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姬，你就是聂姬.....”霸婵娟刚一进来就险些跌倒，“帮帮我，我来日一定百倍报答你。”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求她收留自己帮自己掩盖踪迹。
身上的血淋漓淌在地上，霸婵娟憎恶地自顾自走到凳子处坐下，想起张京冰冷的眼，咬了咬牙。
解释了一番后，霸婵娟就期待聂高兴的回答。
聂高兴心底却因为她的这几声称呼感觉很违和，纰缪天给复活后的她取名叫聂姬，其实根本不喜欢这个新的名字。
她是聂高兴，虽然名字很傻，但是她自己的名字。
霸婵娟隐瞒了很多事，给魔教一阵洗白，把张京说的十恶不赦，聂高兴却得知她是魔教的，就要赶尽杀绝，这时纰缪天突然传音过来。
「你不如收留她，多一个人就是一个制衡张京的力量」
为了对付张京，这大天神已经开始玩人海战术了吗？.....聂高兴不太高兴：“那你就留下吧。”
纰缪天的命令如果违背就会遭致死亡，聂高兴很清楚。
尤炳天和白灌川作为已经丧失仙力的仙人，还是很端着的。
但是霸婵娟练就一张巧嘴，很容易就骗取了别人的亲近之心，也不枉以前的各种游说拉拢人进魔教的经历。
很快四人一起讨论怎么制服张京。
“就算是我们四人开大阵围剿，张京的实力似乎却能突破天花板，以前能克制的地方，都克制不了。”
“比如燕国战场对决白氏时，别人都是漩涡阵，他不带补给丹药，还是笨拙的防守战术，却总是一击致命。”
“除非燕国的龙族来对付，但事实证明，江底龙他已经克制差不多了，而且他居然是不带盔甲铠甲的，学不来啊。”
研究了一番张京以前大杀四方的资料，四人面面相觑。
“反正张京现在来了齐国，人生地不熟的。”
“对了，如果克制张京的话，我听说好像有一个最近很有名的擂台杀手榜的人，很厉害，而且的确是武宗一段的实力。”白灌川说完，让给尤炳天。
尤炳天沉思道：“那个人是帮人打擂，隐藏在幕后，不为人知，真实身份是一个宗门的道祖，并且年纪轻轻就自己作了很多被仙门都认为是的确有实力的经文。
我研究过那个人，和张京一样是天才，而且专门练「夺杀十门」里最不好练的「飞剿术门」，一个月时间，帮人打擂，直接就从榜外名不见经传，到全天下榜首，而且是散修。不过就是太低调了。”
“擂台杀手榜是俗名，你们说的是「大罗门天榜」吧？”霸婵娟一惊。
这是不为世人所知的暗榜，赏金最为高昂，也是暗门最有声望的榜，是晋国人召集创办的榜单，却也聚集最多民间强者，是众多榜类里最藏龙卧虎、神秘莫测的一个。
魔教一直也在争这个榜，不过最近事多没管，榜首又换人了？还换成这个神秘人？
“但榜首居然是别人替打的？我倒是没听说过。”霸婵娟毫不谦虚，她自己还是第2237名呢。
能入围前五千，已经算得上精英。
但现在法力全失.......
“不是说是道祖吗？怎么会是散修的？”聂高兴也说。
“是身为很厉害的散修被宗门招募为挂名道祖。”白灌川道，“的确是替打，那个榜聚集万千暗门精英，同战一堂，跨越山河。
不限年龄和任何窍门，不论善恶，不禁阴谋，皆可打擂。
自然很多人花钱买高手帮自己打擂，这其实是很普遍的暗流操作，免得自己伤筋动骨，还能赚到名声金银，到时候再瓜分。
那榜首的确是幕后之人帮人替打擂的。”
尤炳天把以前的记录拿出来甩给她们看，聂高兴和霸婵娟看了那人的晋升之路，有些惊讶。
几乎就是张京在齐国这段日子的同时，那人一路越级打擂，疯狂跳升，战无败绩，战则必胜。
先是杀进一千名之内，然后大战进前一百，最后直接挑战第一名，并一战击溃。
原来的榜首是某某公子，座下三十九狼骑，事实上前一百名全部都是团伙、联盟、家族合作才能稳固的地位。
其实到了前一千的高级局，就很少是个人，全部都是同盟，数量就是正义，人多就是强大的根本。
但是新任榜首单挑四十人的旧榜首，依然胜之。
虽然只是暗榜，不入流的杂战。只是世界喧嚣中的一粒角落尘埃。
但是场面依旧可称撼天动地。
“这个人哪国的？不会又是晋国自己人暗箱操作，自己赚自己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吧？”霸婵娟突然拧眉。
白灌川咬牙，摇摇头：“...又是燕国人。”
和张京同国的人。
聂高兴一愣：“呃......既然是人才就不要在乎这些，请来吧。”反正她自己就是燕国的。
“但是人目前在燕国乐都。”尤炳天道，他眼里有浓浓的身为百桑国旧仙对燕人的憎恨。是因为张京而对整个燕国怀怒。
“那我们就快点去请那个人吧。”聂高兴知道时不我待，花无重开日，时机很重要，“那个幕后之人叫什么名字？”
“方星辰。”尤炳天道，“魔界空间被人族开辟的新纪元，也是他一手号召。大盘蛇魔国的灭国，也是因为他。”
