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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礼子休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浅浅正托腮坐在冰帝华丽的网球场看台上,对着指导凤长太郎练习赛的迹部景吾翻白眼,闻言当时就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忍足侑士似乎是刚打完比赛,额上还带着刚运动过后的细汗,气息也有些微微的喘。他也没看浅浅,直接坐在一旁,一边用搭在脖子里的毛巾擦着脸,一边语调平淡的说:“医生说是惊吓过度。”

“哦,”浅浅点了点头,转头继续看着场内一举一动都引发场外女生尖叫的迹部,嘴角抽搐了几下开口:“忍足同学,这是来为你女朋友讨回公道的?”

“我要说是呢?”忍足看着不为所动的浅浅,突然问了一句。

浅浅闻言,顿了半秒再次转头看过去,却看见忍足脸上无奈夹杂着隐隐挫败的表情。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吧!看来你对我很抵触呢,浅浅。”推了推眼镜,忍足一边耸着肩,一边默默的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诚恳起来,“其实,我是想替她和你说声抱歉的。”

“哈啊?”浅浅惊异的挑眉,“你道歉?你这男朋友做的也太到位了吧?”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忍足叹了口气,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的苦笑起来,“忍足家和藤原家是世交,我和礼子从小一起长大,但也只是青梅竹马而已。这次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礼子我还是了解的,她.....嘛,现在应该说什么也没用了,只不过能说的还是要替她说一句,抱歉了,我保证她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哼,出不出现在我面前倒是小事,只要她不是出现在死神面前就好。”浅浅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再谈藤原。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凉凉的开口:“真没想到忍足你还是好男人啊,她的问题还要你专门来替她道歉。诶呀呀,什么时候我也能找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啊!”

“这算是夸奖么?”忍足微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嘴角慢慢的浮起了抹魅惑的笑容,很暧昧的凑过来对着浅浅的耳朵小声吹气,“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好,不如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好了?”

“好啊,”浅浅浑身一个哆嗦,嘴角不自觉的抽抽起来,暗自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马上就堆起了个见牙不见眼的笑容,偏头躲开忍足几乎贴到自己耳朵上的唇,“不过,你觉得你的部长和同伴都在网球场内热血流汗的练习,你在这里开小差谈恋爱好吗?”

忍足笑着正要说话,一道阴影就挡在了两人中间,等他转头看清来人,顿时惊的变了神色。一下子站了起来,忍足姿态恭敬的弯了弯腰,“监督。”

“训练时间你在干什么,忍足?”语气不善的问了一句,神监督面无表情的扫过一旁的浅浅,开口:“绕场跑100圈,挥拍1000下,以上!”

真狠!浅浅环目扫了圈冰帝大的离谱的网球场,估计腿都要跑细一圈了吧。幸灾乐祸的看向忍足,正好对上他苦笑不已的视线,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灿烂的几分,人这种生物果然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之上的。

看着浅浅眉飞色舞的丢了个飞吻过来,还顺便挥了挥手,忍足嘴角整张脸都抽了抽,急忙移开视线对着神监督神情恭敬的点头,“是,监督!”

说完转身正要去跑步,却没想到迹部那特有的张扬声音又紧跟着响起,“侑士,你这不华丽的家伙刚才在干什么,啊恩?最近太清闲了,是吧?等监督的惩罚昨晚之后,来陪本大爷打一场!”

看着忍足瞬间灰下去的脸色,浅浅忍不住转头偷笑出声,忽然感觉身上一凉,抬眼就对上神监督微皱的眉头,顿时噎了一下。

自从被准许出院重回学校后,浅浅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芥川慈郎给缠上了。也不知道丸井到底是怎么威胁芥川这个小绵羊的,反正硬是把芥川从羊宝宝变成了羊妈妈,每天不把浅浅放在视线范围之内都好像浑身不安似的,连睡觉都不忘顺便捎带上某人。更别提一天三次的吃药时间,是丸井那家伙专门在芥川的手机上设了闹铃,要他一次不落的提醒。就因为最后一次的吃药时间在放学后,所以理所当然的浅浅就被拉去了网球场,每天芥川都要看着浅浅吃了药,才肯放人离开!

为此浅浅也打电话和丸井商量了几次,要他叫芥川别管自己,可是丸井那边不松口,芥川就很乖的照丸井的话做,搞得浅浅很没脾气。想起那次和丸井说不通,于是找上幸村,想叫他出面说说丸井,可是结果想起来就让人想吐血。

“呵呵,有什么关系?”当时,电话那头的幸村笑着说:“浅浅还是芥川的救命恩人呐,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料好了。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那就别管那边的什么特成班了,回立海大好了!”

