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里面喝一杯啊~，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可水灵着呢。”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面带媚意拦住了尚绝。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老鸨吧？
尚绝先是抬头看了看这座楼的名字。
迎春楼。
三层小楼，里面有女子的娇笑声传来。
这位老鸨不亏是一个通世理的人，一看尚绝站住，立马就察觉到尚绝已经有了想进来的意思，于是她又添油加醋地说道：“这位客官啊，别看我们迎春楼小，但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出了名的地方，像那朝内的邢大人，可是经常来光顾这里呢。”
反正也没有个目标，尚绝也就稀里糊涂地被这位老鸨拉了进来。
进了门，里面的场景其实并没有尚绝想象地那么不堪。
正厅的两侧乃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在正对门口的地方，有歌姬在跳着舞蹈，也不是多么妖艳的舞蹈，这种舞蹈尚绝曾经也在某一个王朝的宫廷里看到过类似的，只不过跳得没有那些宫女好而已。
里面吵吵闹闹的，此时已经是子时，仍然有许多人在这里喝酒，尚绝只是打眼一看，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落座的地方了。
不过也不知道眼前的楼梯究竟是通向哪里的。
“小翠，小娟，来客人了。”因为楼里太吵，老鸨不得不扯着嗓子嚷嚷着。
“诶，来了，客官里面坐啊。”
这老鸨分明叫了两个姑娘，但来的却只有一位，可能也是因为此时来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抽不出太多的人手。
一位同样画着浓妆的女子半掩着面庞，打老远尚绝便闻到了一股胭脂味，甚至盖过了里面浓厚的酒气。
这位姑娘来到尚绝的面前款款施了一礼，“公子。”
她低着头颅，脑袋微微地偏了一下，施完礼后，她又重新摆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用余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尚绝。
如此在尚绝面前煞费心思地表演，尚绝想她可能是想用这样的动作来吸引自己吧。
这样做或许确实会有效果。
只可惜这女的长得有点丑。
“客官啊，这位是小娟，不知道你还满意可否？”
尚绝也没多少要求，点了点头，他问老鸨道：“你们这里的二楼是干什么的？”
一问到这里，这位老鸨倒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不留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尚绝，觉得眼前这位男子虽然穿着并不怎么华丽，但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概，于是这才继续说道：“客官你来是想要喝酒吗，还是想要吃肉呢？”
老鸨并没有直接回答尚绝的问题，而是反问尚绝道。
迎春楼的一楼大都是些喝酒的醉客，虽然也有许多女子陪着，不过这些女子模样大都一般，而且酒钱能赚几个钱？迎春楼生意向来都是想赚大头的，这些酒客掏的钱顶多也就占迎春楼收入的一成而已。
尚绝摸了摸鼻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暗示吗？
本来还想拒绝的，不过想了想林凡之前说的话，尚绝一狠心道：“当然是来吃肉的。”
老鸨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得嘞，客官您二楼请。”
于是乎，在尚绝来到二楼之后。
老鸨让人给他端来了六两牛肉。
尚绝：？？？
身旁坐的依旧还是小娟，老鸨在把他安排到二楼之后便又下去迎客去了。
二楼的装饰就比一楼好多了，看来是一个相对富贵的地方，这里都是一个个包厢隔开，包厢也不多，但里面足够宽敞，包厢里不止有吃饭的榻，还有一些古筝琵琶之类的乐器。
尚绝看着眼前的一盘牛肉，还有摆在面前的好酒玉壶春，眼皮抽了抽。
一旁的小娟低着头乖乖坐着，似乎在等着尚绝说什么。
“咳咳，小娟啊，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小娟想了想道：“都……会一点点吧。”
尚绝又道：“那……你会下象棋吗？”
小娟黑人问号脸，不过还是说道：“也……会一点点。”
尚绝一拍大腿：“那可太好了，我这里正好有一副象棋，不如咱们下上两盘？”
小娟：？？？
哥，你来青楼就是为了找人下象棋的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像青楼的女子，地位低下，基本上客人说要干什么便就要干什么。
于是乎，尚绝与小娟两人便在包厢里下起了象棋。
一看是小娟的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做了这么久的青楼女，往常来的客人都长得一言难尽，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不嫌弃自己，小娟的心里都生出一些小期待了。
结果这哥们来和自己下棋来了？
不过等到棋局一开始后，小娟的兴趣却着实被象棋吸引住了。
尚绝的下法偏凶狠，经常弃子攻杀，小娟稍不留神中了好几次飞刀。
有时候小娟看到自己的马踩着车，明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小娟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马踩了这个车。
下了七盘，小娟一盘都没赢过，每一盘可能也就十几个回合便草草奠定了输面。
而且尚绝似乎下得还很随意，无论是双车错，马后炮，卧槽马，闷将杀，变着花样都将小娟杀了一回。
七局过后，尚绝有些扫兴地将棋盘收了回去。
很显然，小娟是一个连棋谱都没细细研究过的人，与她下棋着实少了很多趣味。
在收起棋盘后，看着小娟似乎被杀得有些沮丧，于是尚绝便主动开口安慰道：“没事，别伤心了，你妈来了都不一定下得过我。”
小娟：？？？
你下棋就下棋，为什么还要侮辱我？
小娟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尚绝哪里见过女孩子哭，顿时慌了手脚：“哎呀，你别哭啊，是我错了，对不起。”
小娟哭了好一会儿，见尚绝除了这一句话之后就没声了，自觉没趣，也就止住了哭声。
小娟弱弱地说道：“我，我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尚绝一愣：“这是为何？”
“我很小的时候便被人送到青楼，与其说是送，倒不如说是卖，我没见过母亲，也没见过父亲，我见过最多的，就是醉醺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