到卡丽丝身边，看着阴影中朗声道：
“出来吧，你该不会觉得可以就这么逃走吧？”
过了几秒钟，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全身被笼罩在黑衣的人影走了出来，脸上白色的兔子面具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