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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院上头,还飞着一只航拍的无人机,一直记录着天井院里的景象。

每个班拍照,都要花去不少时间,不过谁也没不耐烦,顺序靠后的班,都一块儿去逛校园了。

明明是待了三年烦的不行的地方,到了真要离开这天,却是恨不得每个角落都再去看一遍,每朵花、每棵树、每一根竹子,都想拍张照。

黎江江和赵琳琳正站在综合楼旁,为了一棵树争论地不可开交。

“你肯定记错了,我记得这儿原来种的是一颗桃树,春天开桃花的那种!”黎江江。

“怎么可能,我亲眼见过它结石榴!”赵琳琳。

这棵原本不知道是桃树还是石榴树的可怜树,去年因为操场小规模扩建被挪走了。

“你忘啦?!有次我给你笔筒里插了一支桃花,我就是在这颗树上剪下来的。”黎江江。

“那有次我给你了一个又酸又小的石榴,也是从这棵树上摘的!”赵琳琳。

周菲觉得自己再不跑,一会儿俩人就得拉着她当无辜的裁判,还好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江黎川打来的。

“川哥,到咱们班了?”周菲接了电话问。

“还没,你在哪儿?回天井院儿这,点点咱们班同学的名,看都到齐了没。”江黎川说。

“哦,好嘞,马上回。”周菲应道,挂了电话。

“怎么了?”黎江江。

“行了,别争了,回去吧,点点人头,看到齐了没。”周菲把手机放回兜里,拽着俩人往回走,强硬地结束了两个人的桃树石榴石之争。

回到天井院把十一班的人都喊齐,点完一遍名,发现还真少了一个人,安欢不在。

周菲给安欢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

“你在哪儿呢?”周菲直接问。

“呜呜呜,班长,我好像迷路了!”安欢的嚎声从那头传来。

“啊?!”周菲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还有人能在自己家里迷路呢?

安欢是住校生,家离学校特别远,以往来回都有家长送,这是第一次自己来学校,本来胸有成竹,没想到公交车越开,窗外的景象越陌生。

“你现在在哪儿知道吗?”周菲问。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怎么办啊菲菲,轮到咱们班了吗?”安欢问。

周菲看了看已经站上台阶的十班,说:“下一个就是咱们班。”

“啊?那我怎么办啊?”安欢急出了哭腔。

“行,你先别急,我去问问。”周菲先挂了电话。

江黎川过来问:“人齐了吗?”

“安欢迷路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呢。”周菲说:“我去问问摄影师,看能不能把咱们班往后调一调。”

江黎川拿出手机准备给安欢打电话,一边点头对周菲说:“叫几个男孩子一起去说。”

周菲自己一个人去,负责拍照的不一定好说话。

苏烈他们几个也隐隐约约听见什么事儿了,很自觉地走过来,默契地跟周菲对视了一眼,就围到了负责人身边。

被几个半大的小伙子一围,负责人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迷路了,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您看能不能把我们班调到最后?”周菲说。

负责人问:“你们是几班?”

“十一班。”苏烈抢着说。

负责人拧着眉想了会儿,指着正在拍照的十班,说:“不行啊,下一个就是你们班了,这都是按顺序来的,到时候拍乱了,我们不好整理的。”

“麻烦您通融通融,您也知道这毕业照意义非凡,少半个都不行的。”周菲说。

负责人继续说:“这好办,先给你们拍,到时候让那个同学给自己拍个照,我们后期把它p上,一定看不出来。”

十一班的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来了,听见这话,异口同声地喊:“不行!”

负责人和周菲都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毕业照哪儿还有p上的,不行!”

“就是,我们不拍了也不能少一个。”

“对,大不了今天就不拍了,改天我们自己聚起来拍一张!”

“不就调个顺序吗,你们拿了钱接了活儿,就不能怕麻烦!”

由于太过吵闹,十二班和老罗他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也围上来问怎么了。

知晓了缘由后,老罗笑着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给通融通融,真要不行,这群孩子们也不肯拍,到时候缺一个班,怎么说都是麻烦事儿,学校领导肯定懒得知道其中七拐八绕的原因,或许明年就不找贵公司了。”

负责人看看老罗身后一群孩子,莫名觉得若不依着他们,他们真能罢拍,也就妥协了,举起大喇叭喊:“十二班做准备。”

十二班的早就也站在后面了,喊了一声:“我们在这儿呢。”

这一嗓子喊的,跟撑腰似的。

十一班的都退场了,还拍拍十二班的人的肩膀,说一声:“谢了啊。”

“嗐,瞎客气!”十二班的回应。

大家解决了这个事儿,就去找江黎川,问安欢的情况。

江黎川道:“没带脑子出门儿,公交车坐反方向了,我去接她。”

黎江江说:“那你注意安全,不用着急,我们能拖住。”

“对,川哥,注意安全就行。”其余人也跟着七七八八地叮嘱。

“好,知道了。”江黎川把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转了一圈儿,然后挥挥手去综合楼后面的停车处。

十二班已经列队站上台阶了,老罗却走到了十一班这边儿,找了个身形相似的男孩子,借走了校服外套。

于是老罗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刷上绿漆,略过自己在第一排的座位,站在台阶,站到了学生之间。

大家都发笑,笑老罗装嫩。

但笑着笑着,大家眼眶里都蒙上一层湿意,老罗厚厚的镜片下,也起了层水雾。

黎江江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笑道:“真是的,干嘛呀。”

老陆见状,也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扶了一下眼镜,掩饰自己发红的眼。

三年又三年,每隔三年都这么搅和着五脏六腑地动一次情绪,年轻考师范的时候,怎么也没人说当老师这么伤情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