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街边的一栋建筑中。
这里应当曾经是一个枪店，只是早已被洗劫一空，破烂的柜台乱七八糟地摞在一侧，地上也多是些污血和碎纸残屑之类的玩意儿，满目纷乱。
白莎此时已经缩在了枪店的角落，久未出声。
而方纳尔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她几步之外，长叹一声点燃了嘴边的香烟。
其余三女则在店里漫无目的地乱晃着，也算是充当了警戒。
“嗯哼~”方纳尔作势清了清嗓，转头轻道：“提问，你打算用什么东西赎回你的命呢？”
他的语气非常轻巧，就像是在问你“今天早上吃了没”一样，可嘴里的话却比那要血腥百倍。
方纳尔不是傻子，对方既然已经表现出敌意，他自然也不可能“圣母心”泛滥、又或者“大男子主义”一下，放任其活下去的。
可在这之前，尽量榨取对方身上的剩余价值是非常必要的。
这种做法有些像是资本家“噶韭菜”，但唯一的区别在于，方纳尔算不得资本家。
相反，他还是个穷鬼。
这自然让他对这些“剩余价值”更加如饥似渴了。
“你有一万奖励点吗？”果不其然，他一开口就又绕到了这个问题上。
白莎缓缓抬头，撇嘴露出了冷笑，只字未发。
轰！
下一瞬，一道残影从斜刺里杀到，抬腿就是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侧，直接将其整个脑袋踩进了墙内。
“喂喂喂！”方纳尔急忙抬手拦下了准备补刀的薇丝，“干什么呢这是？！”
薇丝被他问得一愣，理所当然道：“弄死她啊。”
“人家跟你有仇？”
“没有啊。”
“那你这么残忍是搞毛啊？”
“切~”薇丝不屑一笑，“你是不是傻了？看看她这幅样子，肯定是不会吐出一个子儿来的，跟她谈判纯粹是浪费时间。”
方纳尔眉头紧皱，沉声道：“你这么不相信我的谈判能力？”
“你有吗？”薇丝表示疑惑。
“……”后者为之气结，只好无奈一叹，又将奄奄一息的白莎从瓦砾堆里拉了出来。
蹲身看着那张糊满了污血的俏脸，方纳尔努力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道：“换个话题好了，把你知道的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说出来，我衡量一下，说不定可以放你走，这一场剧情不找你的麻烦。”
“呵呵~”白莎虚弱地笑笑，翻了个身，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让我活下去的，我难道会傻到去相信你的良心？”
“这是个充满厮杀的地方，连自己人都不一定可信，何况外人？”
“嗤~”方纳尔嗤声一笑，抬头环视一圈，乐不可支，“你看，这人居然到现在还在挑拨我们唉……”
“换个方法吧。”麦卓走上前来，淡淡道：“就像薇丝说的，这纯粹是浪费时间。”
“还能有什么办法……”方纳尔挠挠头，“我这又没有‘吐真剂’之类的玩意儿。”
“谁说没有？”麦卓伸手点了点他的右手，“往她体内注射一点‘蛇血’就行了。”
“就像是高尼兹对那个蓝头发的小丫头做的那样，而且这血是由你这个大蛇人柱力注射的，你有绝对的控制权。”
“这相当于一种定时炸弹，不但能控制其行为，还能在某些时候引动蛇血导致其‘暴走’，将她作为一张底牌使用，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这种骚操作？”方纳尔当时就惊了。
“有的。”麦卓点点头，继续补充道：“高尼兹不能控制那个蓝头发的小丫头，是因为他体内没有‘源血’，所以做不到，可你不一样……”
方纳尔撸起袖子，看着自己的大花臂沉思了半晌，“那要怎么做？”
“都说是‘注射’咯。”薇丝这时也凑了过来，似笑非笑道：“你说还能用什么办法？”
说罢，她左手作虚握状，伸出右手食指，配合着做了个极其龌龊的动作。
“不是说‘蛇血’吗……”
“一滴那啥十滴血，不懂？”
“……”方纳尔缓缓虚眼，转头看向了麦卓，“说真的，怎么做？”
“嗯……”谁料，麦卓竟是捏起下巴沉吟起来，“理论上来说，这是可行的，但……”
这可把方纳尔吓得够呛，麦卓话都还没说完，他便飞速起身，“算了，还是弄死她吧！”
说着他便抬腿而起，发力向下踩去，白莎也认命地闭上了眼。
薇丝与麦卓两人也微微躲开，免得溅自己一身血。
“其实还可以用其他办法的。”就在这时，夏尔米轻轻的一句话让方纳尔顿下了动作。
方纳尔转头看去，只见她正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凝望着地面徐徐道：“准确地说，你用‘阴阳交合’的方式的确可以用来任职‘八杰集’，而发展‘代行者’则可以用更加简单的方法，当年高尼兹用的就是第二种方式。”
这话倒是让方纳尔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他缓缓低头，看向了薇丝麦卓两人，眼神渐渐有些不对。
就在两女意识到什么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忽听得方纳尔低低道：“意思上一代大蛇是个基佬？肛出了其他的男性八杰集？”
这可着实把两女给说懵了，个个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首先……”夏尔米悠然起身走来，“没有什么上一代大蛇，只是有你这个意外产生，才会出现大蛇的力量被转移、并封锁在人体内的情况。”
“其次。”说着，她已经站在了方纳尔的身边，“大蛇是地球意志的化身，并没有性别之分，你可以说它无性别，也可以说可男可女。”
“哦……”方纳尔作了然状，又道：“那它还是把那几个老哥给糟蹋了嘛……”
“再者！”夏尔米已经被他这种没下限的话给惹恼了，声音稍稍提高了些：“我们这一代八杰集的传承方式，根本就和‘阴阳交合’搭不上边，我们一直都是用秘法‘换血’的方式，只是因为大蛇转移到了你的体内，才让这种方法有了可行性。”
“你要是再敢说刚才那种话，来对我进行语言上的性骚扰……”
她的语气陡然冷下，身周开始电光四溅，“我就把你那活儿给烤了！”
方纳尔“嘿嘿”一笑，脸上表现得满不在乎，却还是缩腰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