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学校放假了，家里让我早点回去过年。”兼职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
言笑把脚边的包拿起来，从包里摸了个红包出来，上面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恭喜发财”，十分应景。
“给你的过年红包，剩下的钱给你打工资卡上。”言笑把红包给兼职生，兼职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的一脸懵逼，呆呆的站在那里没反应。
“拿着。”言笑拿红包拍了拍他的手，因为塞了十张新取的钱，还给拍出了点闷闷的声音。
“哦。”兼职生应该是下意识的神经反应伸出手接过了红包，甚至还给言笑鞠了一躬，“谢谢老板。”
“你第一年来吧？工作挺努力。”言笑朝他笑笑，“快收起来吧，你今天就先回去好了，马上就到你的下班时间了，不差这几分钟。”
兼职生把围裙撩起来，红包卷了下塞进裤子里。男生的裤子口袋很大，但还是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他又跟言笑道了声谢，打开收银台这边的隔板出去。
出去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又跟言笑说，“老板，我年后会早点回来帮忙的。”
言笑朝他摆摆手，”用不着，过完寒假再回来吧。“
“……”行吧，这老板也太随性了，这是什么中国好老板。兼职生恍恍惚惚的走了。
言笑坐着发了会呆，目光又瞥到了刚刚拆的快递上，今天就把书放在店里，明天再把书寄给赵煜琛和白禹。
也不会知道他们现在是在横店还是已经到了北京开始了转场拍摄。
“午夜两性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你们现在在哪？
等了一分钟，没人回消息。
言笑只好刷了会朋友圈，她的朋友圈里从上往下一溜烟的，不是房产中介发的住房信息就是微商代购卖的化妆品，正儿八经的同学同事倒没什么发言。言笑兴致缺缺的往下划拉了好几下，翻到一条两天前的朋友圈，是赵煜琛发的。
配图是一个工作室，门上挂着“天线工作室”的牌子，门框上还挂着喜庆的红绸布。
……在极简装修的高级冷淡风风格之下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土气。
文案是“开张大吉，财源滚滚。”
……更土了，大概是被喜庆冲昏了头，连文艺范都不凹了，完全不像赵煜琛的风格。就在言笑以为这条朋友圈是白禹拿着赵煜琛的手机代发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那个骚操作的ID“没有信号的天线宝宝”。
敢情是在这藏着呢。
在微信里跟赵煜琛的共同好友不多，这条朋友圈她没看到什么人回复，只有白禹点了个赞，还有就是经赵煜琛介绍的，以前给言笑和陈济红牵过线的大学编剧老师郭敏云也点了个赞。
郭老师还在下面评论：恭喜恭喜，年少有为。【赞】
恭喜是真的，但年少有为……这次可以这么用吗？赵煜琛都快奔三了，老师您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再往下划拉了一下，看到了一条白禹发的朋友圈。
配图除了刚刚赵煜琛的那一张，还有一张他们俩站在工作室门口的照片。白禹抱着不知道是谁送来的鲜花，笑的格外灿烂，而赵煜琛则是摆出了一副应景的高级厌世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嫌弃白禹似的。
文案跟刚刚的也是一模一样：开张大吉，财源滚滚。
……行吧，这可能真的是白禹的杰作。
言笑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然后还留言了一个表情。【微笑】
下面的朋友圈她也不想划拉了，直接关了朋友圈的界面。
“午夜两性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想死吗？
这次消息回复的挺快，首先蹦跶出来的是白禹，估计他已经看见了言笑刚刚点赞了他的朋友圈，以及被那个“微信”表情吓得抖了一抖。
“午夜两性热线”群（白禹白富美）：言言……
“午夜两性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微笑】
白禹没回复，直接打了个微信视频过来，言笑看了眼店里的人，喊了门口的服务生进来在收银台看着，自己去角落里的小屋子里接了视频。
恰好白禹和赵煜琛两个人都在，一起收拾了。
“你们这么大事不告诉我？”言笑先发制人。
“你不是病了吗？”赵煜琛搬出一套准备好的说辞，开始虚与委蛇。
“病了要朋友圈通知？”言笑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言言，我们这不是怕你一激动就冲过来了嘛。”白禹赶紧出来当和事佬灭火。
“……”这话说的不假，知道了她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会过去的。但至少现在不能在嘴上落下风，言笑立马又开始反击。
“还是不是朋友了？剪彩居然没我位置吗？”
“‘知青’剪彩的时候好像也没我位置吧。”赵煜琛往椅子上一靠，手机应该是放在书桌上的某个靠架上。
“……我没通知你吗？明明是你们俩为了赶进度没空来。”言笑翻了个白眼。
“……”终于把这天聊死了。
隔了好半天，白禹才弱弱的开口说道：“言言，我们错啦，等你好了再来嘛，我们补办一个放鞭炮的仪式。”
……北京好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吧。
言笑在心里叹了口气，“地址给我，我有东西寄给你们。”
“什么东西？”赵煜琛冷笑，“你要跑过来我们也不一定在。”
……什么玩意儿这是。自恋到这种程度也没人敢在他面前称第二了。
“我的书国内出版的样书出来了。你俩不要算了。”
“要要要，怎么不要。我把地址打给你。”白禹把视频一挂，噼里啪啦在手机对话框上疯狂打字，求生欲爆棚。
“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刚刚在不知不觉间把视频挂了，他还以为刚刚视频的是赵煜琛的手机。
言笑和赵煜琛：”……“
这是什么智障玩意儿。
言笑第二天就把快递按照白禹给的地址发了过去，一个挺偏的地方，估计都快到五环外了，也不知道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和快递一起到的，还有言笑在外卖app上订的开业花篮。
花店的外卖小哥和快递小哥两个人在这条迷宫一样的园区巷子里横冲直撞，但还是被迷的晕头转向。他们俩互相问了一下，发现是同一个地址，两个人就合计着一起找过去，但总是离定位有些差距。
最后只好抓住前面走过的两个路人问了一下，“请问，你知道‘天线工作室’是在哪里吗？“
其中一个人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们，挺友好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
另一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但依稀还是能够从那双明亮的眼睛上感觉这人气质不一般，如果是熟悉他的粉丝就能一眼看出来，这是刚回国不久的姜一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