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石梧的话音有些颤抖。
“我初中和高中有空没空地开始看恐怖片，每一段吓人的我都回放数遍……我又亲手帮我妈杀鸡切肉，逛菜市场会看完杀鱼的过程……到了后面甚至有一次在企鹅空间看到一个转发视频，一群白人亲手将一个被绑起来的黑淫大切八块。”
“他们就好像在杀猪一样……”
“我逼着自己把整个视频看完，甚至保存下来看了无数遍，直到不再有恶心的感觉……虽然事后看了无数次的喜洋洋、甜甜的番剧……我以为我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看到尸体再也不会怕了，也敢杀祖安人了。”
“可是，我，我现在…真的…真的……”
石梧的话似乎变得有点失去了逻辑性，眼泪也就要夺眶而出，往楼下滴去。
忽然，一只手拍在了石梧的肩膀上面。
虽然那只手在颤抖，但它还是死死地压在了上面。
司马灞已经再次把头探出去，另一只手也紧抓着扶栏，其勉强的姿势，宛如有人按着他的头强迫他看外面一样。
上下打架的牙关勉勉强强地吐出了一句话。
“那我陪你一起看！”
“嗯？”
蒙驰豁吃惊地看着浑身都在抖的司马灞。
他已经察觉到司马灞可能对石梧有意思，但那就不对了呀，如果是喜欢，那正常来说刚刚不是应该一把把她抱过来或者拉过来，然后说“那你别再看了，有我在呢？”之类的话吗？
“那我陪你一起看”是什么操作？
对了，刚刚……石梧说的祖安人……
蒙驰豁脑海里想起了以前老爹说过的话。
有点意思。
蒙驰豁又看了一眼下方的破烂尸体，眼睛微眯——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没过多久，现场就走进了几个人，为首的显然是个女青年。
没穿什么警服之类的，一身夜店蹦迪风的女子一路走来都戴着口罩。
一个明显是警察头儿的人走向她，跟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案件情况。
楼上的石梧和司马灞已经认出来者何人了。
“池早湘师姐？”
此人一出，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
池早湘扫视了一会堆积杂物的死胡同后才去查看女尸。
虽然她也是身经百战了，但看到穿着漂亮制服的女孩子的惨死模样，还是不禁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情况？”
那个带队警察上前说道：“一起枪杀案，凶手朝死者射了一百多枪，根据伤口情况和死者身体信息，凶手没有立马杀死被害者，反而进行了虐待，手段极其残忍。”
“根据现场血迹分布，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死者叫邓嘉丽，二十四岁，南越市本地人，平时工作是网拍。跟三天前这个社区失踪的女子是同一人。”
“没有立马击杀？”
闻言，池早湘就抬头看了下四周环境，吓得楼上三人立马缩头躲避。
池早湘问道：“死亡时间？”
“根据尸斑和尸体僵硬程度、腐烂程度来初步判断这死亡时间应是是一天半前。”
带队的知道池早湘想问啥，继续说道：“已经派人去走访和查监控了，如果案发当天有人听到类似枪声的声音或者死者有大声求救的话，应该能问得到的。”
就怕是死者没有机会喊救命啊。
而且没声音的“枪”，也不是不可能没有。
池早湘一边小心地在案发现场走动查看，一边听着带队的报告。
“还有，凶手用的什么枪暂时不清楚。我刚刚看了几眼，好像……没发现子弹碎片和弹壳。”
“都没有？”
“对，具体还是要等法医解剖后才能知道。让你们过来就是因为凶手手段残忍，还有这点奇怪之处，有点像祖安人作案。”
“行，我等会让人把尸体带走，你们也派老法医过来，抓紧点，毕竟不少人知道这是枪击案了。”
池早湘又看了一下现场，这里大部分杂物都摆得挺好，看地面灰尘也是很久没人动过了。
但是观察仔细点，就会发现尸体旁的不少杂物都变动了位置，地面的尘印、血迹与杂物上无数处被蹭掉灰的痕迹都在告诉大家一件事。
随行的一个皮城人员缓缓说道：“我感觉凶手应该是个力气不大的人，这几处，我怀疑是他把尸体藏在竹筐里时不小心撞倒的，尸体甚至还掉过在地上。”
“咦，好像还真是，看这里看这里，这位置这划痕，凶手好像不到一米七。”
“一米六五左右。”
…………
司马灞三人在楼上偷窥了好一会后，看出下面还处于侦查阶段，加上舍友们已经发威信过来喊着教官要来点名了，于是不得不撤退返回宿舍。
下午又是一趟枯燥的操练，唯一值得大家心情愉悦的是各大社团都派人来“送清凉”了。
还好司马灞只是加入了两个社团，拿了心协的奶茶，拍个合照又立马奔向ICA的场子，在师姐们“慈祥”的注视下喝完糖水。
而那些加了五六个社团的，直接晚饭钱都省了，顺带拍照也拍得脸都僵了。
过后，司马灞独自跟着人群走向饭堂，看着手机的信息。
中午那事终于爆发了。
因为凶手还没找到，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伤亡，学校加强了校内的安保力量，还群发消息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上面还写明了，有枪！
司马灞看着那个“枪”字，忽然有道理灵光从脑海里闪过。
枪？
他想起了中午那会石梧那包方便面爆开的事。
还有那个路人提供的信息。
好像……
鬼使神差下，司马灞老觉得有点不对劲，会不会跟胡同女尸的事有关联。
一想到这事情的严重性，司马灞立马拨通了池早湘的微信电话。
“喂，干嘛？”
池早湘那边听起来好像挺忙的样子，语气有点不善。
司马灞吓得立马吐露他的发现。
“师姐，今天那个枪击案事件，我可能有点线索。”
“嗯？”
池早湘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愣了一下后立马追问：“你继续说啊！”
“今天我跟同学……”
由于之前录口供的经验还有紧张的情绪下，司马灞从他跟蒙驰豁在路上遇到老头的事开始说起，说了半天才说到重点，气得池早湘差点就想来个恶龙咆哮。
“一个穿旧军装的老爷爷，身高一米六多点，感觉像是以前的红威兵，是吧？”
得到线索的池早湘立马挂断司马灞的电话，打给了同事。
“拿家伙，来我学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