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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白光洒落,花香中纠缠着血腥味道。床榻里的人幽幽转醒,意识恢复,无力的身体提醒着她此时身在何处。

身旁的人在盯着她,也不晓得他醒了多久,还是守着她从未睡下。仰躺着,看着床帐顶端的墨色,托他的福竟然罕见的无梦深眠,再醒来精神却是极好,五识越发灵敏,眼睛里的世界却是空洞的可怕。

“张良这栀子花的香味,不是你身上的味道。”

在他身边的人晓得他反感过浓的花香,他的房间不该出现栀子的味道,偏偏就是在这床帐里头隐隐飘散着栀子花香,那是她嘴里的血腥都掩盖不去的甜腻,发生过什么已然不言而喻,她做不到自欺。

“你其实并不是非我不可。”

紧贴她的肩膀,他的胸口不受控制的僵止,该庆幸他靠得如此紧密,她甚至无须听他口中的解释,已能分辨真假。

他这样的人天生缜密,他要隐瞒,又怎会叫她发现破绽,或许他未想隐瞒,毕竟这样的事情又能瞒多久,迟早罢了。事实如斯,郑合欢剩下的只是难以察觉失落与酸楚,生气么,不至于,当然她更知道那不配。

是她先走的,张良为她所做的也够了,她怨不得旁人。

一瞬间紧张她发现了蛛丝马迹,无端臆想出莫须有,仅在下一刻全然消散,紧随其后的满心满眼的愤懑,气她如此的无动于衷,气她如斯的通情达理。

放她走了四年,竟真就使她毫不在乎,他再也牵不起她的情愫。在她面前,他竟就真的一败涂地。

“郑合欢你可以不在乎我,但不能如此侮辱。我张子房天生凉薄,分不出多余的心力给旁人,我张家的教养更不会允许我无名无分与人苟合。”

罕见的歇斯底里,全是源于挫败,他再没有底气赌她终会回来,他只能无理的强迫她留下,将这个人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张夫人,休书莫再妄想,你已入我张家族谱,总该为我张家开枝散叶不是。”可以想象现在她眼中的自己是怎样的丑陋,但至少她的眼睛里还有自己的影子。

从未想过他张良有一天会恐惧在别人的记忆里消失,对方再看不见自己,就连影子也找不到了。

“你生是我张良的妻,死...只要我活着你就冯想!”

“生同衾,死同穴,此生不渝。”

身侧的人埋在她的脖颈旁,嗅着她流入耳畔干涸的血腥,轻声低喃。眼角泪滴滑下泪痕,渗入发间,她的这双眼睛还会为旁人哭泣,当下她该庆幸自己还有可哭的机会,庆幸他还在,她还未祸害他至死。

生同衾,死同穴。这是他写在婚书里的诺言,在回首,就像是转身往回走了一步,远远看着他竟还在原地。

“张良你最好能困我到死,不会食言。”

他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拭去她滑落的眼泪,他的手融化着寒冰,那不断滚落的泪水就是冰上融化的雪水。

虽是饱含悲伤,却也意味着冰封的心脏已然松动。

“你会心甘情愿留下的,阿欢。”

“不哭了阿欢。”

守了一夜,眼前的人竟然如此才显出鲜活。缩在被子里的人侧过身背向他,脆弱而倔强。

“主子二爷来了,您给出去看看。”

看着身旁的人肩头微颤,伸出的手掌却被门外的张彪叫住,无奈收回放下,心里低咒着晦气。

“阿欢,我出去悄悄二叔,一会儿回来。”

晓得此时她不想回话,更不想理他,他还是做了报备,这毕竟是他从前不曾有过的体验,有此机会也算不易。

理顺略有凌乱的衣衫,重新束上发髻,捧着盆里凉水草草抚过睡容,思绪清明几分。最后看了一眼那高耸而起的锦被,微微定了心神,推门离开。

他晓得她走不了,这就够了。

瞥见那落在院子角落的浮影,至少在这间宅子里他有此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