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程覃安静了下来，秦玫看着他弯着身子拦在自己身前的姿势，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别动。”
程覃伸出手，摸上分布在秦玫脖颈两侧的指印。
原本红中透青的颜色，此刻已经渐渐起了淤紫，甚至连接着指印的宽大掌痕也明显得红了起来，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在秦玫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痛不痛。”
说不痛是不可能的，但是程覃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的感觉，却更让秦玫更加无法忍受，于是她捂着脖子往侧边避开。
“既然你有驾照，那你开吧。”
阴霾从程覃的眼中一闪而过，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回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熟练地发动了车子往小区外开去。
让脑袋里哭到只剩嘶哑干嚎的鹊桥停下，世界终于回复清净了的秦玫，看着车窗外逐渐变得陌生的街道皱起了眉。
虽然去程家有很多条路可以选，可程覃如今开往的方向，再怎么看，似乎都不像是去程家的，吧？
开了几分钟，程覃便将车缓缓靠边停下，对秦玫说了声‘等我一下’，人便下了车，冲进了临街的一座大型药店里。
很快，他就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回到了车子里。
程覃从塑料袋里翻出一个一次性冰袋，将露在外面的抽条拔掉，用力揉搓了几下，很快手就感受到了从冰袋里透出来的丝丝凉意。
“你先拿这个敷在脖子上，等到家了我再给你上药。”
秦玫拿过冰袋，却不急着敷，反而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程覃面前。
“你先把我脖子上的伤拍下来，以后要谈离婚的话，有外遇和家暴这样的事实，能让我少费些口舌......不，还是先去医院验伤，如果要上法庭，照片被抵赖的可能性太大，果然还是需要出具一份正规的验伤报告。”
这么一番话，听得程覃一愣一愣的，这会儿他已经不知道是该对诸麻深表同情，还是对自己的未来满怀忧虑，不过，起码眼下秦玫似乎已经决定要和诸麻离婚，那么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她了吧？
两人是到了医院询问了医生，才知道想要开验伤报告需要先报警，得到当地派出所或者公安开具的验伤申请后，还需要到指定医院才能验伤。
经过大半天的发酵，秦玫脖子上的伤已经变得极厉害，起码视觉效果相当惊悚，只是看着就叫人觉得触目惊心，连警察和医护人员都一直用怪怪的目光看着陪在秦玫身边的程覃。
两人是早上八点出的门，等到他们将一切正规手续都办妥再回到程覃家，都已经是下午五点的事了。
秦玫原本想半路拐一趟菜市场买点菜，可被主管驾驶的程覃拒绝了，他不希望秦玫脖子上的伤口被无关人员看见。
在他心里，秦玫应该是骄傲的，自信的，如同世上独一无二的珍贵宝石一般，受人仰望和艳羡，而不是被人用猜测、怀疑、同情甚至是看好戏的目光去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