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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哥,这事儿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将来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是我杨素景能够做到的,定竭尽所能!”杨素景的担忧在听了钟堂这一番话后,彻底打消了。

“我们哥俩还说这些!”钟堂对杨素景这人还是很佩服的,虽然杨素景比他年纪小,但架不住这小子能力出众不说,还有个不错的运气,这种人能够走动起来,对自己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况且这次的事情,他并没有什么损伤不说,还让家族又发现了几个苗子,倒是他们得利。

不过这次的事情,周家也没说让安城禀和钟宽什么也得不到,给安城禀申请了个三等功,钟宽也给了荣誉和奖励。

周家这边的处理让杨素景觉出了他们的善意,也没多的话,彼此之间也就记下了他们的情谊,想着将来对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能还上这份情谊。

何芳回学校前回家看了家里的人,也表示她不会跟张癞子结婚,并且安城禀也当着她父母的面承诺了会照顾何芳,并把欠张癞子的彩礼给了他们,除此之外还给了一笔钱给何家父母去治病。

她走的时候说了,以后她会寄钱回来,但不会再回来了,何家二老哭喊也没用,这次她真的是被伤害到了,原本是自己最信任的父母,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们绑着嫁给一个混混,险些毁了一辈子。

至于张癞子,因为张二狗那一盘子下去,整个人都抽了,送到医院到第二天下午才回过神来,刚醒过来就跑到何芳家去混闹,说要他们交出何芳。

不过当时钟宽等人还在,就让何芳父母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他给的彩礼都还给了他,但张癞子觉得自己这次不仅丢了面子,连里子也丢了个干净,而且还自己掏钱办了酒席这些,也一并要让何芳家算给他。

但钟宽也不是个软柿子,既然答应了安城禀照看着点何芳一家,也就没食言的道理,直接叫人把张癞子给围了,喊他把办酒席的厨子喊来,大家算算这次酒席用了多少钱。

而且还让人找到了他们这次酒席的礼单,张癞子一看钟宽这人不好糊弄,而且听说他今天带人把张二狗等人都给端了,怕是不好惹,而且又是钟家那边的,顿时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

不过这时候也不晓得从哪里来了个罗锅儿,不仅飞快把厨子给他找了过来,连礼单也给拿了出来,这一番核算下来,他办个酒席,不仅没赔钱,还赚了一些,毕竟吃喝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后张癞子在钟宽的威慑之下,只能拿着彩礼钱灰溜溜的跑了,这事儿到这里也就算是了结了。

何芳没有隐瞒杨素之什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给她说了一遍,边说边哭,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回来的路上她看着弟弟妹妹和父亲母亲越来越小的身影,知道这一别怕是永别了,而她如今除了安城禀,也就只有杨素之这个好朋友了,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杨素之能够想到的安慰就只有拥着她,一遍遍的告诉她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往后的日子才将将开始,不要怕。

何芳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修整了半天后就回了学校去,把假一销调整了一番就上课去了,毕竟正如杨素之所说,日子还长,才刚刚开始。

虽然跟安城禀已经确定了关系,但她也不想凡事都依赖他,尽管他说学费生活费都不要她操心,但他们现在毕竟还没有结婚,所以她还做不到什么都理所当然的依赖对方。

因此她在维持学业的情况下依旧做着兼职,但如今的这种日子,让她觉出了对未来无限的向往,继而使得她倍感珍惜。

何芳这次的事情,也给了杨素之一些创作灵感,打算把她的这段经历放到如今正在创作的小说里,作为一个额外的单元故事。

也是这时候,何芳知道杨素之就是作家杨蔓的事。

争得何芳的同意,杨素之把她的经历编成了故事,收录在拐卖妇女儿童系列故事里,毕竟这世上除了被陌生人拐卖的人,更多如同何芳一样生活在贫困地方的女孩子,他们的命运在生下来就已经被他人注定了。

甚至有些女孩子,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连活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杨素之希望用自己的文字和故事,能够改变一些现有的社会状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幸运。

这天她在图书馆琢磨小说剧情怎样才更具吸引力,边想边就在本子上写下一些具有参考性的安排,不过就在这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便抬头一看。

沈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他手里什么也没拿。

见杨素之朝自己微笑,似乎也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沈白低声道:“来给你告别,我要走了。”

杨素之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沈白作为交换生要去米国,时间差不多也在这时候,眼看着快到晚饭的点了,杨素之便把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我请你吃顿饭,为你践行。”

“好”沈白笑着应声。

到了图书馆楼下,杨素之问沈白,“想吃什么?”

