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是被手机震醒的。
她迷迷瞪瞪的从桌子上醒过来，摸了摸自己嘴边不存在的口水，缓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是枸杞子管理的作家群里的作家集美们在疯狂的@她。
她点进群里看了一眼，大家都在问她大额打赏是什么情况，好像有黑子买了水军正在黑她。
“老苟”：各位集美大大，呼叫小人何事？
“笑里绵绵”：你快去你书的评论区看看吧，两边都快打起来了。
“AD钙奶”：好像是有大佬巨额打赏，不过看着挺眼熟，应该是你的老粉了。
“四月初恋”：你的老粉打赏引来了新人，新人黑你，被你的老粉丝们攻击了。
“AD钙奶”：嘤嘤嘤，新人也好想有粉丝。但黑粉就算了。
“四月初恋”：谁不是呢，老人也想有这种待遇。
……言笑并不想有这种被双方掐架的待遇，她在群里冒泡回复了谢谢大家提醒之后，就赶紧点开了电脑屏幕，她刚刚睡觉前明明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海晏河清的样子，怎么一觉睡过来之后又变天了？上次也是这样，这次又来了。
就在她看到是谁挑事的时候，罪魁祸首正好开门进来了。四目相对，姜一晗的目光坦荡荡的，没有丝毫做错了事的慌乱。
是啊，他根本没做错，他就是一时兴起给自己心仪的小姑娘打了赏，还用的是自己的钱，而且他也没跟别人争论什么。
“你醒了？可以吃饭了。”姜一晗还穿着碎花围裙，言笑无声的朝他看了两眼，最后面无表情的关了电脑，跟着姜一晗出去吃饭了。
餐桌上摆着熬好的粥和鸡汤，粥煮的白白的，每一粒米粒都被泡涨在汤粥里，散发浓郁的香味，舀一勺满满的浓稠。鸡汤也是炖的金黄澄澈，上面漂浮着几根葱绿的青菜叶子，鸡汤味浓郁，充满了整个人的鼻腔，令人胃口大开。边上还放着一小碟酱黄瓜，一碟切成一丝丝的炒蛋皮，还有炒好的碧绿生菜。
“你……真的会做饭啊？”言笑在餐桌边坐下来，看着这一桌子的荤素搭配，不太相信这真的是姜一晗做的。
“是啊，快尝尝吧。”姜一晗把筷子和勺子递给言笑，“很久没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距离早餐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码字费脑，言笑是真的有些饿了，她接过筷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姜一晗看着言笑，一脸满足。虽然小姑娘没回答他，但光从她的小表情上就可以知道是好吃的，应该是俘获了小姑娘的胃。
言笑点点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好吃。”
言笑把嘴里的菜咽下去，视线从姜一晗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手上，他还没有拿筷子吃，她就先吃了起来，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吃吗？”
“吃。”姜一晗拿起筷子，先给她夹了一个鸡腿，才端起自己的碗。其实他一做饭到后面闻到油烟味就觉得饱了，但现在距离早饭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也有些饿了。
东西都做的很清淡，但言笑可以吃出江浙这边家常菜的味道，非常合她的胃口。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刚出道那会，没什么钱，又没有资源，每天没什么事，就在出租屋里学着自己做饭，既省钱又能打发时间。”姜一晗又给言笑夹了一筷子鸡肉，“中午吃清淡点，晚上好点了再带你去吃大餐。”
言笑心里涩涩的，又有些暖。原来大众情人姜一晗曾经也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他也度过黯然无光的岁月，但幸好苦尽甘来，他现在站在了人群之中，成为了最耀眼的那一个。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姜一晗被看得不知道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他腾出手摸了摸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好转移了话题：“被我感动了吗？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以身相许？”
“没什么。”言笑收回了视线，“就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嗯，我也觉得，你会发光。”姜一晗淡定的接过话，倒是言笑的脸又偷偷的红了。
两个人沉默着吃了会饭，言笑想起了刚刚群里的事情，她把筷子放下，挺郑重的跟姜一晗说：“那个……你以后不用给我打赏。”
“快吃饭，一会都凉了。”
言笑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不肯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说，姜一晗只好也放下了筷子。行吧，那就说完再吃。
“给我喜欢的作家打赏，我乐意。”
“……”言笑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不想拂了姜一晗的好意，她想了想，只好搬出最原始的理由，“你知道打赏平台会有分成吧？……最后到我手里其实没也多少的。”
姜一晗明白了，“那我以后直接给你发红包。”
“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一晗拿出手机，给言笑发了一个红包，上面还比了个爱心，备注“就是这个意思”。
言笑意识到自己的手机震动可能是姜一晗发来的，她鬼使神差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果然是姜一晗给她的红包。
“……真的没必要。”她没有收下。
姜一晗又发了一个红包，这次的备注是“有必要”。
行吧，熬不过姜一晗，言笑放下手机，拿起筷子闷头往嘴里扒粥。
“如果给你添麻烦了，我会让我的公关团队帮你控评。”姜一晗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言笑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黑粉水军的事情。
“没事。”言笑拒绝了姜一晗的邀请，那不是全天下都要知道她和姜一晗没什么关系的关系了？而且姜一晗的公关团队……老实说真的挺差劲的，就之前他和叶婧贺修那事，声明也有错，不作为也是错。控评更是被人怀疑姜一晗买水军在炒作洗清自己，搞得路人缘都快败光了。
“对了，”姜一晗没在意言笑的拒绝，“下周五我准备发微博了，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话题转得太快，言笑还没反应过来。
“之前答应帮你宣传你的咖啡馆的事情，”姜一晗眉眼疏朗，“你准备好迎接人流和春天了吗？”
言笑有一瞬间的愣怔，心跳仿佛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