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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穿透通风管道,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却什么也没发生。Gin眯了下眼睛,一边沿着管道每走一步就补上一枪,一边冷冷的说:“本来是想看看救了那女孩的是什么人?没想到却吊到一条大鱼,你在那边储物柜拿到的东西,是藤本临死前告诉你的吧?那家伙还告诉了你什么,你和sherry又是什么关系?撒,趁着你还能喘气,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管道上的黑洞越来越多,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Gin的表情愈发的冷冽起来,一时间杀气四溢,“不想出来吗?那么,去死吧!”

手机铃声就在这时突然响起,划破一室的凝滞气氛。Gin和Vodka同时一怔,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之后,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铃声又持续响了几秒,Gin这才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显示着‘号码不详’的来电显,面无表情的接通放在耳边。

“去死!!”电话那头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了好多,听上去嘶哑的厉害。似乎是按耐着什么,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到底谁才是老鼠?!你们这些只会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家伙!Gin、Vodka,还有Chicati、Korn!为了我,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电话里的声音说道最后还忍不住的哼了一声,Gin的瞳孔顿时猛地收缩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我是和你们有一笔血海深仇要算,特地从地狱爬上来的人!话到嗓子眼里打了个转,又被理智死死堵了回去,浅浅又忍不住冷笑了两声,丢下两个字,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你猜!!”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Gin浑身的杀意瞬间飙升至最高!面无表情的松手丢了手机,然后看也不看的一脚踩过,视线很快的扫过整间会议室,然后停在安全楼梯处,沉声问:“Chicati、Korn!看到人了吗?”

“没有!没有看到人走出大楼,”Chicati切了一声,很有几分不甘心的说,“但是似乎有人报了警,警察马上就要到了。怎么办,要先撤退吗,Gin?”

“没那个必要!”Gin根本不为所动,冷冷的瞥了眼运行的电梯,径直朝着安全楼梯走去,“那家伙还在楼下,电话应该是从楼里的编辑部打出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不能使用电梯,想要从这里逃离的话,只能走安全楼梯。Vodka你现在就乘电梯去一楼,我们两头夹击,找到他!”

“但是大哥,警察...”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记住,要活的,我要知道他对组织究竟清楚多少!哼,趁着刚才我们注意力集中在通风管道上,偷偷从安全楼梯下去的吗?脱了鞋子,引开我们的视线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为了不让楼道的感应灯亮起来。算是精彩的计划,我更想要看看这家伙长什么样了!”

另一边,浅浅紧盯着眼前的电话,全身都止不住的微微发抖!Gin的杀气,就算是隔着电话都能清楚的感觉得到。被自己那样刺激了一顿,大概再怎么冷酷的人,也难免会有点火气。而越愤怒,说话行动上才有可能会露出破绽。但是对Gin,浅浅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外面有狙击手守着,肯定逃不出去。与其等Gin反应过来,理智的分析自己脱身的打算,然后彻底堵住所有的生路,倒不如刺激一下对方,至少还能掌握主动权。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得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喘气声,浅浅一边强迫自己镇静,一边暗暗祈祷Gin最好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吐血而亡。可惜,这结局只有自己在脑海里独自yy的份!深吸了口气,侧头仔细听了听警车的声音,然后悄无声息的隐进黑暗之中。Gin接下来要做什么,大概能猜得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空无一人的大楼里尽可能的隐藏,看警察赶来的速度,和Gin找到自己的速度哪个更快一些!

大概是被生死一刻激发出来的潜力,尽管身体上的疲劳已经积累到一举手一投足都感与此同时,Gin的脚步停在离浅浅所在的地方只隔一道门的地方,似乎有些惊疑不定的开口:“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就是他没错。就在我们斜后方,大概500米距离。刚才就是他用狙击枪打坏了楼顶信号塔的电路箱,让电线短路着火了。”Korn的声音顿了一下,又迟疑响起,“警察也已经到了,先撤退吧,Gin!”

“赤井秀一...FBI吗?既然这样,vodka、Chicati、Korn,先撤。”Gin眯了眯眼睛,猛地推开门,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至于这只老鼠,就暂且让他多活两天好了。藤本的死,警方已经确定是谋杀!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那家伙肯定记得藤本死时,和他同车人的脸!Vodka,通知Irish,尽快行动,务必查出凶手,然后翻出这只老鼠的底细,把他带到我面前!”

