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追溯这一切发生的缘由，咱们还得将故事往前推。
临近入夜之时，麦卓与白莎买好门票，排了十来分钟的队，终于是进入了常宁府的皇家剑兵博物馆。
这博物馆里展示的东西，大多都让两女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她俩刚刚才从“热兵器”区走过来，一路上见到的都是“AK”系列和一些高精度工艺的枪械，涵盖手枪、自动步枪、狙击步枪等等一类的杀器。
这些展示品下面贴的牌子写得清清楚楚，这些玩意儿都出自16世纪左右，皆是当时被投入过战场的“退役老兵”。
在这两位的认知中，这些玩意儿可是20世纪之后才开始发光发热的，乍一眼瞧见这些牌子，和那上面描述的那些典故，都不禁让她们感到有些荒谬。
“我的天……”走动间，白莎忽然驻足，看向了右手边的展示柜，“居然还有RPG唉！弹头和发射器居然放在一个箱子里，就不怕别人搞事情吗？”
“应该已经移除火药和引信了吧。”麦卓淡然应答着，兀自向里面的“冷兵器”区走去，“走吧，我们的目的又不是参观，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哦……”白莎愣愣地应了一声，便有些不舍地跟在了身后，一双美目不断瞟动着，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几人又在冷兵器区漫无目的地搜寻了几分钟，终于是在“概念武器”的牌子底下找到了那块残片。
那是个方正的小箱子，立于一座高台之上，正处于这方小场馆的最中央位置。
最为特殊的一点在于，台子周围竟还分列着四位“民安司”的人员看护着！
游客们虽然能够上台观摩，但只能最大限度地凑脸去瞧，没人敢上手触碰箱子。
麦卓也未轻举妄动，只是和白莎悠然上台，混在其他游客当中缓缓靠近着残片。
终于，等到周遭游客散得差不多，只剩个长发男人站在那儿时，两女才得以靠近，窥见这“残片”的全貌。
那是一块金色的类菱形碎铁，边缘开刃，看得出来是某柄古剑上的一部分。
剑刃上似有淡淡的金纹，麦卓细看了一下，那是一座山川的模样。
传说轩辕剑一面刻着山川湖海，一边刻着日月星辰，看来这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
“有兴趣？”忽在这时，那抱胸的长发男人说话了，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眯眼笑道：“喜欢这种东西的女孩子其实并不多。”
“麦卓姐，他在搭讪你唉……”脑中忽然响起白莎的轻笑，显然这女人已经给麦卓套上了心灵链接。
麦卓自然不会表现得像是傻白甜一样，只是左手托右肘，右手轻抚娇颜，淡然回答：“算不得喜欢，只是觉得很奇怪……”
“不过是一块古剑残片而已，何德何能拥有这么高规格的展示资源呢？”
她表现得像是很高冷，但言语中已经表现出了对这个东西的兴趣，只要这长发小哥不傻，就应该顺着她的话解释一遍。
果然，这男人眼露一丝喜悦，略有些迫不及待般接道：“能得到这种资源，这块残片自然有其特别的地方。”
说着，他让出一个身位，指着透明的方正盒子说道：“你从这边看的话，就能看见些不一样的地方。”
让出身位的话，两方就不会有非必要的身体接触，这个行为看上去挺绅士的，小哥人又长得帅，要换做是白莎，这会儿怕是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麦卓却表现得视而不见，只是挪动身位站在了男人之前所在的方向，缓缓凑身时，胸前脂肪好似要蹦跳而出。
长发小哥赶忙挪开了视线，轻道：“仔细看裂痕位置。”
麦卓眯眼一瞧，很快皱起了秀眉，“这里面是……电路板？”
“嗯。”长发小哥笑了笑，“准确地说，是符文回路。”
“顺带一提，我叫靳忆川。”
“方卓。”麦卓笑着探手与其相握，又看向了白莎，“这是我表妹，莎莎。”
“你好你好……”靳忆川又讪笑着和白莎握了握手。
麦卓则再次看向了残片，出声问道：“现在我确实是有些兴趣了，能劳烦你帮我们姐妹俩科普一下吗？”
靳忆川自然义不容辞，便洋洋洒洒将这块残片的故事娓娓道了出来。
“相传这东西已经有将近5000年的历史，是长盛女皇从河南某处地下湖中寻得，这东西诡异无比，被其触及的东西都会从认知层面上被抹去……”
“可笑。”他话还未说完，麦卓便佯装不信笑出了声，“既然被其触及的东西都会被抹去，你们又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的呢？毕竟……被它碰到的东西都已经被抹去了，那观察的人就不会有这方面的认知。”
“简而言之，这是个认知悖论。”
“对。”靳忆川觉得自己终于和她找到了共同话题，便点头道：“起初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推断是不曾出现的。”
“只是后来观测者们渐渐发现，他们每次都忘了带收容器具，一次两次可以是意外，次次如此，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些东西已经被抹去了。”麦卓低语呢喃道：“所以在场工作人员没有这方面的认知。”
靳忆川笑而不语，却明显能感到他的欣喜。
半晌后，麦卓又轻轻蹲身，向盒子里平视而去，“既然这东西会抹消掉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那它又是怎么被收容在这个地方的呢？”
而后，她瞧见那残片是漂浮在盒子之中的，便面露恍然：“磁力？”
“不。”靳忆川却是摇头，“这东西不但会抹消物质，就连能量都无法近身，电磁力工具用在其身上都是无效的。”
“所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麦卓起身，颦眉而起，“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东西是不可收容的。”
“有。”靳忆川斩钉截铁道：“且只有一种。”
“超脱于物质与能量的第三类存在……”
“业力。”
麦卓眉头一跳，很快又表现出疑惑，“我不懂你的意思。”
“说超脱其实也不太准确。”靳忆川又讪笑着挠了挠头，“应该说是包含着宇宙万物的一种虚幻存在。”
“和‘能量’有本质区别，‘业力’理论上并不存在，但却实实在在的影响着世间万物。”
“你的意思是……‘因果’？”麦卓说完，又嗤笑了一声，“呵，不得不说，你挺会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