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忒在王宫内休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期间,修习归来的艾米莉、克莱门汀两人,
也先后来看望了小姑娘。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艾米莉与少女相拥而泣,
然后两人又都投入了少年的怀抱中,
“也算是…我报答了诺哥当年在沼泽地里的救命之恩吧。”
少女拿出手帕,帮艾米莉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我可怜的妹妹。”
艾米莉的手指拂过斯莱忒黑黄相间的头发,痛心道。
在这段时间里,少女的状态仍不是非常稳定,
每次体内的暗系魔法开始活跃后,
她的言行都会变得异于寻常。
当克莱门汀前来探望时,便亲眼见证了少女发作的过程,
诺瓦洛正与紫发少女交谈之际,
斯莱忒突然扑了过来,压在少年身上,
原本麦穗色的天真眼瞳变得冷艳十足,
她伸出手掐住了少年的脸颊,语调似乎都变得成熟,
“诺哥,你是我的所有物,明不明白?”
诺瓦洛只得配合她连连点头,
随后斯莱忒站起身来,转向紫发少女,
“话说…克莱姐,你不觉得那些男生很恶心吗?他们每天来上课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窥探咱们的身体。哼,真是群天天发情的下流色猪!”少女冷酷、直白地控诉道,
这些事,道具系的成员们自然心知肚明,
但克莱门汀完全不敢相信,
这些话竟出自原本活泼开朗的少女之口。
“抱歉,克莱姐,让我来帮她克制一下吧。”
诺瓦洛苦笑着起身,从背后环抱住了斯莱忒,
同时,原初符文内光源核的魔法传输出来,
缓缓萦绕在少女的身体上。
“诺哥,你这是按耐不住了吗?”
斯莱忒抬起纤细的手指抚着少年的脸颊,
冷酷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丝期许。
随着体表的魔力被慢慢吸收,进入身体后,
少女眼神逐渐变回了平时的模样。
“咦?我刚才是不是又…”
察觉到诺瓦洛正环抱着自己,
斯莱忒意识到自己大概又“犯病”了。
“安心休养吧,莱忒妹妹,我先回去咯!”
克莱门汀也不便久留,起身向两人道别。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人,
“总感觉…意识里又诞生了一个新的‘我’。”
斯莱忒无意间的自语让诺瓦洛警觉起来,
午餐后不久,少女进入了睡梦中,
诺瓦洛也趁机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意念进入符文空间。
卡欧丝似乎正在和虚灵南格尔讨论着什么,
“我这里还保留着…”
南格尔把某样东西交给了卡欧丝后,身形便消失了。
“老师,您在忙吗?”
“吾今天确实有些事,没有留意外界,小姑娘的情况如何?”
卡欧丝问询道。
“克莱姐到访时,她又犯了一次。”诺瓦洛说道。
“唔,毕竟她和吾不一样,吾是天生的光暗双属性魔法源,”
“小姑娘这种被后天改造的…也许会有未知的风险,现在看来似乎有诞生第二人格的可能性。”
卡欧丝揉搓着下巴,分析道。
“那会不会…”诺瓦洛露出忧虑的神情,
“至于是否会堕化,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就算第二人格觉醒,意志够坚定的话,也不会堕入邪道。”
卡欧丝给少年吃了颗定心丸。
接下来的治疗计划,
卡欧丝打算让斯莱忒的意念进入符文空间,
由她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几天后,待精神同调药剂制作完毕,
诺瓦洛打算带着少女进入符文空间。
某日晚餐过后,诺瓦洛与斯莱忒挽着手坐在沙发上,
“诺哥天天陪在身边的日子,真是太幸福啦!”
少女发自内心地说道。
把接下来的治疗计划告知对方后,诺瓦洛递来了药剂瓶,
“乖,把这个喝了。”
斯莱忒没有任何犹豫,接过玻璃瓶一饮而尽,
“现在,我们的意念调和到了一起。”
少女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接着,在诺瓦洛把少女的手掌贴到自己胸前的符文上,
两人的意念共同进入了符文空间内部。
“这里是?”
少女紧紧握着少年的手,环顾着四周的虚无洪流,
很快,空间内便出现了一个漂浮着的房间,
卡欧丝正在里面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您的声音…是刚刚那位前辈吗?”
斯莱忒认出卡欧丝的声音,
“欢迎你的到来,霍普家的孩子,吾名为卡欧丝。”
黑发女人漂浮到少女身旁,用带着善意的眼神打量着她,
“您就是卡欧丝前辈呀!”