说话声渐渐远去,而后彻底消失。浅浅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看了眼着火的对面楼顶,忍不住喃喃出声,“Irish?又一个组织成员吗?还有,赤井...”

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谁知浑身的力气立马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泄了个干干净净。浅浅脚下顿时一软,一个踉跄着摔倒在地,还不等爬起来,眼前就突然一黑,彻底陷入了一遍漆黑当中。这一次,无论在怎么闭眼缓解,都没有一丝丝好转。原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物,刚想扶着站起来,却又再次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Gin返回来了吗?冷汗唰的透体而出,浅浅呼吸一滞,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脚步声似乎有些熟悉。提起来的气一松,马上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摸索着刚靠墙坐好,脚步声就已经赶到了门外。

焦急万分的一把推开门,白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耷拉着脑袋,歪斜着靠墙而坐,好似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白马两步冲了过去,开口说话,声线却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团团?”

浅浅的脑袋晃了一下,似乎是想抬头结果却难以支撑,又垂了下来,“是你啊,白马。呵呵,我没事。”

“你..”白马一噎,目光迅速的扫过浅浅身上的伤口,然后忽然一顿,还没来得及放松的心又再次吊起,“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浅浅慢慢的深吸了口气,终于抬头看向白马的方向,“美保呢?”

“你在关心别人之前,能不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白马伸手在浅浅眼前晃了晃,脸色猛地一变,一把将人抱起来就跑,“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什么不等着我?!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来这里?!为什么总是这样...”

被紧紧抱在怀里,甚至还能感觉得到白马抱着自己的双臂不自觉的微微发抖。浅浅侧头靠在白马怀里,直到白马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双手的力道差点让自己呼吸不能时,才终于忍不住开口,“白马,你勒到我了。放心好了,我真是没事,只是有点筋疲力尽而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

“你给我闭嘴!”抱着浅浅的手猛地一紧,白马低头看了浅浅一眼,一边脚下不停的飞奔,一边吼道:“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在生气,你最好给我保持沉默!”

浅浅顿时黑线,扭头看向一边,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恐慌的心情开始逐渐蔓延,于是不自觉的揪住了白马的衣襟,拼命的想要转移注意力,却怎么也不能如愿。

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动静,白马条件反射的低头看向浅浅,却看到浅浅无意识睁大的双眼,顿时一僵,突然就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浅浅眨了眨眼睛,恐慌的心情还没能调节过来,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良,“哈啊?”

“我喜欢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白马探喜欢沐浅浅,从很久以前开始,直到这一世结束都不会改变。所以....”

浅浅的眼睛越瞪越大,心里一慌连忙有力无气的打断白马的话,“等...等等,你突然莫名奇妙的说些什么啊?哪有人在这种时候告白的?我受的伤还不至于致命,你...”

“啰嗦!”白马的声音中突然多了一丝窘迫,“给我老老实实听着,哪有人会这样打断别人告白的吗?”

“但是你也不用...”话说到一半,突然感受到被人盯视的压力,浅浅语气一滞,马上力气不继的靠在白马怀里,喘着气哼哼道:“啊,我失血过多,头好晕,要晕倒了。”

“不准!”白马额角一跳,简直无语,“你要是敢晕,我就把你丢到地上去。”

难得见到白马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浅浅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声音弱不可闻。过了好一会,才颤巍巍的抬手戳了戳白马的胸口提醒,“我是伤员。再说,哪有人刚告白完,就把告白对象丢地上去的?”

“伤员?”白马无奈的哼了一声,“有这种突然打断别人告白的伤员吗?”

“这两者有什么直接关系吗?”浅浅下意识的反问,恍惚中好像闻到什么,于是开口,“到医院了吗?我好像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啊,马上就到了。别睡着了,浅浅!”白马一顿,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对了,藤本父亲的车祸,你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没有,只知道凶手是个男的。”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浅浅一下子抬起头来,“奈奈,这就是藤本父亲唯一留下的线索。一定要赶在组织之前找到凶手,还有警察那边,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藤本父亲车上!还有之前在大楼里,Gin提到代号Irish的家伙,要他尽快查出凶手,我担心...”

