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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病了之后情绪有些脆弱,加上发烧之后脑子昏沉,浅浅站在幸村的病房门口,听着里面不时夹杂着轻笑的柔和读书声,以及小孩子吵闹声,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象着病房里的温馨场面,突然就莫名的想哭。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沉起来,看起来快要下雨。医院的走廊里有些暗,浅浅默默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房间里开灯之后从门缝渗出的丝丝光亮,忽然觉得那一门之隔的距离却好像隔了很远。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呢,心底一个声音悄悄的说着,不像自己处在黑暗的阴影里,仿佛逐渐被黑暗渗透。

“来看幸村君啊,”一个护士经过,看见浅浅站在门口,觉得有些好奇就问:“怎么不进去?”

浅浅微微回神,转头冲着护士笑了笑,推开了门。房间里,幸村正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拿着故事书柔声读着,床边围了几个听得聚精会神的小不点。浅浅微垂了垂视线,暗暗深呼吸了一下,感觉着病房里扑面而来的暖意,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幸村的声音却没有中断,而是接着往下读,直到读完了一段这才放下手里的书本。轻笑着抬头正要说什么,却在看到浅浅的样子时脸色突然一变,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倒吓了小孩子们一跳。

“浅浅?”似乎不可置信般的叫了一声,幸村微蹙着眉走了过来,抬手擦了擦浅浅眼下的湿意,顿了顿问:“你这是怎么了?”

浅浅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侧转脸躲开幸村的手,因为发烧的缘故呼吸有些粗重。

“你在发烧,”幸村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视线在浅浅身上扫了一圈,眉头却皱的更紧,“衣服有些皱,不会是淋了雨却没管吧?你还...”他说着,突然顿了下来,过了几秒才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却带了些命令的味道:“你先到我床上躺着,我去叫医生。”

浅浅一动不动,幸村顿了顿伸手想把人拉过去,却被浅浅接下来的动作怔在原地。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浅浅被拉的微晃了一下,正好顺势抱住了幸村,轻合了眼帘把头埋在了对方肩窝。

一堆小屁孩马上大惊小怪的捂住了眼睛,却个个鬼头鬼脑的撑着指缝偷瞧。幸村不小心瞥见,嘴角顿时扯了扯,哭笑不得的转过视线,轻轻拍着浅浅的背轻声问:“浅浅,先吃了药等会再说好不好?”

“好冷。”浅浅却答非所问的喃喃了一句,抱着人的手又紧了几分。

幸村一愕,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平时大大咧咧仿佛万事不放在心上,坚强的有时都让人觉得不忍的人,突然换成这种脆弱的样子,一时还真有些反应过来。心底微微的慌了起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叫藤原的又干什么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浅浅猛的一震,紧跟着很快就有什么滴在了脖颈间,然后沿着锁骨滑进了绿色病服的衣襟里面,带起一溜的凉意,幸村顿时全身一僵。过了好一会,幸村才动了动嘴唇,正想说话时忽然瞥见小孩子们还在那里捂着眼睛偷瞄,不由一顿。

想叫浅浅松手,自己先把孩子们哄出去,可是说了几遍浅浅却像是没听到,照旧一动不动。幸村无奈,只好就那样一边脖子里挂着浅浅,一边去哄那些小孩子。等孩子们全部离开,幸村也出了一头的汗,慢慢的吁了口气。

看向还挂在自己脖子里的人,幸村沉默着,下意识的轻轻拍着浅浅的背,过了一会才开口,“很少见你这个样子呢,浅浅。你还是快回立海大吧,至少有真田的铁拳制裁在,我倒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状况!你到冰帝才多长时间啊,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立海大女帝的风采全然不见了呢,我会心疼的哦。”

幸村略显低柔的声音传进耳朵却好像带着嗡嗡的闷响,浅浅不觉皱了皱眉,冰凉的四肢感应到幸村身体的暖意,然后无意识的一点点收紧怀抱。因为发烧的缘故,呼吸间的温度也烫的怕人,仿佛整个脑袋都变成了开水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糟了,这次烧的好厉害,不会烧成傻子吧!神志不清的脑海的突然窜过这么一个念头,浅浅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听不清楚幸村后面又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他颈间在轻轻震动,下意识的去舔自己发干的唇,谁知不小心碰到了幸村那相对来说微凉的肌肤,顿时舒服的哼了声。烧的昏沉的大脑急需什么来降温,鬼使神差的,浅浅伸舌头舔了舔,最后居然整个唇凑了过去,轻轻的吸咬起来。

锁骨处传来的湿濡和微微的刺痛,那种仿若触电般的感觉让幸村瞬间回神,他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啊’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想退开,结果却在慌忙之中磕到了床脚,于是正好被浅浅顺势扑到,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床上。

