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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权的马车在街上穿行引发了巨大的反响,果然御史们的奏折第二天就出现在公输谨的桌上。而王雄则站在底下不知该不该说。

公输谨看着桌子上御史们写的奏折道:“你怎么看王雄。”,王雄舔了下嘴唇躬身道:“此时涉及王族,臣不敢妄言。”

公输谨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低下头看着奏折道:“你但说无妨,我想听的是真话。”,王雄思索片刻道:“臣以为秦王初心很好,但行为有待商议。”

公输谨合上奏折道:“一辆马车大约需要大量的工匠,这样可以处理掉大量没有土地无法成为佣农的流民,你觉得呢王雄。”

“臣以为,马车受到贵族的追捧,一俩的价格更是堪称天价。不过臣怕会助长骄奢的风气。”

这倒也是,骄奢之风一旦盛行那么就很难被磨去。就怕那些地主为了奢侈品更加压榨佣农,佣农受不了高额的抽成不得不逃亡成为流民,流民涌入城市造成社会动荡。

这倒是一个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公输谨也必须想办法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公输谨自己是没有什么办法去解决,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王雄。

王雄师从法家,对于这种奢侈品本能的还是觉得不舒适。在他的眼里这种东西会加速亡国,所以他对公输权的印象不是很好。

与剑走偏锋的公输权相对的,太子公输辅虽然才能并不是很好,但是他好在“稳”。这个“稳”无论是法家还是儒家还是墨家都是很欣赏的,公输辅不会像他父亲那样积极进取,但绝对是个守成之君。

国家就像一匹战马,骑在他身上的公输谨总是拍打它让它奔跑。战马虽然已经跑了很远,但它早已疲惫不堪不堪重负。

现在国家需要的时缓和,而不是再上来一个公输谨。公输权……王雄是记住了他。不过王雄他并不会直接介入到这场战争。

公输权到了府邸之后向一个人投来了拜贴,这个人就是在朝堂中新兴的新贵侍中费允。

“费公,现在太子势大,以你的才能为何不直接投靠太子?太子对你一定会十分器重。”

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老朋友,费允举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那位老朋友似乎看出了费允的意思,他说道:“费公,你这是何苦呢?”

费允见状笑着问道:“我要是拜入到太子门下能得到什么?”,那老友见状赶忙说道:“太子许诺给你未来朝中宰执。”

费允笑着举起了茶杯道:“难道我现在不是宰执之一吗?”,那老友看起来有些笑容逐渐尬住。费允见状道:“你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老友脸色不悦他早就像一走了之,不过他在太子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让费允拜到太子门下。现在是不想待着也得办待着。

那友人接着说道:“费允,现在太子势大,你和必如此呢?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下早晚……”,突然一声响,费允拍桌子站起身。

“你这是大逆不道!”

费允突然站起让那名友人一惊往后跌倒了。费允此时的眼神充满杀气,那友人知道自己理亏赶忙行礼道歉,不过费允根本不理睬。

不出意料这位友人被费允赶出了府邸,要不是因为他说费允的发小,他早就被费允就送到县衙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煽动太子造反吗?

这位友人站起身子,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有的人甚至还对他指指点点。友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他脸红的就像樱桃一般。

作为一名文人士子,他不能像市井小民那般站在街上对着费允破口大骂。但他又不想就这么算了,这么多人看着他呢。

两名布衣打扮的人走上前摁住了他,这是要做甚!

“你们这些人是要做甚!太无礼了你们,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的门客吗你们这些小吏。”

而那俩人则是冷哼一声,左边的人道:“你刚刚在费府内说了什么,你心里知道。”,说到这里那名友人眼睛瞪的溜圆。

费允的仆人贴着门听得一清二楚,他们赶忙跑到书房去,把外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费允。他们是知道外面那俩人是谁的。

费允用完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皇帝的暗哨插在他们这些人家中很正常。而诸位大臣也是也是习以为常,只要不是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基本上就没事。

费允现在哪怕是现在倒向太子,那他也没什么可用之处。太子身边有石磊公输斌二人相助,而费允的加盟未必能带来什么。而秦王那边就不一样了,秦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组建自己的势力。

而且费允也有把握能让自己在未来占据一席之地。他已经做好了后续的打算,再加上手上的足以要太子命的秘密,哪怕出了事自保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黑衣的校事小吏小步走到张思勉身旁嘀咕了些什么。张思勉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处理掉他,做的干净一些。”

两名小吏扛着一个袋子,里面好像是一个尸体。那俩人把尸体放上一个不大的牛车。从此之后不会有人再见到这个人。

而张思勉则看着眼前的情报十分犯愁,虽然他被降了一级,但现在王雄基本上不会管校事,所以说张思勉还是校事府的“大人”。

身着黑衣腰胯宝刀,天子鹰犬诸侯畏惧。张思勉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是“顶级”的人物。不过这位大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压力,比如说那个天天在帝国内乱晃的李部。

李部一日不处张思勉的压力就不可能变小,作为情报头子他比谁都明白为什么陛下那么想除掉他。哪怕拿于谦换李部,公输谨也是愿意的,甚至是十分愿意。

张思勉看向另一边的情报又是叹了口气,这外事未平内院又起火了,他可不想被这“火”烧到身。

卫歆与公输斌坐在屋舍内,这间屋舍不大但十分的简洁,两个蒲团一个棋桌。而他翁婿二人此时就是在下着象棋。

“岳父,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岳父大人赐教。”

“说来听听。”

卫歆下了一步棋道:“岳父与石司徒速来不合,那石司徒为何在朝堂之上会推荐与他交集不深的冯仆射呢?他不是要自己人拿下的吗。”

公输斌板着脸着道:“那么我为何要推荐一个之前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侍中费允呢?”,“那肯定是背后有人示意了。”

卫歆的回答十分干脆,但他马上就明白了些什么。这天下能影响到公输斌的人,除了位居上位那位还能有谁呢?

既然卫歆也能想明白,他石磊怎么可能不懂。既然皇帝想要把自己的人安查到考官,那么石磊再争就会显得不合时宜。

既然如此那不如卖皇帝一个人情。公输斌不符合自己提出的文成的标准故而排除,王雄亦然。崔仑的才识倒是不比石磊差上多少。但崔仑代表的新世家未获得陛下的信任,陛下也不会让他们再次崛起。

至于其他的老狐狸,他们根本不敢上来撕咬,他们只会躲在阴影处等着吃剩下的肉。此人一定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也是能制衡住费允的人。再加上之前的条件那么陛下心中候选人几乎就是呼之欲出了。

“左仆射,冯皋”

孙皋听着一旁的儒子的分析都惊呆了,这人能把这一切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也是他目前听到过的也是做靠谱的推理。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么除了石磊没人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听完孙皋的转述,石磊眼睛迷成了一条缝,这个人,有点意思。

“给你分析的那人叫什么?在哪里任职。”

“回大人,他叫刘嚁,是一个匈奴人,父亲是北地郡郡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