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升多半会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但自从他认识侯波平以来，还真没在头脑上占过多大便宜，倒不是说侯波平就有多聪明，而在于，侯波平是知道哪里是克制徐世升的点的。
比如今天来找徐世升一趟，侯波平提到的是大皇子，如果他直言痛苦乘以十万倍的事与四公主有关，就算徐世升现在想不明白，也会暗暗把事情记下的。
等徐世升凑够足够的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推断出四公主那里的情况，到那时，以他这般聪明，至少侯波平是坑不了他的。
所以，对付徐世升这种聪明人的办法就是，不给他已知条件或者给他错误的已知条件。
这样，天才的大脑就容易陷入某个死循环里，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徐兄，多谢赐教。”聊着聊着，侯波平就要告辞了。
“……”徐世升拱了拱手，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感觉着，今天晚上侯波平不只是为了大皇子的事来的，可他就是想不到其他的方面了。
“回去请令尊大人勿扰。”侯波平过来说了这些就要走了，当然没有徐老大人什么事。
“……”徐世升搞不清楚一件事的时候，脑子会陷入那种短路状态的，呆呆的。
“嘿嘿……”侯波平今天也不是特意过来把徐世升搞糊涂的，只是他找徐世升的事情，真的不能说的太明白了。
“……”侯波平都走远了，徐世升还没回过味来呢。
如果给他乘以十万倍的痛苦，他就自杀？！
这就是侯波平想要的答案了，而他有点相信的是，徐世升可是能说得出做得到的。
这样就比较麻烦了，封仙儿选中自己，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禁折腾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么，要是到时候真想让徐世升做替身，他自己把自己了结了，不就鸡飞蛋打了么。
难道，自己以后要鼓励徐世升的求生欲了？？？
侯波平也真是闲的，不知道怎么就通过大皇子的事儿联系上徐世升当替身的事儿了，那么晚了，还特意找过来把徐世升弄了一头雾水……
一早起来，侯波平就问了问大皇子召唤神门的事儿。
虽然侯波平一直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神人根本分不清真命和假命的区别，但他知道，既然大皇子发了狠的做这件事，自己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封仙儿说大皇子还没有召唤，侯波平就托付了一句，不管大皇子成功还是失败，都让等仙儿告诉自己一声。
侯波平觉得大皇子走的这条路还是对的，如果大皇子把他自己折腾成了极道神人，想夺皇位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儿？！
封仙儿可能是在极道神人之上，但看她这种节奏，是根本不会管人间疾苦的。
大皇子的上位之路，走的很坚决么。
相比之下，二皇子那边确实聪明的多了，在侯波平来到之前，他就没怎么对付过公主府，到侯波平来了之后，他好像就是一直在那儿添乱呢。
徐世升曾经说过，还不知道二皇子是不是真的有大智慧，连他都不知道，侯波平才不会为此费脑子呢……
今天，还是要忙化肥工厂的事儿。
太平皇帝和总务院相继应允之后，圣人国朝廷就是为化肥做着准备的。
侯波平这儿弄了一帮天才，虽然让封仙儿带着他们，万一不成功或者做出来的不是化肥也是不行的。
外部的事务，让魏长亭、朱乘风以及朝廷里的徐世升操持足够了，侯波平最关心的还是天才团这边的进展。
来到天才团驻地，侯波平没有去打扰木玉露，只是等着封仙儿出来聊了聊。
聊聊研制化肥进展的事儿。
“里面天才团的研究，就不要做那么多实验了，我们华夏那边不是有化肥么，他们做研究的时候，你直接给做数据对比就行了。”侯波平想着还是越快越好，别拖到后面，他这化肥的事儿生变了。
“那我直接给他们拿点化肥行不行？”封仙儿无所谓，这些天才在她这里，是怎么用都可以的。
“还是不要了……”侯波平之前还真没意思到这一点，现在木玉露在里面学习，他才想到了，让圣人国的天才研制化肥，最好是经历一个过程的，如果真像封仙儿说的把化肥拿来让他们研究破解，他们成功之后会怎么样呢？他们会理解科学吗？他们会举一反三吗？
