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寿和魏启川在认真琢磨着悉歌的话，陈迪忙起了身，他换了个位子——离悉歌更近的位子，然后很认真地问他：“等等啊弟弟，哥哥读书是真的少，我刚才没有听懂你说的话，什么叫这个数字不确定？”
“就是说，我刚才说的是一种，八种阵象，或者是一种阵象，八种形态；也可能是两种阵象，八种形态；这八种形态可能是两种阵象加起来，也可能是分别的八种形态；也可能是三种阵象，三种阵象一共有八种形态或者是分别有八种形态……阵象的数字是介于一到八之间的，形态也是介于一到八之间的，它可是一共的总数，也可以分别有八种。”悉歌放慢了语速向陈迪解释着。
这一次陈迪听懂了，他忙道：“我去……那，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康宁岂不是厉害了？”
悉歌就笑了：“哥哥，没有一个辅助系的阵法师是废物，因为辅助系的本来占比例就少，而所有人都不重视他们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有无限可能性，需要升级的变异的材料又多又难找，一般条件的人家根本培养不起，所以就浪费了，现阶段，恐怕重视辅助系阵法师的，也就是教皇侍神院了，连皇室都已经忘了辅助系阵师在历史上的光彩了。”
李康宁并没有一丝喜悦，因为悉歌说的全是真的，她也不准备读完四年级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虽说想当职业阵法师，但是她自己提升的条件很苛刻，这个极大地限制了辅助阵法师的发展。
“我们尽最大努力吧，毕竟我们现在还是有条件的。”魏启川看向了李康宁，李康宁鼻尖一红，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儿了。
说起来李康宁算得上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是她遇到了塞维尔，于是，她突然就有了欲望。
人们常说修道难，成佛难，殊不知，他们从来不在修道和成佛的路上，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不入道就不能得道，不破戒就不能守戒，它本身也是一个又破又立的过程，李康宁只在自己生活的这条街上看见过这么一条街的风景，当她看到更远更高的风景时，她内心那片平静的湖就开始往远延伸了，它们会接通其它湖，连成一片河，又被其它河带着翻滚、起浪，直到它们汇入更广阔的大海，这种过程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来。
“其实我们的行程已经安排上了，我们这个寒假会多多去黑市。”孟婵笑笑。
李康宁看了看孟婵，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孟婵有可能比悉歌更早看穿了她，但是悉歌说的太远太高了，可能她一辈子都达不到；孟婵却是不一样，她不告诉你你的天花板在哪里，她只陪着你一起进步，要知道，有时候目标太高了，也会成为自己绝望的一个原因。
瞬间，李康宁感激起了孟婵。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已经看透了她一样。”悉歌说出了李康宁的心里话，李康宁又忙看向了孟婵。
孟婵忙摆了摆手：“并没有，我只是个修正阵法师，我的直觉告诉我要这么做，本来我们也会去接单子，不是吗？”
陈迪就看着孟婵笑了，这位妹妹从来都是深藏不露的。
魏启川想了想道：“那这样的话，松露岂不是和宁宁一样？”
“听起来一样。”袁永寿也道。
“我们可以连带松露一起啊，万一会有想不到的惊喜呢？”陈迪也道。
袁永寿点了点头，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悉歌：“对了，学弟你说有的时候你们这类阵法师也参与战斗？”
悉歌就笑了：“嗯，我目前还不能，我天赋不是很好，我姐姐很厉害，五个人一支的队伍，她可以激发五种阵象，目前来说她的极限是五个人。”
“我去……那这个厉害了！不，简直是无敌了！”陈迪立刻道。
“也不能说无敌，这个是受阵法师本身的实力影响的，如果这支队伍里五个人都不怎么成害，那阵象出来也没用，对对方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悉歌忙笑笑。
陈迪就了然地点点头。
“你们家的人对这个都很敏感？”袁永寿也问。
悉歌努了努嘴，他的声音沉重了几分：“你们也想知道我那位堂弟为什么被杀吧？”
一提到这个，屋子里的人就又都沉默了。
悉歌却是接着道：“悉家是混种家族，我们家族的图腾是人鱼，以前我们家族里出现过大量的养宝人，当然，我们家族也是被人偷偷猎杀的重点对象，还好，皇室对金鱼湾和对其他区域的政策不一样，金鱼湾那个时候为了自保很排外，这样也就保下了不少养宝人；
而且我们家族的阵法师也是有规律地变化着的，那个时候我们家族的主力是狂暴系的阵法师，后来是一百二十多年的防御系阵法师，到了我们这几代，像我这样的辅助系阵法师多了起来，这个现象也会持续一百二十多年，一百二十多年之后，又会有另一种阵法师成为我们家族的主力，我爸爸说，这是人鱼先祖给我们的预告，我们家族不同阶段出现不同种的阵法师，也是为了我们家族更好地生存，同时，我们也可以根据这种现象来看看当下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哇……他说的神乎其神的……而且还不得不让人信服！”陈迪又道。
“金鱼湾确实很神秘。”袁永寿也接了一句。
悉歌坐直了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问：“你们这里是不是藏着大精灵呢？”
“禁声！”陈迪忙道，悉歌就笑笑不再说话了。
“这你都能知道？”袁永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们等我姐姐来吧，她更厉害，一定会更让你们惊讶的。”悉歌就又笑了笑。
魏启川和袁永寿对看了一眼，反正魏启川是信的，而且袁永寿那表情，他也信悉歌说的话。
而李康宁，她早就陷入沉思了，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可能是在想自己以后应该走什么样的路，会不会很艰难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