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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抵达鲁城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城君府前院的大门紧合,他们绕了一圈,来到后院,站在门口,可看到后花园里的陆原正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柔声细气地道:“爹爹不在,不许闹你娘!”

“战儿最听话了,不吵娘。嬷嬷说,娘肚子里有妹妹。”

“过两年,娘就给战儿生一个可爱的妹妹,战儿就能带她玩。爹爹不在时,你要保护好娘和妹妹。”

罗烨瞪大眼睛,不可思义地看着里面的人,以前的二师兄生得俊,见到女仙、女修不假言辞,现在居然做了父亲,还很疼儿子。

小孩子发现了他们,用手指了过来。

时间,在这一刻停凝。

是他,亦非他。

明明一百多年未见,却如同过了很久,很久……

于仙人,闭关修练一次,短则几十年,长者上千年,可现下他们却发现变了。

陆原就在面前,但他们之间却隔了千山万水。

他是儒修,他们是剑修,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从此要各行其道,再不是师徒,再不是师兄弟。

陆原看到人,抱着儿子走出来,“陆原见过真君!抱着小儿不好行礼,还请真君见谅。”

余韬怒道:“二师弟,你怎能选择做幻境中人,你要放弃混元仙府所有的一切?”

“圣贤绝学文章让我明白了做一个怎样的人,让我明白了责任,明白了什么是苍生?不是独善其身,不是尔虞我诈,更不是争夺、强抢,而是心系苍生的情怀。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做儒修,当看到我守护的百姓快乐、幸福,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我在儒门找到了自己寻求的道,也寻到自己要的情。对不起,官衙还有事,我得去前堂办差!过去的事我不想夫人知晓,免得吓着她,她胆儿小。”

在剑修陆原与儒修陆原间,他选择了后者,只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亦寻到了自己的道。

心系苍生,守护百姓……

儒门绝学有毒,将冷情的剑修变成一个多情的人。

剑修多走无情道,儒修多是有情道。一个傲绝于巅峰,高高在上;一个融合于人间、百姓,体味人家疾苦,以造福苍生为任。

一个绝情,一个有情,这是完全不同的道。太可怕了!

混元真君一直觉得在众多弟子,最不可能放弃剑修之道的会是陆原,最先飞长上仙界的亦会是陆原,没想到,他放弃剑仙,选择了儒仙。

他说这里有他的道,让他明白了更多,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二弟子陆原已成为了历史,他现在是文昌大陆飞升的儒修陆原,文章诗词,悲苦百姓,心系苍生,听起来何其讽刺。可这就是事实,曾经的陆原消失不见了,面前的他,除了容貌依然,风度、气质与举止、思想、精神完全是另一个人。

现在的陆原更儒雅、随和,亦更惹人亲近。

混元真君从未像现在这样受过打击,他敬重的大师兄因为嫉恨他,残忍地吞食了他心爱的女子,天人永隔。他最疼爱、寄予厚望的弟子,背弃了剑修之道,选择了另一种人生。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成为真君,没有心爱的人,没有最想守护的东西,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混元真君带着余韬、罗烨离开了鲁城,依旧是租了“小客”回转仙京城,一路上罗烨不停地呢喃:“二师兄选择了做儒仙?他居然选择了做儒仙!我还记得以前他总是嘲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书生最没男人气概……”

但他做书生了,做儒修了,一个人的变化太大了。

余韬道:“你进入幻境化作了儒修,飞升中仙界时,你选择了做剑修,融合了儒仙罗烨,你那时没犹豫过?”

罗烨好奇地反问,“剑仙之道我从未动摇和放弃。大师兄,你忘了,我在玄灵大陆被困漫长的岁月,如果不是你和二师兄将我的神魂带回来,我还被困在那儿。”

如果罗烨也放弃了,这才是奇怪。只是陆原怎么变了,变得让他们觉得陌生。从今往后,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

在灵修与儒修之间,陆原选择了儒修,也选择做儒仙。

余韬问:“你对薛素当真没有感情,如果你真的喜欢她……”

罗烨摇了摇头,“我与她从人间到冥界的纠葛一言难尽,大师兄别被她骗了,单纯只是她的外表。她可是活了几千岁的人,装单纯也不觉得恶心,也就哄哄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要说心机和狠辣,在我认识的女仙里,她若居第二,就没人敢居第一。”

渴元真君被这话题给吸引了注意力。

“薛家兄妹连南极天尊都敢糊弄,这可真是惹上大麻烦了。”

罗烨忙道:“文华帝君为了仙国,不愿理他们。”

余韬更正道,“帝君不是袖手旁观的人,而是认清薛家兄妹的真面目。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他人,帝君没有报复已是仁义。”

混元真君问道:“罗烨,如果你喜欢她,可以娶她。师父不畏惧南极天尊,即便他是上仙界中修为最高的人族仙人,我亦不惧。”

罗烨迭声道:“师父,我不喜欢她,更从无娶她之念。我记得她在玄灵大陆轮回的七世:那一世,她是公主,我是当朝丞相之子,我原与青梅竹马的表妹订亲,就因为她喜欢我。她居然在表妹上香的途中,派人将表妹抓了,还令她手下的侍卫折辱了表妹,表妹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明明她害死了人,可她却能装出善良无辜的样子,跑到我家来安慰我,还去我姑母家吊唁,说已下令捉拿匪贼。

我因是家中独子,不可能做驸马,为了逼我就范,以莫须有的罪名栽赃父亲,我们一家下了大狱,她来告诉我。要救全家,就让我娶她。

害人的是她,救人的是她。

我遂了她的意,答应娶她,她去求皇帝求人。我父亲却在牢里病逝了,母亲承受不住,亦自尽身亡。我万念俱空,父母皆死,救与不救有何意义,我以要为父母守孝为名,不愿娶她。

三年期满,她上门逼婚,而我已遁入空门,逼我求娶,我被佛门师父所护,她一怒之下,派暗卫血洗佛寺。

她做的事,我全知道,只是她是公主,我是臣子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