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个准时罚有能耐。
“走了,婉儿。”
刘芒没有惊动准时罚,退出人群。
“鸿章,你怎么看?”
“实干之人。只是,那些罚金的去处,需了解清楚。如果中饱私囊,就是贪腐之人,虽有能力,亦不可用。”
刘芒点点头。“我先不露面。你按之前说定的,去城里,以督邮身份,暂时接管平陶,处理上任县令后事,同时了解下这个准时罚,我在城里驿馆等你消息。”
“诺!”
李鸿章领命,带着秦琼和一小队宿卫先进城了。
时迁没看到热闹,一脸遗憾。见刘芒回来了,赶紧凑了过来。
刘芒没空和他闲扯,只是淡淡表扬他两句,同时也警告他,不许声张。
……
驿馆的房间是时迁前预定好的。
时迁很会来事,给刘芒预定的是一个大的套间。里外两间,都有卧榻。用意很明显,少主刘芒和女婢,同榻,分睡,都行。
刘芒不是**畜生,不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货色。刘芒还是喜欢慢慢相处,日久生情,感情到了自然而然发生该发生的,虽然稍微少了些刺激,但深情意浓才能有的默契和愉悦,是妙不可言的感觉。
而且,上官婉儿和袭人也不一样。
袭人是最卑微的小奴隶,得刘芒搭救,视刘芒为恩人,刘芒就是她的天。虽然起初有些恐惧,但那是因为以前的经历让她不敢面对有权有势的人。袭人的内心,从被刘芒救下、被花木兰说服侍奉刘芒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准备,向恩人同时也是新主人奉献一切。
上官婉儿出身要高贵很多。上官家本就是贵族,婉儿和娘亲被掳去塞外,被匈奴大当户收养。大当户,也是匈奴里地位很高的贵族
。
大当户在匈奴内乱中被杀,母女逃回大汉疆域,母亲病故,婉儿才落魄至佟湘玉的同福驿。但她身上养成的贵族气质并未丧失。相反,更生出一股独特的自强孤傲气质。
李鸿章让花木兰等人给刘芒寻找近身侍女,特意提醒,说少主刘芒对同福驿管账的女孩有意。
佟湘玉亲自出马,说服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无依无靠,也听说新任太守年少有为。
那天清早,佟湘玉在院子里抱怨,婉儿出来,第一次见到刘芒,也对这个相貌异于常人的青年男子有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刘芒特有的气质,让上官婉儿印象更为深刻。那是一种似乎很遥远,但又散发着无穷魅力的独特气质,是当代青年男子身上没有的气质。
怎么说呢?
婉儿觉得,这个年轻的太守刘芒,身上既有书生气,又有无赖气,还有一点点达官显贵才有的高贵气,但和当世人完全不同。
当世的青年人,书生太过迂腐,无赖太过无耻,达官显贵太虚伪。
而刘芒不同,刘芒有书生的可爱,有无赖的聪明,也有大官的威严。
上官婉儿无依无靠了,能找到刘芒这个依靠,是不错的归宿。只是,婉儿有一点遗憾。她的家败落了。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太守正妻的。
婉儿希望,如果刘芒不是那么大的官,就好了……
……
围着昭余泽绕了一圈,跑了好多天,刘芒很累了。
婉儿给刘芒准备了洗澡水,找个借口避了出去。
刘芒洗过澡,感觉更累了,早早躺下歇息了……
烟云翻滚……
时而凝聚成一大团黑瘴,时而散开,像是要幻化成型!
哞……吼吼吼……
啾……唧唧唧……
嗷……汪汪汪……
几声怪异恐怖的声音,从遥不可及的黑瘴中传来
嗡……嗡……嗡……
又是怪异的声音!
莫名的恐惧,无可抵御的威压!
“啊!”
刘芒惊叫一声,“噌”地坐了起来!
噩梦!
窸窣声!
“谁?!”刘芒惊问。
“少主,是我,您怎么了?”上官婉儿点了灯,从外间走了进来
。
“啊,婉儿啊,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上官婉儿放下灯,拿了巾帕,递给刘芒。
刘芒擦擦额头的汗水,那噩梦,虽然很虚幻,但却又感觉很真实。那种恐惧感,在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
“要不……”上官婉儿有些犹豫,“婉儿坐在这里,守着少主吧。”
刘芒知道她心理还没有准备好,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让她辛苦。
“婉儿去睡吧,我没事。”
“呃……那,把灯留在这里吧。”
这一夜,刘芒睡得很不踏实。虽然噩梦没有再现,但那种莫名的恐惧和威压,太真实了……
……
清晨,清冽的晨风,终于驱散了噩梦的残迹。
刘芒洗漱完,李鸿章已经来到了驿馆。
“太守,情况已经查清楚了。”
刘芒很满意李鸿章办事的高效,心情也随之晴朗。
“渔政监,姓寇名准,字平仲。”
“什么?!”刘芒又惊又喜。
惊喜,自然是寇准这个名字!这一定是北宋名相寇准啊!
隐约地,刘芒脑子里好像有一件事在转来转去……
刘芒的记忆里,不清楚寇准的表字是什么。但前世听评书,他知道寇准的外号——寇老西儿啊!
啊!对了!
评书里,寇老西儿一张嘴就是“青羊煮奶地”!
“哈哈……”刘芒笑道,“我昨儿一直纳闷,他总说‘青羊煮奶地’,我还以为是种吃食,现在想起来了,原来是‘亲娘祖奶奶地’啊!”
在旁侍奉的婉儿忍俊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李鸿章也乐了。他在并州为官多年,并州基本相当于后来的山西。
“是啊,这是本地人常说的土话,只是表达惊叹而已,倒没有字面那样粗鄙。寇平仲是雍州人,但祖籍在并州。乡音难改,他既有晋阳口音,又有关中口音。说出这话来,更加古怪了。不过,属下已经查明,他为人为官,都还清正,太守莫要怪他说话粗俗。”
“哈哈哈,不会怪他。”
“寇平仲监守渔政,尽职尽责。按照大汉律例,又制定了许多当地渔政细则。其中,最严苛的,就是严禁捕捞不足一尺的鱼,更严禁竭泽而渔。”
刘芒已经等不及了,他正缺政治人才呢,寇准出现得太及时了!
“快,带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