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
虽然只见了短短几面，但柳随好歹还能记住滕源的名字。
“我本来是想到翡翠之塔取材的，不过因为打听到奇怪的事件，所以才会来协会问问。”
嘴上叼着香烟的滕源看见柳随顿时兴奋起来，一开口就说个不停：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明明在精金汉宫……”
柳随皱了皱眉，立即在嘴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住嘴。
叛乱发生时，在精金汉宫的一切事宜，都被当作机密封存。
当时在场的滕源肯定也受到某种限制，比如利用灵装缔结的誓约之类的。
违背这种级别誓约的后果肯定特别惨重，柳随可不想看到他暴毙当场。
“不好……”滕源似乎也反应过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精金汉宫，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
柜台后的接待员罗嘉来回看着两人，疑惑地问道。
“嗯，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滕源一脸感慨地说道。
“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只不过是他差点被人壁咚的时候让我阻止了而已。”
注意到罗嘉的表情，想赶快把事情蒙混过去的柳随顺嘴编了个借口。
“壁、壁咚？”罗嘉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喂，我知道你不想说那时候的事，但你不能找个好借口吗？”
滕源嘴角抽搐，凑到柳随耳边，还用胳膊肘使劲怼了几下。
“这都不重要。听你刚才的意思，难道也听说了白色幽灵的事？”
“很重要的好吧！”
无视了滕源，顺手将他推到一边，柳随看着罗嘉问道。
罗嘉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定了定神严肃地说道：
“其实在你调查的期间，市里又传出新的目击事件，市民之间的不安开始逐渐扩大。”
“看来事情变得严重了。”柳随跟着叹了口气。
随着目击情况变多，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越来越多的人会认为真的有幽灵。
“而且关键就是滕源先生拍到的相片了，这可是相当有力的证据。”罗嘉用食指敲着柜台。
“这是我在饭店拍夜景的时候无意照到的，要不要看一下？”
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滕源在包里一顿翻找，取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上面是城市一角的塔楼和住宅，最引人注目的，是漂浮在楼宇之间的白色物体。
“因为这个东西，幽灵的传闻也变得有真实感了。”
罗嘉抱起双臂，注视着柳随：“能麻烦你说一下调查的结果吗？”
点了点头，柳随对众人说明了各地的目击情报。
“原来如此，还真是收集到不少具体情报呢。”罗嘉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但有一点很让人在意，不觉得那个幽灵移动好像有点不对劲吗？”
“有吗？”滕源困惑地皱起眉毛。
听到罗嘉的话，柳随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容易惊慌的人，现在看上去倒是个思维很缜密的人。
“其实我也发现了。”柳随拿起卷在一旁的连渃市地图，摊开在柜台上：
“我不是本地人，所以今天一直在盯着地图看，发现那几个目击证人的话很有意思。”
按照地图上标识的，蓝天儿童福利院，港口仓库和白树瀑布公园正好从从北向南排列的。
回想起三个目击者证言中的不同之处，就能注意到其实他们的话里其实有个共同点。
就是所谓幽灵离开的方向。
福利院的孩子声称白色叔叔从东方离开。
港口仓库的少年看见的白影向东北移动。
瀑布公园管理员的证词则是幽灵在北方消失不见。
三个人指出的方向正好相交，锁定了幽灵最后前往的位置。
正好是连渃市的觉醒者修行学院。
“和我想的完全一样，你真是太厉害了。”罗嘉惊讶地看着柳随。
“我只是偶然发现的而已。”柳随摆摆手道。
“我是知道你战斗力很强啦，但没想到你能和罗嘉先生想到一块去，他可是IQ180的天才啊。”
滕源趴在地图上，看了半天才终于搞明白，也是钦佩地抬起头。
面对两人的视线，柳随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很快正色道：
“罗嘉先生，我现在就去学院看看吧。”
“嗯，就麻烦你展开正式调查了，可以的话就直接解决吧。”
罗嘉点头道，“学院和林小姐那边都交给我联络吧。”
他又看向滕源：“那滕源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当然要去，我也想弄清楚真相。”滕源举起自己的相机，露出洁白的牙齿。
“对了，以后不要随便说那天发生的事，你应该被下封口令了吧。”
在驱车赶往学院的路上，柳随想起这件事，开口叮嘱道。
“是啊，当时还让我在奇怪的羊皮纸上签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滕源转头看过来。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你要是违背了命令，可能会出现某些不好的后果。”
开着车的柳随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地说道。
滕源啧了一声，抓着自己的头发：“难怪最近我总是头疼，甚至很多敦伦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就在两人谈着天的时候，车子抵达了城郊的综合学院。
高耸的铁门在面前缓缓打开，首先入目的就是碧绿的人工草坪和操场，远处矗立着众多高大的建筑物。
在迎接的教职人员的带领下，柳随和滕源来到校长的办公室。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头发花白的老校长点点头，
“连渃各地出现的白色人影是从这里出现的是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柳随回答道，又提出自己的请求：
“作为协会的代表，我想在这里进行调查，可能还会对学生们进行询问，请问可以吗？”
就算是协会的请求，想要在学校内部调查的话，校长的许可也是必要的。
“别这么说，我们才应该拜托你才是。虽然不知道它的真面目，既然有可能对学生们造成影响，就不能放着不管。”
老校长也是非常通情达理，这样话就好说了。
“非常感谢。不过我还想问一下，最近学校里有没有类似的话题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