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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再跑我就追不上了 > 第六十七章 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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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无常的日子持续到二月底,南心觅大婚将至,云舒的情绪也是越来越复杂。归墟君对云舒肚子重视非常,一时间谁也不敢断定云舒与白雀到底谁更胜一筹。

应国来人报了喜,君后诞下一子,田宣特特请云舒起名。云舒深觉田宣此人八面玲珑,韬光养晦,比他那个老父亲圆滑多了。他此举给足了南心觅面子,也给自己贴了金,可谓双赢了。

田音选了明和皓两个字,随意田宣怎么选。现在烦恼的是南心觅又要出门了,她现在是知道他要挪步都心慌,不安心。

“权国呢,一直没抽出时间去,大婚又要忙些时日,所以……不得不去……你听话,梁善贴身保护,还有塔洞十君,上次的事情不会再有了!”

闹了半天别扭,南心觅哄了不到一刻钟,便收服了她。

然而,云舒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

趁着南心觅下权国视察,审国联合中森各国偷袭归墟堡。归墟堡一片混乱,喊杀声冲天,岱屿殿有塔洞出来的十人镇守,亦显得力不从心。各国的死士围了不少人,都想捉了她回去领功。

梁善受了重伤退回来,“虽有阵法和塔洞十君,但敌人太多了,寡不敌众。员桥殿那边已经失火,君上且自顾不暇,南无一若不回,我们最终也会守不住。小音儿,要有心里准备,我们绝不能落入敌手!”

道理她懂活捉女眷便是有利用价值,做俘虏的日子不好过,只会让担心的人更不好过。攥紧了拳头,将随身的短刀拿出来握在手中,和一干女眷围在一起,誓死同归。

啪的一声,阵法破了,化为兽身的十人瞥开缠斗朝着破阵人来。身上新添了不少伤,却近不了这人的身。这人着一身白衣,于南心觅年纪稍长,约摸二十六七的样子,偏偏落到云舒等人面前,容貌清秀,与这刀光剑影格格不入。

云舒拔出了短刀,打算在他捉住她之前自尽。那人手里头拿着个铜铃铛,一摇铃铛,她便头痛欲裂,越摇得快头越痛,生不如死。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人影交错,那人说道:

“舒妹,快回来吧!”

铃铛声骤停,她所有的记忆也回来了:“云起哥哥!”

泪湿了眼眶,云起哥哥来了,任务也完成了,她该回家了。

“舒妹,这一年多辛苦你了。归墟君南步崖已死,你的任务也算成功了,我们回家吧!”

此话一出,原本紧挨着她的女眷,像被开水烫了手一般,离的远远的。

“夫人…夫人…你竟是细作?亏少君如此宠你,你竟出卖归墟堡!”倪管事不知从何处扑腾过来,颤手指着她:“奴也劝过少君多少次,你身份可疑,奈何他……一片深情错付……”

碧草和草儿也瞪大了眼睛,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哪里都有她?场面已经够乱了,云舒已经心力交瘁,可她走一步众人便是退一步。

回不去的过去,过不好的未来,一片深情错付……究竟是说他还是说她?

残酷的真想迎面而来,如同带刀的风,刮的她浑身上下每一块好皮,痛彻心扉。

怪不得他总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过好当下。想不起过去两人之间开心的事情,自然也想不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回去?我……再也回不去了!”

哪里还能回去,她的一生已经毁尽!被挚爱之人……被骨肉至亲……

“说什么胡话?族长之命不可违,你身为继人,背负云氏一族兴衰,此战便是你扬名立威的首战!”

“哈哈哈”云舒大笑不已,“父亲抛我为弃子,事成了我也就毁了,兄长……不明白吗?”

眼前的是她的堂兄,在家里唯一一个在乎她累不累,痛不痛的人。她也从来不是父亲心中满意的继人人选,兄长怎么不明白,是他的舒妹挡了他的前程。

看着她的傻哥哥,她却哭了。

云起无奈的摇摇头,催动功力麻利的将她捆了,不打算和她再费唇舌。她眼前愈发模糊,哑着嗓子叫到:“傻哥哥,我没了你便是继人,捆我做什么?舒儿无德难堪继人大任,当由哥哥这般的人接替……”

自己试着运气试了几次作用甚微,知道自己不争气,能力平平,但也没弱到这个地步吧?

“梁善!梁善!救我!”

可惜梁善被一群人围住,且自顾不暇,分身乏术。

再三试过,毫无起色,自己都快瞧不起自己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一年不用功,吓掉自己下巴!

“出任务前空冥祭司篡改了你的记忆,封了你的功力,解法在我族族巫手中。乖乖听话,不要挣扎了!”

也就是说非要回家才得解了?计划倒周详。女人的直觉果然是没错的,既然敢让她这一族继人出来卧底,自然有法子招回去。但这些东西于今日的云舒有什么用呢?回去腹中的孩子便是死路一条,几番权衡终开口道:“好哥哥我……我和心觅做了夫妻……我已怀有他的子嗣,孩子无辜,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云起大惊有片刻的迟疑,云舒便趁机挣脱,对他一福道:“多谢哥哥体谅,族规森严未婚先孕当重刑,舒儿实在不忍……”

云起脸上青了白,白了红,咬牙道:“我堂堂南楚好男儿千千万万,竟让你……竟让你……”

他心里何尝不晓得任务有多成功,戏也就有多真。一路上田音得南心觅专宠的传言,于各国街头巷尾流传,只是云舒早已非清白之身的事,他一直不敢直面面对罢了。心想着昔年那个温文有礼的少年与他的舒妹有旧,自然给予厚待……

原来自己心中他们都不曾长大,回想自己女儿都已经三岁,他们又怎么可能只停留在当年?于公他必须这个继人带回去,于私他又舍不得见之伤心难过。心中百转千回满腔悔意,只化作眼泪扑簌簌的往外流。

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