与诺瓦洛相处得时间长了,斯莱忒也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吾先让你看看有趣的东西吧。”
卡欧丝笑着张开手掌,
两枚微小的黑白异色魔法球在其掌心缓慢旋转着,
接着,魔法球们开始加速,并逐渐变大,
但两者始终保持着平衡。
“您完美掌握着两种魔法!”斯莱忒钦佩地说道。
“孩子,你现在也不得以拥有了双属性魔法源,吾来教导你如何平衡它们。”
按照卡欧丝的指示,少女也伸出手,引导出两枚魔法球,
“光系的魔力稍微多了点…好,保持三分钟!”
“接下来同时加大魔力…”
在少女稍微强化魔法的瞬间,
两枚球体由于魔力失衡而纠缠到一起,最后消失在空中。
“不用着急,慢慢来。”卡欧丝耐心地劝导着。
进行了一段时间魔力平衡训练后,
女人示意她停下来休息片刻,
“孩子,你有没有意识到,意念里诞生出了另一个人格?”
卡欧丝翻阅着一本古籍,问询道。
“唔…上次克莱姐看望我时,我感觉自己的言行似乎不受控制,自顾自地说话、做出行动。”斯莱忒回忆着。
“现在尚不清楚第二人格显露的诱因,需要更多的观测。”
又经过一周的调养后,诺瓦洛终于带着斯莱忒回到了学院,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议论,少女用染发剂把头发染回了麦黄色。
道具系办公室里,众人给少女举办了回归庆祝,
“感谢各位的关心,目前我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若做出某些反常举动,还请大家见谅。”
斯莱忒面向众人说道。
阔别已久的诺瓦洛、艾米莉不久后离开了房间,
来到天台上亲热起来。
“没想到我修习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情况…”
女孩亲吻着少年的脸颊,小声说道。
“虽然也预想到黑魔殿会派人来入侵,却料不到竟是三员魔将啊。”诺瓦洛叹息道。
“唉,莱忒妹妹真可怜…”
艾米莉搂着少年的脖子,眼神里充满了惋惜之情,
“好在性命是保住了。”
“可是…她的人生轨迹也已经被彻底改变。”
“是啊,恐怕以后连出嫁都会困难…”
谈论到此,少女用纠结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诺瓦洛,
“小诺,要不…”艾米莉凑到对方耳边,
低声耳语着,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
“唉?这样真的好吗?”
此时,忽然有道身影出现在了天台上,
“诺哥,艾米姐,原来你们在这里呀?”
斯莱忒的语调变得极为冰冷,
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冷艳无比,
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都要更强大了不少。
“莱忒妹妹?”
尽管察觉到少女的表现与自己平日有些相像,
但此时的艾米莉明显感觉出对方的气质更为凌厉。
平日里调皮可爱的少女,
此时宛若一位冷酷的冰雪美人,
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两人身边。
“两位阔别已久,是该好好亲密一下了。”
斯莱忒染色的麦黄长发里透着黑色光芒,
“嗯,艾米姐真是个美人,看得我都…”
“啊这…”
诺瓦洛被人格切换后斯莱忒的举动惊到了,
一时间竟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两人。
“呜呜…”
艾米莉轻推着少女的身体,想要挣脱开来,
艾米莉无力地后退着,瘫倒在诺瓦洛怀里。
“真棒艾米姐,我们会处得很好的。”
斯莱忒仍旧冷峻地说道。
“艾米,你没事吧?”
看着自己怀里眼神迷离的少女,
诺瓦洛轻轻拍着她的脸颊。
“啊…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恢复意识的艾米莉满脸潮红,害羞地紧贴着少年的胸口。
“嗯?我刚才怎么了?”
此时的斯莱忒又恢复到了正常人格。
得知自己刚才作为的少女满脸通红,
不住地向艾米莉鞠躬道歉。
“没,没关系啦,你对我还挺温柔的…”
艾米莉倒也没有因此讨厌对方。
很快,诺瓦洛观察出了斯莱忒第二人格出现的规律,
并尝试与之进行长时间对话。
某个晚上,诺瓦洛邀请斯莱忒单独吃晚餐,
在点菜时,少年便觉察到了对方的变化,
“你从前可不喜欢吃这道菜。”
“嗯,这是‘我’的偏好。”
斯莱忒的语气发生改变,诺瓦洛知道他等待的结果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少年开门见山地问道。
“诞生这个词用得不恰当,我始终是她的一部分,
不过由于暗系魔法的介入而彻底分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