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长孙忌和沈邱懿一起算计的那个素未谋面的粮商已经破产了。手里没有粮食，销售额却卖到了一个多月，两个月。早已经被那些手拿销售额却买不到粮食的百姓告到了京兆尹哪里。
若是只有一个、两个百姓对于手里有钱的富商而言并不算什么，你敢告我，我花点钱都可以将你搞进去。
但是这次告他的却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现在有钱已经买不到粮食了，就算那程姓粮商退回当时的定金，百姓也不愿意。
程姓粮商虽然是个商人，在官场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但是凭借他在京城只是中等粮商的力量，能找到的靠山也并不是很高。
不过巧合的是，这粮商的靠山竟然是楚王的一个偏远亲戚。以前凭借这个身份倒也是作威作福，捞了不少好处。
结果受到现在受到楚王牵连也被抄了全家。自家靠山倒了，这粮商本想花点钱息事宁人。不过，京兆尹却不愿意为了一点小钱，在这个时候违了民心，于是这程姓粮商便被下了大牢。
其手下的粮铺也在沈邱懿付出一定的钱财买了下来。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是，就是在这七天的时间里不断有灾民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京城门口准备进京。但是城门早在三天前便已经封闭了，禁止灾民再入城门了。
现在待着城内的灾民还好，或多或少会有各个官员家的女眷在设立粥棚，施舍义粥，但是排上一天队倒是可以捞到一碗米汤和一些米，虽然填不饱肚子，但是倒也可以勉强吊住命。
门外的灾民可就惨了，城里的官太太就算施粥，也只在城内，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却从不出城。
一个城门，将城内城外分开，同样是灾民，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城门虽然关闭了，但也不是说，城内外就不流通了，每天城内各种各样的奴隶贩子，他们会花钱买通守卫，每天驾着马车出城在灾民中挑选人，被其选中的就会被带进城内。
都说乱世人命如草芥，但若是遇上荒年，也相差不多。现在灾民中一个壮年男子不过就值一个掺着麦糠、泥沙的粗面窝窝。
甚至有很多都是不要东西，自愿卖身成奴的。现在在这些灾民眼里，这些马车已经不是马车了，而是能活命的路。
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贵一些，她们进了城。命好的赶上哪家府邸缺个丫鬟会被招进去。但是这种的却几乎没有，不过是奴隶贩子的说法。
她们大多都会被奴隶贩子卖到妓院。经过几天的调教，就会被老鸨逼着迎客。虽然很悲惨，但是却能活命。这类女子在城外灾民中，顶多也就值三个窝窝。
而孩子、儿童这些，就算是白给都没人要，都是赔钱的东西，现在没人会有闲粮去养着他们。
虽然一些父母拼了命的将自己的孩子推上马车，想给他们一条活路，但是最后还是被奴隶贩子给推了下来。
这些孩子在城外是最危险，因为他们没有食物，各个饿的面黄肌瘦。抵抗力本就比大人差，很容易生病。
还有就是若是大人稍微没有看住，孩子就会没有。相比大人和老人的肉，小孩的肉就细嫩的太多了。
所以在一些饿急了的灾民眼里，就是一道十足的美味。吃人这种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若是想要分辨哪个灾民吃过人肉，倒也容易，只要看他的脸色，若是面露油光，甚至脸上还多长了几块肥肉。那便可以断定他吃过人，因为其他灾民哪个不是面露菜色，皮包骨头。
至于一些老人，城外灾民中是没有老人的，老人早就在迁徙过程中死掉了，还有包括一些身子羸弱的。
因为现在人口实在廉价，这一段时间沈邱懿也数次出城去购买一些貌美女子和一些青壮男丁准备用作将来怡春院重开的时候。
他之前和长孙忌商量过，长孙忌也应允了，只是顺便提了两个要求，就是一个是要他买一些是特殊职业的人，比如工匠之类的。还一个就是购买一些六七岁左右的孩子。
沈邱懿对长孙忌购买工匠还能理解，但是对于买十多岁的孩子这种赔钱货，他还真不明白，不过，长孙忌不说，他也没有询问，有时候知道的多并不会很快乐，所以他也只是点头答应。
对于他而言，很多少年都是不要钱的，至于一些工匠也花不多。并影响不到他买貌美女子的那批钱。
对于妓院的重开，他还是很注重的。不仅在城外灾民哪里采购女子，还专门购买了一些因为楚王事件被抄家的官宦之女。因为她们身上有着一股气质，这种女子很受商人和普通嫖客的喜欢，因为会让他们有种征服感。
其实对于被抄家的女子而言，最痛苦的就是被卖进妓院。
对于那些女子，她们一般有三种结果。一个便是入宫成为洗衣工，双手整日在水中浸泡，很容易就会浮肿，但这个却是一个相对而言最好的结果，只是整日劳累。
另一个便是被编入官妓，虽然在兵将出军时会很劳累，但是平日也不会太过遭罪。
最惨的便是那些被卖进妓院的女子。他们原本高贵的身份会更让她们会比其他人更受欢迎。而且在老鸨推荐上，也都会最先推荐她们。
平日里，很少能有休息的时间，而且选择她们的嫖客也很少会有温柔的，仿佛只有她们的惨叫才能让这些嫖客产生征服的变态快感。
不过，作为被抄家的女子而言，她们已经没有能够选择的机会。
今日，长孙忌和冯婉儿早早的便吃完了早餐，因为今日他们决定去粥棚看看。长孙忌也在前几日便修建了一个粥棚，每天也施一些粥食。
现在京城很多官员的也都修建了施粥的粥棚，这个时候也不会显得是谁准备收买人心。而且长孙忌是以冯婉儿的名义看的，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