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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至与母亲说,他今晚是去了粉杏楼,因为上次安亲王邀请他去,他没去。如今有关安亲王的传言很多,他也不知陛下如何处理,他心中很烦闷就去粉杏楼看看。

“这是陛下的事,你烦什么,陛下做不了国王,天也不会塌下来,金玉帝国换了人做国王照样还是金玉帝国。”金夫人向来对女王一家人没什么好感,谁做国王还不是照样过。但生活中没了八卦那还是有些不一样。“听说粉杏楼的琵琶美人将男人的魂都勾走了,真有那么美么?

金至笑道:“母亲大人可以与八卦中心的女将们去粉杏楼看看,要提前订座哦。”

母子说了些话,金夫人虽然相信儿子,但儿媳妇不见影踪,她心中是很着急,得想个办法才是。

金至近来没好好睡过觉,今晚又是凌晨才睡着,朦朦胧胧中屋外似乎又下起了雨,又听到了咕咕声。

在似睡非睡中醒来,天已大亮。脑袋沉重,他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乍暖还寒时节,他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咕咕咕”,好像他的喷嚏声引起了附和,这不是小黑小白的声音么,他探出头去,窗前方的树上小黑小白正并排站着,它们俩收紧翅膀,显得好小。

金至心中狂喜,是明姑娘叫它们来送信的么?怎么这次也不敲窗呢,它们是在外边树上停了多久,怎么全身都湿透了,也不进来?

金至吹了召回的口哨,它们俩个一前一后飞了进来。金至在它们翅膀下找了三次,没没有任何东西。再找一遍时,它们俩个都忍不住了,同时拍打翅膀,抖落身上的雨滴。水滴飞散开来,金至沐浴在水珠中,浑身都打湿了。

金至也不在意自己打湿完了,而是先用布将它们两个擦干羽毛。

“小黑小白,你们俩个是来这里玩的么?”

“明姑娘知不知道你们俩个来这里?”

“要不我写封信,你们替我带回去给明姑娘吧。”

金至写了封信,自己找了张油纸包好,再绑在小黑背上的一根羽毛下。两个仍是不动,亮晶晶地眼睛仍是从前那样的看着他。

它们不是来送信的,也不是来带信的,就只是来玩的么?要怎么玩呢?

“小黑小白,你们是想去阳山玩么?你们想去的话,自己去就行了,你们来这里是有事找我的么?是什么事呢?”

金至对着它们说话,它们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说话,只是看着他。

金小牛来叫他去吃早餐,看到这两只鸟,他问道:“将军,这是在阳山的怪鸟么?”

“别瞎说,它们哪里怪,多可爱。”

金小牛也没看出哪里可爱。“将军,老夫人叫您去吃早餐,就要去议事殿了,您今天比以往慢了许多。”

一说到早餐,它们是不是没吃东西呢?上次,他带的用不山王国香料拌的五香牛肉,它们很喜欢吃。金至吩咐金小牛赶紧去厨房弄。

金夫人看着儿子与两只大鸟在一起用早餐,这鸟吃东西还挺讲究,要用不山王国的香料拌牛肉,这不是供个活祖宗嘛。儿子越来越古怪了,定是没成亲导致的,她是得想个办法。

金至弄不明白小黑小白来这里做什么,他吹了让它们飞的口哨,但它们仍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娘,如果它们还呆在家中,要好好喂养它们,记得要用不山王国的香料拌牛肉。”

“行,我就当看孙子似的看着它们。”

金至走前拍了拍它们的背,心中觉得不妙,明姑娘不会出事了吧。可小黑小白又不能说话。

小黑小白也想说话,这样,它们就能将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做的是美梦,所以醒来得很快。是她自己觉得很快,其实她睡的时间够长了。

长明醒来,四周一片黑暗,身上没什么痛楚,这就好。一摸脸,脸上的凸包又多又大还会移动。她一摸就全身打哆嗦,她想丽婆婆会在身边,旁边没人。

她全身散了架一样,不动不知道,一动就散架,原来是睡在石床上。那她是在密室中,哦,原来如此。

她觉得身体沉重又笨绌,她是浮肿了,她知道,她现在想起来,她不要老是呆在石床上,这石床冰冷坚硬,宛如她面临的处境。她以为自己是要死了,是要死了,还没死。

她让常娥叫呼拉焱来,她是想与他谈立储之事,她决定立呼拉焱。不管怎么说,他是气派中人,他是呼拉王族,虽会遇到波折,但比其他人的波折会小,会让金玉帝国避免内乱。

她做了这样的选择,但这个选择并没有实现。她想见呼拉焱,怎么丽婆婆也不叫醒她,她不是个食言的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起了上半身,但下半身还是麻木了一样,她喊道:“晓彩!”

她与晓彩都在宫中,但像是在两个世界中,晓彩看到的女王不是她。

她连喊几声都没人应,这是密室,可能听不到。

长明实在起不来。“婆婆!”

以往她在密室里痛不欲生,丽婆婆都会守在她身边,但这次没有。

丽婆婆也没应,她是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将她一生的善良都给了长明,最后时刻却将她留在绝望之中。

素婆婆也应不了,依月让她出去后,素婆婆很顺从地出去了。素婆婆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头脑清明,却无人懂她。

长明都没力气喊了,关键时刻得靠自己。她咬牙翻身,能翻动,那就滚下去,她就滚下去了。

大概浮肿麻木的原因,她没感觉到疼痛。她用手拍打着腿,打得手也麻了。再站起来,站不起来,那就爬过去,爬到门那里去,拍门让人开门,那就好了。

到门的距离很短,爬起来觉得很长。她一步一步匍匐前进,终于爬到了,她拍门,“晓彩,晓彩。”“婆婆,婆婆。”

动一动,感觉腿没那么麻木了,她扶着门缓缓起来,“依月,依月。”她记得依月像是清醒了些,也许她就在外边守着自己,以前,依月是会守在外边的,因为随时有可能要她扮她去议事殿坐着。

长明不知道那时的依月有多不愿意去假扮她。每去一次,她都吓得半死,每次回来,她全身都会湿透。现在依月不想假扮她了,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