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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清的厨艺一般,不过这时候的花无期肯定也吃不下什么,所以他就做了点粥,端着进屋了。

此时,花无期正想着挣扎着起来。

“你这时候还逞强?”楚云清放下碗,一把给他按在。

花无期嘴角动了动,还是道:“这桌板太硬,躺着不舒服。”

楚云清这才明白过来,也是,任谁在一张硬板桌子上躺一宿,也是难受。

“你从小习武没吃过苦?这都受不了。”他说道。

花无期眼里有些无奈,“我现在受伤了。”

说着,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身上的伤都在上半身,不过好在都不致命,只不过七处剑伤太重,流血太多,还伤了肺叶,所以才虚弱,而现在最是需要补的时候。

楚云清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动不了啊。”

花无期摇头,“你怎么把我弄上来的,再把我换个地方便是。”

楚云清一想,昨夜对方伤的那么重,自己都给他扔到桌子上了,现在上了药,也包扎好了,换个地方倒也不算费劲。

他就一把将花无期抱住,进了里间的床上。

“这是我平时睡的床,你就先将就吧。”楚云清说道。

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知道花无期这家伙对干净的追求似乎更为过分一点,因此才会这么一说。

花无期靠在床头,咳嗽了一阵,继而眼巴巴地看着楚云清。

楚云清先是疑惑,转而便醒悟过来,连忙去端了米粥,用汤匙搅了搅。

“你就给我吃这个?”花无期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

“你伤成这样,还有胃口?”楚云清愣了愣。

花无期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不住道:“正因为受伤了,不光需要药补,还得要食补,米粥温胃不假,可不如鸡汤来的补。”

说着,他有些期待地看了楚云清一眼。

“好家伙,你现在还惦记鸡汤。”楚云清把米粥一放,“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

花无期罕见一笑,点了点头,“麻烦了。”

“那你自己在家能行吗?”楚云清走到门口,回头问道。

花无期点头。

楚云清还是不大放心,但一想到自己就去街口,左右离得也不远,应该没什么事儿。

“那行,你就先等会儿,我马上回来。”说着,他想了想,从口袋里一掏,把昨晚从叶乘风身上搜到的那块令牌拿出来,放到了花无期的手边。

这令牌他研究过一阵,上边那两面刻画的雷公都是阵纹,应该是通过这令牌的特殊材质,可以吸收天地气机中的雷电力量,储存在令牌之中。然后,在需要时,可以借由这雷公纹增幅打出,对玄术或类似外放的气血招式极为有效。

当然,这些只是楚云清初步琢磨出来的,他不是方士,对于这令牌的原理他也无从得知,只不过是在自己亲身领教之后,得出了一些结论。

这东西对他的帮助并不算大,还不如送给花无期防身用,至于青璇小斧,就算借给他,他也用不了。

“这个送给你了。”楚云清说道:“你现在剑毁了,就先用它防身吧,等过几日我看看给你弄把剑来。”

说完,他便出门了。

花无期看着他出门,目光落向外间桌旁,那把犹带血迹的断剑上,眼中低落和杀意汹涌而过。

……

街口就有客栈,也有小店。

楚云清在买鸡汤,说起来,像这种东西基本都是自家煲的,很少有人会出来特意买,因为很耽误工夫,除非是客栈这种地方点菜,否则寻常的小店肯定是不乐意做的。

但花无期就好这么一口,对方既然提出来了,自己也答应了,那楚大帮主肯定是要满足对方的。

他就坐在摊子上,等着鸡汤煲好。

而在此期间,楚云清看到街上多了不少生面孔。

他在这边住了也有几天了,对邻里街坊什么的,常出现在街面上的人差不多也眼熟,可现在出现在附近的,却都是一些透着彪悍的陌生人。

他们或是两两结伴,或是三五个一起,在附近走动,看样像是在找什么人。

楚云清心中一动,他下意识便想到了花无期。

“这大清早的,金爷的人怎么会来这边?”旁边,有一人疑惑道。

同伴摇头,“不知道,准是又有谁得罪他了,差人满京城里寻摸吧。”

“嗐,得罪了他,那可真没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嘛,谁让人家有靠山,手腕还硬呢。”

旁边几位食客的话,皆是落在楚云清的耳里。

金爷,金子玄?他心里想着,莫非是因为叶乘风一事来的?

