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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吧。”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柳随悚然一惊,先是跳开数米,之后才转过身看向后方。

大半已经塌陷的教堂门口,站着一名身穿灰呢西服的老绅士。

脸上戴着一副单片眼镜,单手拄着拐杖,肩上停着一只有几分眼熟的翡翠色鹦鹉。

这个外型和几天前完全一致,再加上无声无息进入领域的事实,他无疑是一名吟游诗人。

参考桂妮薇尔提供的情报,他的称号应该就是“男爵”。

老人迈着从容的脚步走到格雷姆面前,俯视着已经说不了话的男性,面色中流露出一抹痛心:

“格雷姆·拉克,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的视线静静落在下方,浮现哀伤至极的神色,似乎在祭奠老朋友的逝去。

“格雷姆先生!”

拼命用袖子替格雷姆擦掉脸上鲜血的少年,伏在男人的身上,发出悲痛的呼唤。

然而他的契约者已经彻底断气了,永远不会再给出回应。

“男爵”凝视着靠在在格雷姆身边哭泣的奥托尼特,轻声开口道:

“他依靠着对女儿抱有的罪恶感,才得以活到今天。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葬身之地吧。”

“不是这样的。”

名叫奥托尼特的少年转过脸,大幅摇头否认老绅士的这番话。

“虽然格雷姆先生病得很厉害,但还是想为我寻找归宿。”

说着说着他的音调越来越低:

“要说是对他女儿的赎罪,或许也没错。不过……”

话没说完,他就再次陷入哽咽。

“也是,他的愿望就是让你活下去。我能为他做的,大概只有实现遗志了吧。”

老人轻轻抚摸奥托尼特的脑袋,转头对如临大敌的柳随说道:

“给我个面子,这孩子我就带走了。作为交换,这个送给你吧。”

老人从怀里取出一团细小的光芒,随着呼吸不断收缩扩张。

接着他随手一甩,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还不等柳随有所反应,有什么东西已经落在他的手上。

还不等他询问个中真意,老绅士的背上猛地张开一对耀眼的白色羽翼。

“记好了,为了让循环继续轮转,必须要推开乐园的门扉,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在白色的闪光之中,老人的话语传入柳随的耳朵。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声,只有突然大放的光辉,让柳随条件反射地护住眼睛并迅速后退。

光芒的洪流于片刻之后消退,他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这个时候,一切已经从他的面前消失了。

无论是老人、奥托尼特,还是格雷姆的遗骸。

只有他独自留在血泊遍地与残垣断壁的教堂中。

离开手恢复为小狗外型的小黑,趴在他的肩膀上,默默舔了几下他的脸。

“……我不要紧。”

聆听着远方响起的钟声,柳随轻抚小狗的脑袋。

直到两人身影从黄昏世界消失的瞬间,低沉的钟声不断响起,宛如奏着一曲镇魂歌。

至于老绅士扔过来的东西,则是一沓空白的纸,和他以前收集到的完全一样。

很明显就是至宝残缺的部分。

虽然不知道原因,“男爵”这么大方地把自己收集到的书页送了出来。

柳随挑了挑眉,立刻将【奇迹之书】召唤出来。

空白的纸张顿时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纷纷排着队自行钻进书里。

之后【书】就像打了个饱嗝一样闪了几下,自行消失不见。

正好这个时候领域已经完全解开,月光重新洒满教堂。

柳随走向已经睡着了的莉莉,准确来说应该是吓晕的。

刚才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血花四溅,老实说他当时早就把莉莉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这个可怜的少女没被崩坏的瓦砾砸死,已经是万幸了。

柳随弯下腰,毫不怜惜地一把扯开她嘴上的胶布,露出下面红色的印记。

剧烈的疼痛让她猛地清醒过来,本能地就想要捂住嘴,但被捆住的双手让她只能在地上来回翻滚。

“这里好可怕,我要回威尔士……”莉莉的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

柳随看着受到过度惊吓的莉莉,深深地叹了口气:

“因为保证会为骑士团工作,你才不用进监狱吧?短时间内是别想会威尔士了。”

“呜……”被解开束缚的莉莉苦恼地捂住脑袋。

看着她夸张的动作,柳随不由得会心一笑,但很快他又抿起嘴陷入沉思。

他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格雷姆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他和莉莉一起出现的机会,只有敦伦世博会的一次。

目击者应该只有桂妮薇尔和加雷斯,至少格雷姆是没有机会知道的。

如果不是那两人泄露出去的,那就只能是另有其他途径了。

柳随蓦地响起一件事,在莉莉去向骑士团登记身份的时候,是自己陪她去的。

“也就是说,骑士团内部有吟游诗人的同伴?”柳随喃喃道。

……

有着魁梧身材的爱德华,走到餐桌旁的伊索德面前弯下腰。

他手上捧着的银色托盘上,放着一朵几乎凋零了所有花瓣的蓝色玫瑰。

“我回来了,公主大人。”爱德华捏起玫瑰花递了出去。

伊索德把装着牛奶的马克杯放在桌上,纤细的眉梢不住颤动:

“记得这是之前扔掉的东西吧?”

“……是的,我在路边发现的。”

在伊索德灼热的视线下,爱德华把头偏到一边。

“以后记得不要乱捡东西。”伊索德不悦地说道,又仔细打量着玫瑰:

“似乎凋零了不少?”

“不过没有枯萎。”爱德华闷声道。

“没办法,真是没用的东西。”

伊素德接过玫瑰,随手插进喝到一半的牛奶杯里。

命令爱德华将杯子放在长条餐桌的正中央后,她继续用餐叉切起爆浆巧克力蛋糕。

“对了,那个男人呢?”

“似乎是死了。”

“也是个排不上用场的家伙。”伊索德低声啐了一口。

不过很快她就把注意力转到缓缓流出的热巧克力上,眯起双眼开心地舔了起来。

“不过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抱多大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