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清醒过来的屠夫，姜瑶开口便道：“你莫不是在等背后之人去救你的女儿？你可知，那些人是去灭口的？”
被堵住嘴的屠夫顿时瞪大了眼，激烈地挣扎着。
姜瑶很好心地让狗蛋将他嘴里的破布扯下来。
“小月儿怎么了？！让我见她！我要见她！”
“你凭什么在这跟我提要求？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安你的心来的。”姜瑶冷冷地看着他，“我的人为了救你女儿，重伤昏迷。
可惜，你女儿也受了惊吓病发了。
要想救你女儿，那就老实交代。
当然，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也省得我费大力气去救你女儿了。
反正我只要查一查你每年固定送肉的人家，再挨个盘查，总能查出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脸色煞白的屠夫，姜瑶冷哼一声，“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说不说由你。
当然，如果你想考虑得久一点，也不是不行。
只怕，你女儿等不了了。”
说完，姜瑶转身就走……
“等等。”还不等姜瑶走出房间，屠夫就开口了。
姜瑶回头看向屠夫。
“我说。”
姜瑶和石小辛对视一眼，回身走到屠夫的面前。
“你们真的能救我女儿吗？”
姜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屠夫只能恳求道：“我想看她一眼。”
石小辛看向姜瑶，姜瑶颔首。
石小辛会意，找了一根布条将屠夫的眼睛蒙起来，又将他从柱子上解下来，重新捆好。
屠夫只觉得自己被带着出去走了没多远，随后就被摘了蒙眼的布条。
只见小月儿脸色惨白，静静地躺在榻上，若不是她胸口正在微微浮动，他都以为小月儿已经……
他们分明答应过，不会伤害小月儿的……
屠夫看了一眼虚弱的女儿，坚定地扭头走向姜瑶。
“是崔府的人。”
石小辛有些惊讶，想到那个丢了孩子的人家，求了崔府的人去帮忙……
这……不是帮忙，怕是去销毁线索的吧？
难怪，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崔府不对。
这次若不是他们运气好，如今的小花和小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
“小月儿从小就体弱，大夫说她活不过十岁……
那年她三岁，我带她上街，中途病发了，正好遇上了崔夫人带着崔少爷去上香回城。
是崔夫人让随行的大夫救了小月儿。
后来他们说能让小月儿多活几年，只是……”
“只是要你帮他们抓小孩？”姜瑶接过他的话。
屠夫颓然地点点头。
石小辛追问道：“他们要那些孩子干嘛？”
屠夫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姜瑶没有错过屠夫的犹豫，眼睛微眯，“那依你的猜测呢？”
沉默了一会，屠夫才开口道：“听说，崔少爷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我猜……可能和他有关。”
这话确实不是他瞎猜的，而是因为有几次“送货”的时候听对方说过，“好好干，我们家少爷亏待不了你。”
石小辛和姜瑶心底一沉，这么一来，以往的孩子怕是都凶多吉少了……
按照屠夫所说，每年三、五次，每次三人，一年十多人，五年下来，那就是好几十个孩子啊！
……
屠夫又交代了这些人双方往来的一些细节。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往来，平日里都是约定好时间，由屠夫一大早将人送上门去。
并且也不是直接送到崔府，而是送到两条街外的一处民宅。
而屠夫每日里送肉要去许多类似的民宅，根本不起眼。
若姜瑶真的要查，怕是不太容易。
崔府可以说是很谨慎了。
而屠夫之所以笃定早上会有人上门，是因为双方约定的时间十分精准，一旦屠夫延迟，对方就会前来催促。
所以他知道，只要自己拖延时间，对方定能发现不对。
崔夫人曾答应过他，只要他好好办事，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也绝不将崔府供出来。
便是他死了，他们也会好好照顾小月儿的……
所以他以为，那些人发现不对，会去救小月儿，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非但如此，他们竟然还想要杀了小月儿！
……
“姜大哥，这事我们要怎么处理？要报官吗？”离开关押屠夫的屋子，石小辛问道。
若说一开始，只是抓了他们的人，勉强算得上是私怨，私下处理干净也就罢了。
可如今牵扯到县太爷夫人的娘家，城里的大户崔府，显然不再是他们私下能处理的。
可若要不管……想想那几十个孩子，石小辛心中实在难平。
姜瑶自然不会不管这事，“报官自然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石小辛一听，便知道姜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先照顾着吧。”说着姜瑶顿了顿道：“先别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获救了。”
“好。”
……
四个伤患，一个病人，姜羽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忙完。
姜瑶：“小猴子他们怎么样了？”
姜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伤口已经基本不再出血了，情况算是稳住了。
得亏小猴子命大，那一刀没有伤到关键的动脉，不然他的血早就流干了。
另外三个人伤口虽然多，但是都没有伤及要害，已经都包扎好了，好好养伤就没事了。”
“辛苦你了。”姜瑶说着伸手揉揉姜羽的头发。
“辛苦倒是其次，主要是吧……”姜羽尴尬地挠头，“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要不是有透视异能和商城在，小猴子这条命估计也得交代在这。”
别看姜羽平日里浮夸地很，关键时刻她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挺清晰的。
她很清楚，一直以来自己学医都挺被动的。
师父让背书，她就背书，师父让学啥，她就学啥，很少有她主动去学的。
完全白瞎了知识商城这个大外挂。
不像大瑶，闲着没事就去知识商城里查些东西来看……
姜瑶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知道就好。”
姜羽吐吐舌头，“我知道啦，以后我会好好学的。”
对于姜羽的间歇性踌躇满志，姜瑶已经习惯了。
总比一直不努力好。
而且，姜羽的性格她了解，她是需要人逼一逼的。
说话间，姜羽已经将手头的事收拾完了。
交代二妞她们注意煎药和观察小猴子的情况之后，姜羽便和姜瑶一起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