要知道,他昨晚虽然一拳捶死了叶乘风,但尸体可没处理,现在起码钦天监里的人肯定是知晓了。那么,作为叶乘风唯一的亲戚,也算是神都里一号人物的金子玄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但他们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为何会出现在这边?楚云清觉得,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为了花无期来的。

虽然昨晚花无期对自身所留痕迹处理的很好,但毕竟身受重伤,难免有所疏漏,能伤了他的人,自然就能发现一丝马脚。

想到这里,楚云清看着那些朝四下走动,不时拉过路人打听什么的汉子,起身打算离开。

“哎客人,鸡汤快好了。”店小二招呼道。

“噢,刚想起出门忘了带银子,这就回去拿。”楚云清说道。

那店小二一脸为难。

“我家就在那边,很近。”楚云清指了指。

而这时,他看到已经有几个汉子注意到了自己这边,其中几个相视几眼,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楚云清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喂,以前没见过你啊。”对面,一穿着皮货的汉子当先开口。

这些汉子比寻常人是要壮实许多,可在楚云清面前,还是不够看,他壮的匀称,反倒显得这几人一身肉是虚壮。

“某家也没见过你们。”楚云清故意做出一副江湖豪客的姿态。

这几人打量他几眼,领头的那个说道:“你是外地来的?现在住哪儿?”

楚云清胳膊一抱,“怎么着,你们是官府的人?是查户籍还是查路引啊?”

面前几人一听,顿时围了上来,神情不善。

周围食客们一瞧见这阵仗,顿时离席的离席,躲起来看热闹的看热闹,都离得远远的。

“你胆子还真不小,还敢调侃你三爷。”打头那貂皮汉子眼神一厉,满脸横肉的脸上便多了些凶狠之色。

楚云清刚要开口。

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身白蟒的艾小舟在人前勒马,神情冷冽,英姿飒爽。

“赖三儿?”她一手拎着缰绳,一手按在腰间刀柄上。

那穿着貂皮的汉子脸色一变,随即朝后退了两步,抱了抱拳,“原来是百户大人。”

身边,那几个本也凶恶的汉子也是收敛了表情,朝后退了退。

“你不都搬出康乐坊了么,怎么今儿又回来了?”艾小舟问道。

“金爷的吩咐,来找个人。”赖三眼底可见忌惮。

“你找他?”艾小舟下巴朝楚云清一努。

赖三犹豫道:“艾百户认识他?”

“他就住我家,你说呢?”艾小舟冷冷道。

赖三一拍脑门儿,“行,懂了。”

说着,他冲楚云清一点头,“得罪了。”

接着,挥手一招呼,“弟兄们,走!”

几人便大摇大摆地过街,却是没离开康乐坊,而是去了其他街巷。

艾小舟对这几人看也不看,反倒朝四下围观之人看去,冷哼一声。

附近诸人一见没了热闹,该吃饭的继续吃饭,其余的也散了。

艾小舟下马,看向楚云清,“回家说。”

楚云清点头,从店小二的手里接过煲好的鸡汤,转身就走。

“哎,客官。”店小二脸色一急。

“我说了,真没带银子。”楚云清朝后摆摆手,“下次给你。”

……

回了家。

艾小舟拴好马,先去换了衣服。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楚云清一边问着,一边进屋。

“有事。”艾小舟问道:“他呢?”

“在里屋呢。”楚云清随口道。

然后,他在放鸡汤的时候,无意间瞥了眼,花无期那把被自己随手丢在墙边的断剑不见了!

楚云清脸色一变,连忙奔去里屋,一掀门帘,里边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了?”艾小舟跟进来,一看,也是愣了下,“人不见了?”