“炒菜吧”沈白知道学校附近开了家川菜馆,据说味道还不错,同学有不少都去光顾了。

“那家新开的川菜馆吗?”杨素之直觉沈白说的是那家,毕竟这附近的馆子他们在这边上学,该吃的也吃的差不多了,这家川菜馆才开张,口碑还不错。

“没错”沈白觉得跟杨素之说话她总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所想,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挺有意思。

大概是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川菜馆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两人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沈白给杨素之说起之前的几支股票:

“托你和你三哥的福,我现在都成了亲戚眼中的宝藏了,时不时就有人拿着股票来问我该不该买,买多少之类的。”

“那你也给他们看吗?”杨素之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肯定会看的。”沈白苦笑,“不过他们的拿来的股票都是市场快玩剩下的,也没什么分析的价值。”

杨素之点了点头,杨素庆给到沈白分析的股票都是通过特殊渠道得到的,可以算是内部消息,更考验人的眼光和融入市场的分析能力,这是流入市场多时,大众被收割韭菜的股票,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跟着沈白和杨素庆玩股票这块,杨素之也逐渐明白一些个中规则,知道这种资本操盘的东西,需要有更多的一手消息来作为判断依据,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当成韭菜给收割了。

现如今股票这东西还没被大众所接受,但已经有少部分人通过这股浪潮尝到了甜头,国人多数都是有跟风嫌疑的,见到有人因此受益,就也想尝尝。

如果她预料没错,将来会有不少人扎进这个坑里,但能够赚到钱上岸的恐怕只是那极个别的少数人,这部分人要不拥有极其灵敏的信息嗅觉,要不拥有超高的智慧,或者极佳的运气,否则只能沦为韭菜。

而真正受益的,恐怕还是资本本身。

现在她是因为杨素庆拥有的人脉信息关系,以及沈白超高的专业及智慧,能够及时的排除掉劣质的,危险性强的股票,沾他们的光得以赚些钱,给自己积累一点财富。

但要叫她自己去操作,她觉得一方面她志不在此,另一方面也恐怕没有这个智慧能够很好的应对,所以就安分守己一点好了。

“对了,你过去的话,今年暑假会回来吗?”杨素之问。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到处走动看看。”沈白觉得一个人的眼界和他的见识是有很大关系的,所以世界很大,他想看看。

杨素之点了点头,其实在她心里,跟沈白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她也是这种想要到处走走看看的人,毕竟一辈子,其实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能够用这段时光看一些不同的人,不同的风景,其实挺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种话题,很快菜上桌,色香味俱全,鲜香麻辣吃的两人胃口大开,杨素之更是忍不住感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川蜀,吃一吃那边地道的美食!”

“一定有机会的!”沈白附和。

等吃完饭,两人结账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姑娘蹿到了杨素之的跟前,脸上微红,眼睛亮晶晶的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你是不是那个演传花令女主角的女演员,叫杨素之的那个?”

“不好意思,你认错了,我不是那个女演员。”杨素之微笑,面不改色的说道。

一旁的沈白见她如此的从容淡定,有点吃惊于她竟然也会说谎,但又觉得挺有意思,原来她说谎都可以说的这么沉着冷静。

“哦,不,不好意思啊,但你们长得可真像!”女孩子脸上红红的,大概是因为认错人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没有别的事,我们就离开了。”杨素之的客气礼貌让女孩子松了一口气,连忙说着没事,就让到一边看着他们离开了。

“你常遇到这种事吗?”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暗了,沈白见杨素之一直淡定如斯,没忍住笑了问。

“最近有一些”杨素之笑的有些无奈,她觉得自己跟电视上的那个杨素之已经很不一样了,至少在气质这块她就显得低调太多了,没想到还是能被认出来。

“看来大家还是挺有眼光的”沈白想到之前传花令出来,报纸和电视上都曾有过一些有关杨素之的报道,但最后这些报道还没等到理出杨素之是谁,就全都消失了。

沈白很明白,这些报道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恐怕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人专门花了功夫的,其目的大概跟杨素之的意愿有关,比如现在,她并不想让大家认出来。

换句话说,她依旧想要过平凡的日子,所以这些消息都消失了。

消失了也好,那就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知道她还有这样一段经历,也算是个秘密吧。

想到这里,沈白忍不住在心里想到,说起秘密的话,他和杨素之应该还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呢。

“应该也是我伪装的不够好吧。”杨素之抿嘴笑,其实她也知道,上了电视,演了电视她还想要做到谁也认不出她来,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但她争取让更少的人知道她就是电视里的那个她好了。

“现在的伪装还是电视里的演技?”沈白问。

他认识杨素之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可他总觉看不透她,虽然她表面上总是一副让人一看就明白的模样,但他知道,这副模样的后面是若有似无的疏离。

被沈白的话问的愣了一下,杨素之侧目看了看他,随即笑道:“应该都有吧。”

不然怎么总被你看穿?

这话杨素之没说,毕竟沈白太聪明了,总会让她觉得在他面前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她,这人挺危险。

“大概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活法,只要这让你觉得舒心就好,毕竟舒心和真心一样,都挺难得的。”沈白能够感受到杨素之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警惕,内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闻言杨素之愣了一下,但随即又释然一笑。

她知道,虽然写完了传花令,也演完了自己的上辈子,可她终究还是没有真正的走出那一世。

她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许多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妥当,所以她总觉得自己还是上辈子的自己,唯一变化的可能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所以她带着疏离和隔阂接受了这里,并且将之刻进了骨子里,说实在的,她能够感受到,也相信别人同样能够感受到,因此她并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