“那我也是要记账的！”封仙儿才不管侯波平是什么想法，只要侯波平求到她，她就要记账。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圣人国里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侯波平想跟封仙儿谈谈这件事了。
“谁？”封仙儿有点意外，如果圣人国里有比侯波平更合适的人，她还费那么大劲把侯波平弄来做什么。
“徐世升啊，徐大才子，天才……”侯波平已经跟封仙儿谈过一次了，但那次，不是很正式。
“……”封仙儿看着侯波平，有点庆幸，有点可怜，看来侯波平是一点儿都没理解自己和他的关系啊，他根本不懂自己让他做什么事。
“我知道徐世升可能没那么合适，但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呢么，如果有一天他合适了，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能转到他身上？”侯波平今天是必须要确定这一点的。
“可以啊，不过怎么评定他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的！”封仙儿倒是很理解，徐世升那样的人出现在侯波平的生命里，侯波平不会轻易放过他是肯定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侯波平就更放心了。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也免费送你一句，你最好学学徐世升身上的某些东西。”封仙儿自认，在那些方面，她是不如徐世升的。
“什么？哪些方面！？”侯波平很意外，怎么封仙儿又让自己跟徐世升学呢。
“……”封仙儿就不说了，侯波平这么急着想赖账，她还那么帮他做什么，以后免费的东西要酌情给了。
聊了聊徐世升，其实也没聊到很重要的点。
侯波平就不多问了，他已经确定徐世升可以当自己的替身，又和封仙儿说好了参数对比的事儿，可以了。
封仙儿更不会多说的，只要她从一开始没有骗侯波平就行了，侯波平自己在这儿瞎折腾是他自己的事儿，他要是真有能力，就挣脱自己的命运……
之后。
侯波平又到了城外。
化肥工厂的外围建筑已经开始动工了，建筑图纸是封仙儿给的，他得来看看施工的情况。
不得不说圣人国的建筑水平是很一般的，能把屋子盖的解释就不错了，当厂房用都有点勉强，还好，重要设施都等着封仙儿安装呢。
魏长亭跑到这儿来监工了，现在他带领着这些人建化肥工厂就是差事了，两不耽误。
侯波平见了魏长亭也没多问什么，倒是魏长亭说起了一件事。
“这次咱们开工，朝廷那边是拨了银子的，之前也是我跑过去核算的，算的那个数目，自然是比实际情况要高一些的，您是留着当预算，还是？”魏长亭给侯波平当掌柜的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不该拿的钱，绝对不会多拿一分。
“你自己留着吧。”侯波平当然感激了，难得在圣人国里找出一个这么合适又这么可信的人。
“我……都留着？”魏长亭不好意思了，如果他把多余的钱都留下了，那不就意味着是他黑了朝廷么，将来事发，侯波平不管他怎么办。
“你留着吧……”侯波平不屑地看了魏长亭一眼，你不是我的掌柜的么，不知道我多有钱？！
“别别，我还是划到账上一部分吧，不是个小数呢。”魏长亭可不管把所有的钱都吞了。
“……哎，我想问问你啊，你们这圣人国的官员黑朝廷的钱，是不是特别开心？”侯波平也不用刻意去查谁，看看圣人国这些官员过的是什么日子再查查他们俸禄表，就知道圣人国的官员有多黑了。
现实情况就是，从皇城到地方，无官不黑。
官员们已经很习惯黑朝廷的钱了，百姓们也觉得挺正常的。
明明是一件违法害民的事儿，在圣人国里竟然这么正常了，这得有多扭曲？！
就像眼前，魏长亭黑了朝廷的钱，还摆出一副我不黑朝廷的钱就对不起朝廷的架势要跟侯波平分赃。
侯波平不是不喜欢钱，就是想问问……
“……你……不是……这个事……”魏长亭如此聪明的人竟然也被侯波平给问懵了，看来，这天底下的贪官面对正义，都是害怕的。
“别啊，魏大人，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的心情怎么样……”侯波平真不是有意要为难魏长亭什么的，就是事情让他赶上了，他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魏长亭仍然被侯波平噎的咽了咽口水，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好好，我走了，你在这儿监工就行，别想那么多了啊！”侯波平还得安慰魏长亭一句。
“……”魏长亭的眼神还是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