原来一切都是你背后策划的!浅浅真是欲哭无泪,可是也突然明白,自己被绑架的事是真的吓到那群少年了,所以他们远在神奈川不能照料,就特意找了冰帝的人。尤其是自己舌头上的伤口,大概那群少年会以为这个是咬舌自尽留下的吧,叫芥川这么盯着,是怕自己想不开么?

只是虽然迹部大爷默认了自己在网球场里出现,可是神监督却是头一次见到。原本一开始的时候被拉来这里,还半推半就的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查一查神监督这个人,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很不欢迎自己啊!

浅浅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睡在不远处看台上的芥川却突然被闹铃吵醒,哼哼唧唧了一会揉着眼睛坐起来,张口就说:“啊,时间到了,浅浅你该吃第三次药了。”

“桦地,把慈郎彻底弄清醒!”从比赛场走过来的迹部眼睛一眯,冷哼了一声对着身后的桦地崇弘说:“然后让他去和侑士那家伙一起跑步!”

桦地闻声一把抓起重新睡下去的慈郎丢在地上,后者这才哎哎叫唤着爬了起来,“桦地,你又摔我!迹部迹部,你也不管管。”他说着,一脸委屈的冲着迹部嚷嚷,这时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神监督,“诶!!监督,你也在啊!”

网球场内没人说话,神监督紧皱着的眉头跳了跳,估计他也对芥川慈郎这个单纯的家伙十分无奈。迹部脸色越发的不善,抬手一个响指,桦地马上急有眼色的押着哎哎叫的芥川去和忍足侑士汇合了。

“慈郎这家伙,以前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闹铃一响就醒来?”迹部哼了一声,斜眼瞥着浅浅,姿态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无比张扬,“哼,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最近总出现在本大爷的网球场,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浅浅正对芥川无语,闻言眼睫轻动了两下,转脸就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哈啊,企图?啊,是啊,大爷不知道吗?我是被你打球的身姿所吸引,拜倒在你华丽丽的运动裤下,所以大爷,不如让我在这里当网球部经理吧,以便我随时瞻仰啊~”

迹部脸上的嚣张表情顿时坍塌,浅浅看着他黑着脸嘴角微抽,心情很好的对他呲牙一笑,想着药也吃了,拎起一旁的书包就想走人。结果转身的时候,才发现神监督还站在一旁没走,顿时僵了一下。

“这样的话,好吧!”神监督突然出声,说出的话另浅浅和迹部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正好网球部的经理空缺,你既然这么说,那就你当吧!”

“监督?”迹部不禁愕然,正想问问原因,神监督却直接点头确认道:“那么,从明天校际马拉松比赛之后开始上任吧。”

“等等,”浅浅这时才回过神来,搞不清楚神监督这么做是想干什么,“我又不是冰帝的学生,再说特成班还有不到半个月就结束了。”

“这是作为经理的每天必须要处理的事情,”神监督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不允许出任何的问题,以上!”

“别无视我啊!”从来不知道神监督原来是这种个性么?浅浅额角跳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说:“喂喂,不需要问问网球部其他人的意见吗?”

“迹部,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神监督神色变都不变,只是转头对迹部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网球场。

“是,监督。”迹部眼中的疑惑还没有消去,却不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神监督远去。

又被无视了!?浅浅眼角抽动了几下,黑线的看向手里的经理准则,然后默了。

“喂喂,这是经理吗?这分明是保姆好不好!”浅浅抓着纸张的手微微发着抖,眯着眼睛看向一旁手摸着泪痣还在琢磨神监督此举是何用意的迹部,“为什么经理还要负责每天收拾场地、整理器材室、更过分的还要负责把你们每天换下来的运动服收集送洗?!”

“本大爷的网球部不养闲人,”迹部侧目看着浅浅,说的斩钉截铁,嘴角还微微勾起抹气死人的弧度,“你不是拜倒在本大爷脚下了吗,那就接着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吧。加油呐,我们冰帝新上任的切原经理!”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浅浅一边磨牙,一边双目茫然的望着聚集起来的网球部全体成员,果然如猜想中一样,迹部刚通知自己要担当网球部经理,人群就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不以为然的、事不关己的、不屑的嘲讽的声音一下子充斥在整个球场中。

看来就算少了特成班那道若隐若无的视线,自己的生活也轻闲不到哪里去!浅浅郁卒的叹了口气,也不想理会那群人怎么想,就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转身离开,反正神监督也说是明天的校际马拉松之后才上任不是?