“警局里有组织的人吗?松本管理官已经召集了所有和命案相关的地方警察,来警视厅开会。组织的人大概就混在其中。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养伤,凶手的事情交给我们。”

“你们?”

“那孩子,柯南从山村操那里知道你出事,马上就给我打了电话。而且,毛利小五郎已经得到松本管理官的直接邀请,会参与侦破此次案件。那孩子现在大概已经得到了案件的相关资料,开始着手调查凶手是谁了。”

“是吗?”浅浅说着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美保她...”

“放心好了,她没事。”白马说着忽然皱了下眉,“我把她交给了赤井秀一,FBI应该会安排妥当的。”

“FBI...”浅浅喃喃的重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一堆东西,顿时头疼的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拽住了白马的衣襟说:“藤本父亲说,他不相信FBI。赤井一向比较谨慎,他连电话都没给我留过,我们也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就算是见面,也是说不上一两句话就分开了。但是藤本父亲说,bourbon对他说过‘一个国中生居然和赤井秀一关系密切’,为什么bourbon会知道我和赤井关系密切?”

“Bourbon?”白马皱了皱眉,“这个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

“但是,”刚说了半句,呼吸间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就浓郁起来,有什么在心底一闪而过,浅浅顿时一怔,“我居然忘了,幸村还在做手术,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医院消失那么久,回来就带着一身伤,他们……”

“他们很担心你,先去看医生,等检查完身体上的伤,再去看他们。”白马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心的把人放在走廊的椅子上,“你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医生。你就趁这个时间,想想见了他们,怎么解释你的伤吧。还有藤本美保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走廊里好像没什么人,安静的让人发慌。浅浅沉默下来,听着白马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远,突然开口,“白马,我该怎么做?美保已经不能再露面了,想要活下去,只能参加证人保护计划,改头换面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生活。可是,我要怎么和她说清楚,她父亲……那个时候,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车子被动了手脚的话,美保或许不会变得和我一样,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呐,白马,我突然之间就有些害怕了呢,我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个像藤本父亲那些的存在?”

脚步声一顿,很快又折了回来。白马抓过浅浅无意间攥紧的拳头,轻轻的将浅浅紧扣着手心的手指掰开,又一点点温柔而强势的抬起浅浅的头,这才说道:“听着,藤本父亲的死,并不是你的错!要是害怕的话,大可躲到我怀里也没关系。但是,不要这样充满绝望,我记忆中的浅浅就算是悲伤也会扬着头!”

“这算是哪门子劝慰啊?”浅浅想笑,却只是勉强的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但是就是忍不住会这么想!我…实在不知道,见了美保之后,该怎么安慰她?要说‘坚强一点,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过去’吗?但是,我却无比清楚,那只是撒谎!就算时间过得再久,也没有人能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更没办法遗忘那些无比珍贵的曾经。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打算再见她了。”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吗?提醒你过去的阴影,和珍贵的曾经的存在?”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浅浅一愣,猛的看向白马的方向,“我没这么说!”

“曾经也好、阴影也罢,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想着推开我,那么抱歉了,我恐怕不会让你如愿。”白马说着顿了顿,“我喜欢你!你要是有时间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话,倒不如在这里考虑一下怎么回应我吧!我,可不会接受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浅浅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白马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走廊里。“就算是转移我的注意力,也未免太……”喃喃自语的声音忽然止住,这才发现周围死寂的厉害,一点声音都能在走廊里带起空洞的回响。

“白马?”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却没听到任何回答。浅浅这才发现原来看不见是残酷的一件事。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自我安慰只是暂时性失明,却抵不过心底恐慌的滋生。

想见到人,无论是谁都行!心底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浅浅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白马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那一段路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只是当浅浅寻着所有能听到的声音,终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时,激动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冲上心头,就被紧跟着响起的撕心裂肺的叫声,震的脸上血色腿尽!

那是幸村的声音!他……手术失败了?!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浅浅一下子跌倒在地。即将崩溃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白马的声音,条件反射的转头,却只感觉到颈后一痛!

“抱歉了,先委屈你一下!”

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紧贴在自己耳边这么说到,浅浅只来得及分辨出那是赤井秀一的声音,就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