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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廷在家中反复踱步好似在担忧什么,他买来的女眷站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西门廷第一反应就是先跑路,再不跑路可就真得交代在这里。不过他有能跑到哪去,离开了西门家他什么也没有了。

西门老爷子颤颤巍巍的从屋内走来,他招了招手像哄小孩一般。西门廷哪有心情跟他在这玩,“爸,你这是干嘛。”

西门老爷子缓缓说道:“你是不是闯祸了?快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西门廷刚想口吐芬芳但又给憋了回去。

“爸你这不是闹吗,离了咱家那活着跟死了有啥区别。”

西门老爷子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笑,“我早就知道你个败家子会惹事,幸好我在荆州置买了一些家产,几百亩的田产与屋舍。”

听到这西门廷眼珠睛直冒金光,这怎么不早说呢,原来他家还是这么的有钱。不过西门老爷子突然停止了,好像是有些难言之隐一般。

“爹,你那些东西都在哪啊?饿哦去避避风头,过几年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西门老爷子笑着道:“武陵郡,家产都在武陵郡,你现在就去吧。”

还未等西门廷反应活来一个麻袋子套在了他的头上,“爸,爸,你这是要干嘛啊,爸!”

任凭西门廷在袋子里喊叫求情西门老爷子也不理睬,他摆摆手道:“送走,千万别给出什么岔子明白了吗。”

那几名侠士打扮的人点点头,然后就带着西门廷去了后院。

西门老爷子带他们走远后,突然把拐杖摔在了地上“家门不幸啊。”,他反反复复念叨这像着了魔一样。

一旁的仆人走上前道:“老爷,童县令到门口了。”,西门老爷子突然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崽子惹出了麻烦,但怎么还和李家有关系,这是要玩死他爹吗。

还未等童县令来就听到了他的笑声,童县令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不过他身边并未带一个衙役。

童县令行礼道:“西门老爷子,身体还是这么的好啊。”

“我胃口最近不太好。”

“不是,我说的是你的身体。”

“我的尸体?童县令老夫有没得罪你你咒骂老夫干嘛。”

“唉,不是,你听错了老爷子,我说的是你身体怎么样。”

“我?我今天是俩蒜。咋,吃个蒜你就咒骂我?当年李老爷子和我一起……”

得得得,这个老家伙出揣着明白装糊涂。童县令也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截了当的问道:“西门老爷子,现在不是我在找贵公子,是全汝南所有的富商和大家都在找他。”

“车厘子?现在你找什么车厘子啊,你这不是搞错季节了吗再说了,车厘子那玩意的先着陛下先用吗。”

嘿,这老爷子是来没事找事的吧,童县令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如此明天再下再来拜访。”,老爷子点点头道:“原来是要送我鸡啊,不用这么客气,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了。让你拿回去也不太好,阿福,给大人拿着一直鸭子。”

看着手中的鸭子,居然还给了一只活鸭子,这是让我亲自把它拎回去?这老爷子倒是挺能装疯卖傻的,呵,晚上我再派人来看看。

“老爷,童县令走远了。”

西门老爷子点了点头,他回头看向这个他们家族时代居住宅院,他拿拐杖狠狠地巧了几下地,仰天想长啸,嗓子就像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掩面欲痛哭,但就是挤不出眼泪。

罢了罢了,是非成败转头空,我这也没什么可以拿来抱怨的。

“阿福,备轿子去太守衙门。待我走后给家里的都发半年的工钱,让他们都走了吧。”,阿福也明白老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他也只是躬身行礼道:“好的老爷。”

郅景正在思考该怎莫查出那帮家伙私藏的粮食在哪,一个衙役跑来道:“大人,西门老爷子来了。”,郅景起身道:“把他请来。”

“诺。”

西门老爷子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郅景赶忙迎上去扶住西门老爷子。他早就备好可以个凳子扶着老爷子坐下。

“老爷子,你来这衙门是有什事吗?”,那老爷子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知道那些米藏哪了,我是参与者之一。”

听到这郅景眼睛直冒光,他轻声说道:“老爷子是想全身而退?”,老爷子突然大笑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他拿拐棍指向外面道:“那些家伙会让我全身而退吗?”

