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相猛地转过脸来看她。
她也不知唐相那表情，是惊讶还是紧张。
“念念。”在最初的愕然后，唐相忽而又换为了一脸严肃：“你真的是爹的念念吗？”
这下换唐念紧张了，唐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看出什么了？
手指不自禁攥紧了裙摆，她呵呵笑着：“当……然是了，您看我，不还是长这个样子吗？”
“不。”唐相却摇头，斩钉截铁：“你不是爹的念念。”
她嗓子眼都快抽筋了，唐相这个老狐狸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看得出，现在的唐念已经不是从前的唐念。
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就算自己和原主的性情完全不一样，他应该也不会怀疑，自己女儿身体里的芯子，已经被掉了包。
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玄妙了，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不过唐相这个人很聪明，也很狡猾，能察觉出异常，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自己该怎么办？死不承认，还是全盘托出？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换了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会不会把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给宰了，为原主报仇？
不行，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
唐相现在最多就是怀疑，不能完全肯定，自己是另一个人，所以，根据他对自己女儿的疼爱这一点，她还是有机会蒙混过关的。
于是轻轻嗓子，撒娇般的一笑：“爹爹你真是的，我不是你的念念，那我是谁的念念啊？”
唐相定定看了她许久，直到看得唐念浑身发毛，才蓦地一笑，摸摸她的脑袋，自豪地说道：“你是爹最聪明伶俐的念念。”
我去，真他娘的吓死她了。
唐相也太坏了，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好在她定力不错，要不然，就真的全盘托出了。
不过话说，如果自己真的把事实说出来，唐相会怎么对待自己？
是继续把她当女儿看待，还是把她这个冒牌货从身边赶走？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把唐相看成了自己真正的父亲，想到他一旦知道真相，就会厌恶自己，心里就一阵阵的惶恐。
有些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不贪念，不留恋，也不会心生向往，可一旦得到过，感受过这件事情带来的好处，就会害怕失去了。
人就是这样，贪婪而又势力。
“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她暗暗吐了口气。
唐相不解：“什么墨？”
“我是说，您比以前风趣有意思多了。”
唐相笑了笑，捋了一把下巴上不怎么长的胡须：“我一直都这么风趣啊，是念念你没发现而已。”
她附和着笑了笑，刚才心里那股紧张感，还没有完全消下去，“既然您这么说，那就是承认，自己和齐王有一腿了？”
唐相眼睛一瞪：“什么有一腿？以后不要乱用词！”训诫完后，接着道：“我不过往齐王这边，稍微站了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