楚云清眉头皱起。

房间里一切如常,便是床上的被褥都被叠的整齐,不同的是本该躺在上边的人没了。

楚云清走过去,床沿上有很浅的血痕。

“应该不是被人掳走的。”艾小舟四下看了看,说道:“是他自己离开的。”

“可为什么?”楚云清没搞懂,“是觉得咱们这里不安全,还是怕咱们害他?”

艾小舟笑了笑,“他昨晚重伤能来找你,咱们又救了他,这肯定不是理由。”

楚云清知道,花无期这是不想连累他。

“这鸡汤是他让你去买的?”艾小舟问道。

楚云清点头,“看来他不是真的想喝,而是想支开我。”

当然,现在的他肯定不会猜到,花无期其实是真的想喝,离开的时候还有过一丝纠结。

此时,艾小舟在桌旁一坐,道:“想不想知道我今儿去衙门,听到了什么消息?”

楚云清知道她此番回来肯定是有缘由,极有可能便是跟花无期有关,所以他暂时放下纷乱的心思,跟着坐下,喝茶静心。

“几个小消息。”

艾小舟说道:“锦衣卫指挥同知赵省元的小妾跟孩子,昨晚外出看烟花的时候,人群拥挤,一个失足落水而死,一个被踩踏致死。赵省元本人听闻这个噩耗后,急火攻心,当场晕倒,没等到郎中过去,人就没了。

他的手下,就昨晚来的那个丁常胜,抓了赵省元府上的丫鬟拷问,结果把人打死了,现在也被拿进了狱里,赵省元这一系的人,都沉默了。”

锦衣卫拷问,打死个把人真是稀松平常,更何况只是个贱籍的丫鬟,以丁常胜这锦衣卫千户的身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他还是被下了狱,这其中自然是有人在整他,或者说,是在赵省元身死之后,开始对他的亲信下手了。

楚云清能想通这一点,但这跟花无期并无关系。

“昨夜码头一艘客船被烧,连带数艘停泊的商船起火,码头骚乱,死伤近百人。”艾小舟喝了口茶,说道:“尸体中,有一具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楚云清一愣。

艾小舟淡淡道:“寺人。”

寺人,便是太监。

楚云清有些惊讶。

艾小舟说道:“这件事是衙门的人去的,码头上人多眼杂,第一时间没有瞒住,所以消息就散了出去,现在事关宫中,锦衣卫已经接手了。”

“太监怎么会出现在那?”楚云清疑惑道。

若说回家省亲,已然是除夕夜了,当然来不及。而且除夕夜里,宫中自然忙碌,平常时候太监都不能轻易出宫,更别说是这等时候了,还是在码头那等地方。

“我觉得,码头起火,就是因为那个太监。”艾小舟说道:“有人想杀他。”

楚云清点点头,可疑的人,突然起火,这两点的确值得怀疑。

他忽而一愣,码头,花无期所说的船,不就等在码头吗?

果然,艾小舟接下来道:“我在回来的时候,路过教坊司,进去转了一圈。听顾眉舒说,昨夜刑部六扇门数位高手离京,连夜去了太渊州。”

楚云清一惊,“是为了神武派?”

“烟花踩踏之事,已经多年未有,而从时间上推断,正在码头失火之前。”艾小舟沉声道:“我觉得,许是有人要以此混淆视听,吸引注意,方便那太监去码头。而神武派的船,恐怕便是接应。只不过事情败露,引发了火并,太监死了,花无期重伤。”

这是她的猜测。

楚云清深知她家历代锦衣卫出身,如此猜测,多半离真相不远。

可花无期说过,他来京城是因为掌门万重山托他来找叶乘风,莫非这只是托词?

楚云清记起在自己想要留他的时候,对方去意很急,如果真如艾小舟所说,那定然就是为了去接应上那太监。

一个太监,究竟身怀什么秘密,竟会牵扯到千里之外的神武派?

未知全貌,楚云清无法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