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婧点点头，便抬手示意众人入座，自己亦是款款坐在了那络腮胡男人的右手边。
方纳尔轻道：“首先，我想问问……你已经察觉到炎黄计划的深层次含义了吧？”
“要不你来分析一下？”轩辕婧眯眼一笑。
“起初，我以为这个计划仅仅是个双次元互补过程而已，但在我见到长盛……和她所做过的所有事情后，我大概知道了你的目标所在。”
“不止是神蛊世界和大夏帝国，包括所有存在黄肤系的位面，你都要让他们登上整个世界的顶点！”
“为此，你甚至不惜自降修为，分出无数多的元神，留在你踏足过的所有地方，引领无数位面的黄肤系。”
一旁的几人听了皆是有些愕然，楚萱更是轻道：“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战争。”轩辕婧低低道：“一场注定要打的仗。”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阿狸，“你应该比较清楚，毕竟……你是妖。”
却不想后者竟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哦？”轩辕婧眉头一皱，“你们妖族已经多久没人点燃过圣火了？”
“很久……”阿狸呢喃道：“至少，我在那儿生活的百来年里，还从未听过有这种人。”
轩辕婧听完，破天荒地露出了一副庆幸的表情，“还算是个好消息……”
“你到底什么意思？”阿狸愈加疑惑，思索两秒之后，忽而冷冷道：“该不会……你所说的‘战争’是指……”
“多元宇宙百族战争。”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除了方纳尔和那个朗叔以外，一个个皆是愣在了那里。
良久后，方纳尔出声了：“所以，这个什么五洲排位赛，也只是开胃小菜而已咯？”
“对。”接茬的却是那位朗叔，他点头轻道：“不如说，人族之间的争斗，顶多是个‘入围赛’级别的小场面而已。”
“这之后，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只可能是多元宇宙中的各个强悍种族。”
“所以，在真正的战争来临之前，我们黄肤系一定要拿到足够的话语权。”
“最好是……站在人族的顶端。”
“这不可能！”阿狸忽而打断了他们，沉声道：“我在妖界那么多年，可从没听过这些事情……”
“因为你还不够格。”轩辕婧只是轻轻一句，就把她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些真相，只有在点燃‘圣火’的瞬间才能知晓，在这之前……就算是知晓者用这种方法转述给他人，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这也许是一种保护机制，没有达到顶点的人，会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本能地排斥此类信息。”
“当某个人走到那个足够高的位置时，这段信息就会灌入当事人的脑海中。”
一众人转眼看向朗叔，后者便轻轻一笑，“对，我现在也不相信。”
“那为什么……”阿狸再次疑惑起来：“你表现得好像深信不疑一样？”
朗叔耸耸肩，“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炎黄计划的最高指挥官，我自然只能听她的吩咐做事咯。”
“……”阿狸沉默了一会儿，忽而一脸荒谬地笑了，“怎么会这样……我还想着……”
“没所谓的。”轩辕婧似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便轻道：“现在看来，这场战争还没那么快到来，这段时间内，你有足够的时间确定自己的立场。”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种族之间的战争，不会允许有中立者存在。”
“结果只能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啧！”
呼~
阿狸忽地一呲牙，浩瀚的妖气喷薄而出，令得会议室内的所有物件都震颤起来，叮当作响。
却在这时，轩辕天人缓缓抬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阿狸侧目看去，对方也只是缓缓摇头，并未说话。
于是她渐渐收回了气势，周遭的异动也随之戛止。
这一瞬，明显能够看到朗叔的衣物塌下去了一丝。
显然……刚才那一刻，他是随时准备出手的。
至于结果会是怎样，现在也暂时不得而知。
“说回你吧。”轩辕婧又看向方纳尔，“我要是没看错，你现在还只是二阶而已，这些信息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就算是别人转述，你又是怎么绕过那股禁制，对此深信不疑的？”
方纳尔抹了把脸，苦涩一笑，“为了这个，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总而言之，我在一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暂时点燃了圣火，那股信息自然也随之进入了我的脑海里。”
“只是……”
说着他忽地一顿，又坐直身子脱下了上身的衣物，附身的纹路顿时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因为这个三个东西的保护，我才没有因此失去认知，也让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草草结束了。”
朗叔凝目看了一眼，旋即轻声呢喃道：“这是……东瀛三神器？”
“原来如此。”轩辕婧很快理清了头绪，“本来，因为你的潜能锁级别还不够，会因为强行点燃圣火而烧去自己的存在，结果这些东西触发了应激反应，自主将那股力量封存在了你体内。”
“所以你还在二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些。”
方纳尔点点头，垂目道：“那一瞬间，我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明明可以感知到自己身上的所有变化，却完全控制不了，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就在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这些东西把我从那个边缘拉了回来。”
“因祸得福，我现在离三阶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了。”
这时，楚萱又出声道：“这真的算是‘福’吗？”
“你提前知晓了这个真相，自身的实力却差之千里，这对你来说……是无异于天穹盖顶的压力。”
方纳尔撇嘴一笑，“也可以说是推使我不断前行的动力。”
说着他缓缓侧目看向了楚萱，轻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将来要面对什么，那你的决定……还是不变吗？”
楚萱直视着那双野性的眸子，忽而嗤鼻轻笑，“哼……我说过，你是个疯子。”
“而我很喜欢和这种人共事。”
“你呢？”方纳尔又看向轩辕天人，“要不你就顺势加入‘江湖’？反正这里也全都是你的熟人。”
轩辕天人却缓缓摇头，轻声道：“说实话，我不想打仗。”
“婧姐说这种战争不允许存在中间人，可我不信……我想试试。”
阿狸眸子一震，猛地转头看向了他坚毅的侧脸。
“呵~”方纳尔扯嘴笑笑，“天真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