嗵的一声,身下的床抗议的咯吱了几下,幸村和浅浅两人都摔的不轻,各自闷哼出声。气氛暧昧而凝滞,幸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大脑不由空白了好一阵。回过神之后,脸上温度骤升,立时不可遏制的烧了起来。再怎么说也只是十几岁的初中生,就算曾经开过不纯洁的玩笑也亲吻过,可是真遇上今天这种的情况,似乎有点超出预料了。

“浅..浅浅,”浅浅还压在自己身上,幸村抿了抿唇,顿时尴尬起来,“那个,你先起来可以吗?烧的很厉害,要先吃药才行!”

半天没人说话,幸村眼睫轻动,费力把人从自己身上挪下去,这才发现某人嘴唇微张脸色潮红,已经昏沉的不省人事了。默然无语了半响,幸村突然轻笑了两声,一时之间自己也分不清楚此时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似乎是松了口气,却又好像有一种隐隐的失落。

“真是的,”翻身下床,找了退烧药喂着浅浅吃了,幸村这才缓缓叹了口气,神色暗了暗,“为什么每一次都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浅浅!”

不知道过了多久,浅浅因为口渴难耐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窗外天色看起来比之前明亮了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烧似乎没有全退,脑袋还闷疼闷疼的,浅浅紧皱着眉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喝了杯水,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时,才知道自己才睡了一个小时不到。

幸村干什么去了?心底有些纳闷,浅浅甩了甩头抬脚进了洗漱间。正在往自己脸上泼冷水试图让脑子清醒,却隐约听见病房门开合的声音,于是出声问:“幸村?你去哪了?”

洗漱间外没有人回话,浅浅以为幸村没听见,也不在意随便擦了把脸就走了出去,可是病房里却什么人也没有。浅浅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身看向房门,谁知却在身体刚转了一半时,被人从后用手帕捂住了口鼻,鼻端立刻嗅到一股浓郁特殊的刺人气味!

是乙醚?!心跳促起剧跳了两下,浅浅妄图挣开,可是身体却因为发烧无力的缘故,最终只是徒劳。不过短短的几秒,乙醚的功效就在身体内部发挥,很快浅浅就整个软了下来。临昏迷的前一秒,也只看到捂着自己的人手腕上,带着一块银光闪闪的精致腕表!

幸村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同样一个人也没有,他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愣了一会,心底忽然就窜起一股怒意。随手把买来的粥放在桌上,一把拉开窗户看向楼下的花园,却没有看到浅浅的身影。

烧成那样,还到处乱跑,不会说走就走了吧?!幸村视线在房间里的明面上扫了一遍,没看到有什么留言之类的,不禁皱了皱眉。可也就是那一瞬间,右眼忽然不吉利的跳了几下,幸村哼了一声捂住了眼睛,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转身就想去问问来来往往的护士有没有看到浅浅,谁知刚走到病房门口,门就从外面被推开,网球部的一众人很快涌了进来。

“哟,部长,我们来看你了,”丸井举了举手里的蛋糕盒,“还带了限量版的蛋糕哦。”

“怎么了?”柳莲二疑惑的看向幸村,目光忽然顿了一下,很快便不动声色的移开,咳了一声问:“你这是要出去,出什么事了?”

网球部里多的是眼睛毒的要成精的家伙,柳莲二些微的不自然马上就被发现,不约而同的向幸村看去。可是幸村正在担心,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皱了皱眉问,“你们过来,一路上看到浅浅了吗?”

“噗哩,她也来了?我们没遇见,”仁王眼睛微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幸村的脖子,“不过幸村,你脖子怎么了?”

原本诡异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幸村猛然反应过来,不自然了一下又很快回神,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衣襟将脖子里的一点紫痕遮住,云淡风轻的解释,“啊,之前去外面的时候不小心被马蜂蛰了。”

“什么?!马蜂?”丸井和切原赤也异口同声,“怎么会有马蜂?”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过了几秒,幸村紧抿着唇再次开口,“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刚才浅浅烧的晕了过去,我留她在这个休息,去买了粥,结果回来人就不见了。”

“发烧,她又发烧?还晕过去?”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拨号,“那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好似忘了医院里不能打电话,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严肃下来,当手机铃声突兀的病房里响起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等铃声持续单调无比的重复了好几遍,这才顺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浅浅的手机正安静的躺在床边的隐蔽角落里,上面的来电显示灯还在一闪一闪的发亮!

“诶,浅浅的手机怎么会丢在这里?”丸井走过去捡起手机看了看,疑惑的问:“她不是随时不离身的吗?”