不过,为什么神监督会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水无怜奈,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还是说把自己放在他眼皮底下好监视?甩了甩脑袋,浅浅就站在大街上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扫过路对面的一家面包店,顿时被看见的一幕震的目瞪口呆。

面包店的店面不是很大,门口的柜台上还摆着种类繁多的面包,看上去非常惹人食欲。只是这个时候光顾的人几乎没有,除了一只猫和一只鹰!可是因为没人的关系,店主人正坐在柜台后面的打瞌睡,于是那只鹰就很理所当然的从柜台上抓下一个肉松面包,丢给地上一直摇着尾巴眨着蓝色眼睛的喜马拉雅猫,和一个红色头发穿着豹纹背心男孩吃!

这是什么世界?浅浅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脸皮抽搐的看着华生、卡鲁宾和那个男生一搭一唱,配合的天衣无缝,直接把店老板摆在柜面上的肉松面包吃了个尽光!

远山金太郎你不是在大阪么,怎么会在这里?!卡鲁宾你什么时候进化成大胃王了?!华生,白马探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偷东西么?!浅浅内心无比黑线的腹诽着,许是心灵感应的关系,正吃面包的卡鲁宾转头撒娇般的喵了一声,紧跟着华生和那个男孩同时转头,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呼,只不过一声是鹰啼,一个却是大阪腔的清亮童音:“啊,是你!”

浅浅条件发射的觉得不妙,果然店主人被华生和远山金太郎惊醒,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等看到自己消失的面包和一些未来得及消灭的罪证时,马上大喊出声:“这是谁的宠物,小偷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小偷!”被抓住了豹纹背心的远山金太郎挥舞着手臂一边试图挣脱,一边辩解:“我只是没带钱而已。”

你这话其实还是不说的好!浅浅嘴角猛抽拔脚就想走,可惜还是比不过天上飞的和四只腿地上跑的,先被华生和卡鲁宾像N久没见主人般热情一扑阻了脚步,紧跟着就被怒气冲冲的店老板拦住!

“好啊,原来你们四个人是一伙的!真厉害啊,居然利用宠物偷东西,我要报警!”店主人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一手拽着远山一手抓着浅浅说:“小小年纪就这样可怎么好啊,你们的家人呢?!”

行啊!华生、卡鲁宾,你俩居然学会陷害了?!浅浅额角十字路口乱蹦,正想不予理货的走人,结果看到远山那委屈的神情以及迅速弥漫上雾气的双眼,想起这家伙好歹是远山和叶的堂弟,顿时呻吟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摸出了钱包!

“谢谢你啊,那个....你叫什么来着?”终于解决了要被当做小偷的危机,远山大大咧咧的擦了把眼泪,马上就扬起大大的笑脸,“你真是好人。”

“别随便给人发好人卡!”浅浅一脸胃痛的表情,弯腰一手抱起卡鲁宾,一手拉着远山离开,“你就叫我浅浅好了,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我吗?”远山用手指指着自己,“阿介说立海大的幸村打网球超厉害,所以我来找他比试比试。可是好像迷路了,对了,浅浅知道立海大怎么去吗?”

找幸村比试,迷路?!浅浅挑了挑眉,想了想抿唇转移话题:“那你出门怎么不带钱?还跟着这只破鸟...”浅浅说着抬头瞪了眼一直跟随着低空飞行华生,“一起胡闹?!”

“我饿了嘛,肚子咕噜噜叫的都没办法专心找路,正好碰到那只鹰和猫在在那里吃面包,我就一起了。”远山说着,还有点委屈的扁了扁嘴,“我真的不是偷嘛,只是我身上没钱了,又忘了带钱包。我本来打算下次再来的时候,叫阿介来付钱的。”

阿介?是那个叫白石藏之介的少年吧?浅浅想着,在内心替他深沉的默哀了一下。一想到这家伙身无分文居然还敢从大阪跑到东京,就马上有了一种膜拜感,还是等会把他送到毛利小五郎家,之后就等服部平次来接吧。想到这里,浅浅转头和远山商量,“这里是东京,神奈川离这里好远的。不如我先送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叫人来接你好不好?”

“不要!”远山金太郎干脆的回答,“没比试过我才不回去,我就跟着你好不好,你是个好人呢。”

“所以说不要随便给我发好人卡啊!”浅浅一阵抓狂,也不再问远山意见,直接拉着他先去青学找越前,打算好好说说卡鲁宾的事情!可是还没见到越前,就先见到一个身穿白色制服,头发竖得跟鸡冠似的家伙正在对青学网球部的非正选部员发难。

地上的网球滚了一地,一个穿着青色运动服的人正蜷缩在地上呻吟,显然是被狠狠揍了一顿。还有一个一年级的锅盖头满脸惊恐的跌坐在地上,那个行凶的鸡冠头正抛起一颗网球,嘴角带着冷笑问:“下一个,要瞄准你的脸吗?”话音未落,他手里的球拍一划,网球就冲着那个锅盖头的脸飞去,却被旁边突然伸出的红色球拍在半途干脆利落的拦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