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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船已出东海。”

“架上的画轴取下来。”

“铺开。”

“竟是如此意思。”

“赵高,徐福此画其中的景象你可看得懂?”

“他这是叫朕低头啊!”

“当真是有意思。神明俯视人间,才看见众生朝拜敬仰。朕欲为仙人,却要先低下头颅看人间疾苦,庇佑苍生。”

“他徐福倒是借神意给朕留了警示。朕这身为天子,须得敬畏神明,敬畏苍生,人家就用这飞升成仙,不老长生绑住了朕的手脚。”

神来之笔,仰视人像看见的神明,俯视画卷看见的才是众生。君临天下就是登上了空中楼阁,漂浮于大地之上,却距离天界万丈。

地上的人难登通天梯,捅破天际,架起人梯粉碎君主的半空楼阁却非难如登天。

“朕登临帝位,执掌天下,竟成了这普天之下最难有自由的人。”

“赵高你说寡人是否是被人戏耍了一回?”

“陛下徐方士一介平民必然没有那般胆子。”

“是啊!他徐福无背景,孤身来咸阳,背后怎会无人?”

“赵高,冯家该动一动了。”

“御史台朕收回,给暗狱换个新的壳子。”

“放李斯进来。”

“左相的位置空了太久,朕以为该有人坐上了。”

“李斯你说放眼满朝文士谁合适?”

“臣毛遂自荐。”

“李斯,自古右尊左卑,朕却要你打破旧规。架空冯氏,压他一头,你有本事,朕保你丞相做得稳当。”

“但是李斯,可否告诉朕为何这从少府流出的和田玉玦到了边境榷场,你李家拿着朕的赏赐要与那匈奴人交易何物?”

“李斯住着相府,年俸两千担,数顷庄园良田,你府上怎会这般缺钱,凡是赚钱的事情为何朕的人总是看得见你李氏家眷往里头插上一脚,可是朕亏待于你,你家里头困难,不入商贾便过不下去?”

“李斯,本该归入朝廷的钱财莫要再教朕发现流入你李家的口袋里,榷场生意你那儿子也做不得,趁早收手,可懂?”

前者是贪腐,后者是联手民间挣官家的钱,大秦天下局势未稳,亟待休养生息,朝廷挖空心思谋出路屯粮存钱,眼睁睁的看着有人钻了朝廷的空子,嬴政怎会不生恼怒。

此时给他李斯升官,总好过给他真金白银。朝廷最富余的就是官位,将人推上高位便再舍得下来,为了金钱丢了权势,他李斯更得恨死。

老子在乎权,儿子迷恋财。李斯那儿子捞金的本事又是一绝,精确瞄准粮仓破开的口子钻进去就得大捞一笔,狡猾如飞鼠,只得再做敲打借老子压制儿子。

“朕的朝堂,领着朕的钱粮,就该为朕办事,朕不喜养着的人与外人勾结,从朕的头上捞上一笔。”

“张家在北地经营朕默许,暂且保着他与外邦交易,但朝廷终会接手,你家那竖子想吞下,当心这吃不了兜着走。你若放纵,小心一世功业毁于一旦。”

“第二次朕提醒你,不会再有第三次。”

“臣...谨遵御言。”

“老头做了大半辈子的官,混到头就连爷的财路也保不住,简直笑话!”“罢了,不谈了!”

“呵~这些个官场腐吏,凭着读过两卷书,满口仁义道德,骂着爷为商不奸,铜臭万恶。”

“到头来自个儿谋生无能,妻儿供养不起,义正言辞想着爷口袋里的钱粮,又是什么道理,简直比那强盗还要无耻,天下间就数那帮混迹官场的读书人最是可耻,上头管着这帮人的更是无赖至极。”

“爷慎言,隔墙有耳。”

“呵~爷不混官场有何说不得,爷还真就看不起官场这些个小吏,混一辈子还是给人当刀使,一帮蠢货。”

“相爷传训,命您收敛,尽快离开北地,莫在做这榷场生意。”

“爷凭自个本事,凭什么走?”

“相爷原话,您姓李,生在相府,沾了相府的光,就由不得您。”

“御史台弹劾相爷的奏章抄本在此,您定夺。”

“真是好样的,这帮酸腐小吏!”

“咸阳米市售价上调十个半两,米市收价往死里压。无米下锅,爷倒要看看这帮人笔杆子有多硬。那些眼红老头的家里头新米烂仓,爷就要看看他们火烧屁股有何应对法子?”

“爷是商贾,不是那开善堂的。”

“一边看不得爷挣钱,一边呼号着劝爷良善,都是些什么东西!”

“咱这回带来的东西,看看张子房那儿能消化多少,咱最后挣笔快钱打道回府。”

“算了,你们这些人没个顶用的,爷受累亲自跑一趟。”

“张良,三爷来了。”“北巡监察使也是熟人。”

“暗狱如今套上了内朝御史新躯壳,不归朝廷,只效忠始皇。”

“多谢前辈当年的药,晚辈得以活到今日。”

“我那药丸并非仙丹,用不着假客套,你本就命不该绝。”

“黏黏糊糊!郑合欢昔日你从我这要走一味药偿还此人保你性命的恩情,如今人虚寒之症除了病根你还跟这儿杵着,你这说话基本就是放屁。”

“天大地大就没有容身之所,非在这张家呆着?”

“三爷,他一日不曾休了我,我便是他的妻子,我哪都不去?”

“真是笨死,跟你那师父一样死脑筋。”

“难道不知道嬴政对张家的心思?非得同他绑在一条船上。”

“三爷若非张家我早已沉船溺亡,他如今还要我,我却要盘算着何时大难临头弃他而去,安为人哉?”

“三爷你劝我趋利避害,你自己又能做到几分?”

“承认吧,你做不到。下一次你还是会帮我,还是会留着师父的佩剑。”

“郑不离在暗狱好好的活着。”

“霍琛走了,世上以后只有沧渊。”

“赵无忧在哪儿谁都不知道,也许是死了。”

“嬴政要动冯家,霍琛应该早已想到。帝王集权乃是大势,他保不住整个冯家。”

“三爷北巡监察使现在何处?”

“暂居驿馆。”

“监察使随行官吏丝毫比不上这村子的天罗地网,郑合欢你竟会受得了?你那夫君还是死性不改,这些年心眼一点儿不见少。”

“这是监牢,他也陪我一块蹲守。三爷咱也不扯没用的,我不需要高渐离的行踪,内朝御史的人马在何处?”

“脱离了暗狱,就别再傻到为了别人陷进去,暗狱的行动你管不得。”

“不离如今过得可好?”

“放心,还是老样子。”

“那小子不一样,和我们都不一样。”

“好。”

“不离长大了。”

“这把匕首当年师父亲手为我锻铸,如今我也不剩下什么还能给他的,这匕首我随身带了很多年,请师叔带到不离手上,算作他的成人之礼,可怜郑家如今人丁凋敝,无法告知天下我郑家男儿已长成顶天立地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