好一会没人说话,半响真田才开口说:“哼,太松懈了!大概是丢了没注意,我们先分头去找吧,幸村你留在这里就好。”

“是啊是啊,”仁王耸了耸肩,故作哀怨的叹了口气,“发烧了还要乱跑,要是晕倒在哪个角落里可怎么办呐?诶,真不让人省心,就是叫马蜂蛰了也不好啊!”

幸村淡淡的看过去,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站在最后面的柳生却突然出声,语气不同寻常的凝重,“别开玩笑了,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了过去,柳生弯腰从门后角落里捡起一块毛巾帕,小心嗅了嗅,镜片立时闪光一片:“我想还是先报警比较好,有乙醚的气味!”

所有人脸色顿变,切原赤也一把抢过手帕嗅了嗅,瞪着眼睛转向幸村,愣愣的问:“部长,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房里?”

“白痴你是!”仁王眯了眯眼睛,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当然是幸村离开之后,还有人来过,估计用这个弄晕了浅浅之后随手丢在这里,然后把她带走了。”

“骗人!”丸井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难道浅浅是被绑架了,会不会有危险?要是万一我们报警之后,绑匪撕票怎么办?”

“这又不是勒索赎金,”柳莲二摇了摇头,沉吟了几秒开口,“先看看手机里面还有什么信息没有?说不准手机是浅浅特意留下的,希望我们发现什么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丸井已经焦急的啧了一声,“浅浅的手机有密码,什么也看不到!解不了锁,只能等着接电话了!”

“藤原礼子!”幸村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注意到视线的聚集这才皱了皱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浅浅刚来的时候,神色很不对,好像要崩溃一样。估计和这个女孩子脱不了关系吧!如果和她有关系,那真田...”

“啊,我知道!”真田点了点头,拽了拽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神色,转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打电话给爷爷,如果查出来是那个女生的话....”

真田的意思似乎不言而喻,房间里的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真田刚走到门口,浅浅的手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全部围了过去,可是手机的来电显示上却是白马探的名字!

几乎与此同时,浅浅却正躺在医院某个偏僻角落的房间里面。整个人晕乎乎的,感觉像是踩在几公尺的棉花上,一点也使不上力,就连眼皮也像是坠了千斤巨石,无论怎么挣扎也睁不了半分。神智轻飘飘的悬在一片虚无中,那种似醒非醒的状态,反而给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声音却突然在虚无中响起,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柔和,好像还不经意间的带了几丝蛊惑,问:“你和白马探什么关系?”

本能的有些不想回答,可是思绪却被那个声音引带的不断回想起来,曾经的回忆一幕幕的翻上脑海,浅浅不由自主的哼哼了两声,开口时就带了几分不情不愿:“谁认识他,我不认识!”

“是吗,那你和赤井秀一又是什么关系?”

浅浅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乱转着,潜意识的警觉起来。冥冥中似乎感觉到自己原本有所下降的体温有升高了不少,整个人像是处在一种水生火热的境地。不想回答,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却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他曾经救过我一次。”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会,突然又问:“白马探和赤井秀一什么关系?他们想做什么?”

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沉重的眼皮感觉到从头顶直直照射下来的耀眼光芒,凌乱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交替变换,浅浅眼珠子不断游移,想弄清楚什么,可是神智却总是恍恍惚惚的抓不住头绪。过了好一会,迟缓无比的大脑这才突然记起了点什么,心底瞬间就冒出一股寒意,仿佛要将自己的呼吸也冻结!

那是在冰帝音乐教师门口,和Gin打电话的人的声音!脑海里的一切刹那间乱成了一锅粥,浅浅无意识的咬着唇抗拒这种状态,可是身体却依旧沉重的动惮不得,就像是处在梦魇之中,怎么也挣扎不出来。情急之下,浅浅猛的咬上自己的舌头,顿时一股腥甜弥漫在口腔里,这才感觉夺回了一点点身体的控制权。

浅浅所有的挣扎反应到现实,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那个声音问的话还在脑海里徘徊不去,浅浅拼力的想着要怎么回答,可是压根就丝毫头绪也无,于是说:“不知道。”

空气仿佛滞了一下,浅浅勉力撑开了一条眼缝,昏昏沉沉的脑袋使得眼前模糊一片。头顶的无影灯晃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强制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张窄窄的床上,床的周围挂着半透明的挂帘,将帘里和帘外分成明暗两个空间。

从遮的不是很严实挂帘空隙望过去,那边隐隐绰绰的不知道立着什么,看起来阴森森的有些可怖。除此之外让浅浅心跳加速的,就是隔着挂帘看到的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和两处亮光,一处似乎是电脑屏幕的光亮,一处却是那个人的眼镜反射的电脑光,分外诡异!