郅景听到此也是长叹了口气,那老爷子摆摆手道:“无所谓了,我都这你大年纪了,这辈子我也合适了。反倒是他们,估计急的上窜下跳了吧。”

郅景端起茶递给老爷子“老爷子,你能提一个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要求。”,老爷子手缩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茶杯,“老夫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希望大人能让他假死。”

郅景点了点头道:“这倒都是小事。那……”,老爷子缓缓说道:“在城东张记酒坊里。参与的人有胡家、西门家……以及童县令。”

听完后郅景一时间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家居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参与其中,不过这个胡家估计是代李家持仓的人吧。

他对着老爷子躬身道:“老爷子,还请您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说罢他就要转身走出去,衙役刚想跟出去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这件事,现在由校事府负责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自觉的散开,一群身着黑衣要胯军刀的人在街上大步流星的走着,为首的人正是郅景。

他们很快走到了酒坊,他摆了摆手,几名身高马大的校事上前合力一撞把门撞开了。院子里的人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摁倒在地。

郅景走到一人面前道:“你就是酒坊的东家是吧,有贼人潜入,我们现在要对这清场。”,校事们在酒坊内查找了一番但却没有找到“多余”的粮食。

郅景听到报告也是十分的头大,难道是被声东击西了?不应该啊,现在全城都在他校事府得见控制下,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这时一名校事小跑过来道:“大人,有地窖,特别深的地窖。”,郅景与众校事拿着火把走下地窖要一探究竟。

他们走了许久狭小的走廊终于变得宽敞起来,一个梯子就在他们的面前。郅景爬上梯子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惊住了。

在外人眼中这只是一个有有些幽暗甚至破旧的仓库,但郅景一眼就认了这是哪。这不是早已荒废的旧粮仓吗,这帮人一直吧粮食藏在我眼皮底下。

校事府的人行动能力极强,他们翻找了一番在一个桌子处搜除了一本账本,上面记在了谁家多少粮食什么时候入库。

郅景翻找了一番但就是没有看到童县令的名字,他走出仓库骑上一匹马道:“距续核查粮食,有事要赶快汇报。”

“诺。”

郅景架马来到了县衙门口,原本改出现在这里的衙役却在就不见踪影,大堂之上童县令好像早就等着他。

“童县令,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童某有什需要说的么,郅太守?”

“呵,你心中明白,就是你纠结这些米商和世家囤积粮食,恶意抬高价格。”

“郅太守,你之前是给陛下处理事的,不懂。我现在告诉你,他们从没有涨价,价格是这百姓自己给抬上来的。东西少了,价格涨难道不应该吗。”

“恶意屯粮的涨价,这不就是在搜刮民脂民膏吗?”

“唉,郅太守,何必如此呢。咱们不就是在干这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吗。”

“你居然还说的出口!”

“那又怎样,怎么,郅太守想把我捅到上头去?我一直都不是平舆县令,我是吏部员外郎在平舆兼任代理县令而已。”

“呵,你以为陛下能放过你?”

“放心,陛下他一定的放过我。郅太守,你以为作为县令和中央官的我为什么现在还居住在衙门里?我把钱花在了该花的地方。”

“童县令是怕自己身上得罪不够多吗。”

童县令摆摆手露出一丝笑意“放心吧郅太守,你的虚张声势根本没用。你我心里都懂我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突然一个尖锐的响起“吏部员外郎童寇接旨!”,童县令看着脸色逐渐阴沉的郅景道:“郅太守,走吧,该去迎圣旨了。”

一个有些胖的宦官当众宣读了圣旨,童寇调任荆州牧即日起赶赴荆州上任。郅景眼中逐渐失去光,他们机械的扣在地上行礼。

宦官拿出一堆赤红色的奏折道:“郅太守,这些都是弹劾你的奏折,陛下叫我给你带来。陛下口谕:宫里废纸够多了,还是留给郅爱卿烧火用吧。”

童县令的连体然抽动了几下,不过他还是很快挤出笑容恭喜了郅景。陛下的意思很明确,郅景现在就是陛下在汝南意志的体现。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他童寇早日脱离苦海了。现在哪怕整个汝南被掀翻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