不知道因为发烧的关系还是别的,脑海深处突突跳疼的厉害。轻轻合上眼,却还是浑身发软,感觉冷汗一点点的渗透衣衫,顿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是谁?”那个声音突然问,浅浅的心脏却不自觉的停跳了几拍。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再次撑开一条眼缝,那个人却只是站在半透明的帘外。过了大概几秒时间,又从帘外绕想自己视线看不到的后方,慢慢的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难以形容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如果组织的人找上自己,结果什么的几乎就不用想了,就算想反抗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只是徒劳!想到这里,极度惊惧之下的心绪反而诡异的逐渐稳定了下来。

感觉到那人的手从脑后缓缓的伸过来,按在了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处,浅浅也只是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回答:“切原浅浅,是个侦探!”

那一刻,真的以为那只手会狠狠的勒住自己的脖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有完全睁开眼睛的机会!可是,那人却没有什么下一步行动,就在浅浅心底逐渐打起鼓来的时候,那只手只是慢慢的离开,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难以置信的,脑海里紧绷着的神经居然随着这两个字松了下来,浅浅一晃神,神智便又再次沉入黑暗中,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中耳边忽然听到有人焦急的声音,紧跟着又感觉被人使劲摇晃,浅浅浑身难受的撑开眼皮,一眼看到白马探那张担心的脸时,心底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于是微微的弯了弯唇角笑了一下,闭上眼就想接着睡过去,却在下一秒被白马探用力的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硬生生的将浅浅的神智拉了回来。

适才冲进来看到浅浅闭眼躺在那里,嘴角还挂着一缕血丝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点吓人。白马探深吸了口气,还是觉得余惊未了似的,那种感觉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张了张嘴,语气还带着些不自制的轻颤:“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头脑似乎清醒了些,后怕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下意识的抱住了白马,浅浅轻咳了几声,这才感觉到嘴里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忍不住呕了起来。白马探脸色顿时一白,扶着浅浅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还没有彻底放下去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你怎么样?怎么会吐血?”

什么叫关心则乱这就是!白马探神情紧张不已,浅浅刚想解释,可是刚一动舌头突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当即痛哼出声。之前咬的时候不觉得,只害怕自己不够清醒,可是现在放松下来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刺骨的痛,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试了几次都说不出话来,眼见白马探的脸色越累越苍白,无奈之下,浅浅只好一边哼哼着,一边凑过去伸着咬烂的舌头指给他看。

“你...”白马探一皱眉,声音却哑在那里,浅浅又哼哼了几声,也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

等了一会,估摸着白马也应该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谁知还没来得及把舌头收回去,白马探却突然凑了过来,一手扶着浅浅的后脑勺,直接含住了浅浅的舌头,轻轻的吸了吸,之后重重的吻了起来!

大脑刹那间开始白屏,浅浅瞳孔无焦距瞪大了眼睛,晕晕乎乎的脑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舌尖上传来刺刺的痛感时,才猛然回神,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浅浅一下子就把人推了出去,却没料到连带自己也晃了一下,没坐稳的从窄窄的手术床上摔了下去。

劈了啪啦的一阵乱响,浅浅无意间扯掉了周围的挂帘还不算,屁股着地的时候还撞倒了柜子,于是柜子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顿时落地开花,顿时被里面的东西溅了一身!

就算是鼻塞再严重,还是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丝丝福尔马林味,浅浅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些病体取样的标本,脸色顿时发绿,嘴角连抽搐也抽搐不起来。恶狠狠的抬眼瞪向对面的白马探,浅浅只觉得有些汹汹火气在嗓子眼里憋得难受!

白马探也被浅浅推得坐在了地上,只是比浅浅好了N倍,只是撞在了墙上。看到浅浅的样子,他不由愣了愣,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外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立海大网球部的几个人就冲了进来,看到两人同样愣了一下,立刻就有人受不了的干呕起来!

“浅浅!”真田大步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罩在浅浅身上,紧跟着把人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浅浅点头,抬眼发现又有几人把自己运动衫外套丢了过来,愣愣的接住后,才听仁王捏着鼻子说:“什么味啊?先离开这里吧,你先把这衣服裹着捂住身上的味道,然后去幸村那里洗洗。”

浅浅眯着眼睛转向白马探,后者波澜不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开口:“你先去吧,我还要留一下,之后去找你!”

知道他是想要在这个房间里面查看,浅浅也不再多说,只是跟着真田他们往外走,途径白马探的时候,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最后连受伤的舌头也一时忘了,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