*
张京的分身身份「方星辰」，目前在乐都的九鼎不夜天凭借区区「无宗门籍册身份」，就当上了挂名道祖。
不用天天给弟子设坛讲道，自动登名道祖列，给安排两个院三个房屋的宅院，参与术法开发即可领丹药、法器、金银补给。
虽然对很多人来说是杯水车薪，并不够塞牙缝，但也可管温饱娱乐。
年仅十九岁就如此身份，不招致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蜂拥而至的崇拜热议。
分身具有和原主一模一样的思维，两个大脑，却是同一个自己，并且永远和原主是一体的，不是忠诚背叛的问题，就是隔空两个大脑归属于一个意识体。
齐国那边自己失忆的事是知道的，但是燕国这边根本不用管。
本体消亡，分身也跟着消亡。
但是乐都的张京真的觉得不用管，就算是失忆。
唯一有些在意的就是自己这里的分身能不能被四部首那种大天神发现。
但不用担心，他的面部易容术师从雨神，甚至能够更改灵魂外在形态。
这等于是别人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张京的分身。
本体和分身的能力等级是彼此连通共进的，但并非共伤。
所以林彻努力提升技术的时候，张京在家里睡大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张京决定出去旅个游。
收拾行装的时候发挥了一下“断舍离”，把没有用的生活物品能扔就扔。
终于装好包裹，喝杯水休息一下，无聊地浏览一下霉运反派双系统，发现激活了【情绪外挂】，字面意思就是能够在极度暴躁、痛苦、愤怒的时候调整情绪为「平静」。
张京却发现那外挂点不进去。
很奇怪。
明明激活得不是灰色了，也是自己能购买使用的第二个外挂，难道系统出BUG了？
霉神系统：【报告宿主，不是BUG，检测到宿主不需要情绪外挂，所以不浪费资源了】
反派系统：【这也说明宿主的心理很强大，甚至到变态的地步】
“哦，那无所谓了。”
张京分身易容后的眼睛不再是张京本体那种微微上挑的张狂眼，而是一条直线般上眼皮，表达着不屑和无聊的眼睛。
剑眉变成有些稀疏的平眉，只有鼻子看起来有坡度的近乎平凡的面相。看过一眼就会忘的那种。
和本体张京长的完全不同，但其实他就是张京本身。
他能感受到张京感受到的一切，张京也能感受到他所感受的一切，这就是一体双脑双身的通感。
在这里张京也有几个玩得好的情人，但都是生活不会有什么过多交集的人，因为张京躲着疯狂的追随者和慕名而来的拜师的，所以也不怎么和她们往来。
这段时间一直在搞关于法力的研究文章，偶尔帮人打擂台赚外快，不是因为要赚钱，纯粹是体验这种悠闲感。
临行前张京去窗边看了看，这段时间没有哭诉要拜师的聚集在宅子外了，都去吃午饭了吧。
他回身去准备带着包裹去旅行。
却突然有些想吃东西，就去翻找一些食物，捞了一碟子储存在缸里的酱肉，又翻出几张甜芝麻胡饼，再倒几杯小酒，刚要吃，突然有飘忽着光芒的信鸽闪现在屋檐下，一直逗留。
一边嚼着食物，张京一边看信鸽带来的信件。
居然是带法术，对面的人像直接借助幻术浮现在面前。
张京看到那人的脸后，手里的筷子直接扎在饼上。
白灌川的脸呈幻象出现在面前。
——居然复活了？！
张京回想起波澜壮阔的和潜沉京作战时的战场景象，以及鬼斗王坐骑巨人手里的白灌川残缺尸体。
白灌川无疑是尸体腐烂了。
这个是被大天神复活的、创造的新躯壳。
仙人不能随便复活人，违反天规。但为了13年后的神王之争，大天神们也不用遵守天规，可以稍微放肆。
......看来世界正在以可预知的速度，乱了秩序。
白灌川要方星辰去杀一个叫张京的，赏金是一千万两银子。
“你敢不敢？”
白灌川的隔空幻影术已经类似于视频通话。
分身张京虽然在擂台杀手榜是榜首，却挂名不是方星辰，是一个不用说名字的酱油男，张京是帮人打擂，但他的战绩无人可以逾越。
尤炳天和白灌川挖出了方星辰就是背后榜首的幕后真实打手。
在擂台榜虽然小有名气，但主要还是张京分身随便写的几篇关于术法的经文扩散到齐国也闻名遐迩的地步。
“你就是方星辰，真是少年英才。”白灌川的幻象将他表情也传送过来，正在笑道，“你接不接这个任务？你去杀了张京，然后就有一千万。
有了这一千万，你后半辈子都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然不至于想要什么有什么，但你可以有一个很舒爽的人生，不用再为人打擂了，我势在必得，具体你想要的赏金细节可以再谈，我正在往你那里去的路上。”
然后人像消失了。
从彼地赶往此地，对于白灌川来说需要多长时间呢？从武仙阶段被杀，现在仍是武宗，事实上就在张京看完信件的一刹那，房门被敲响。
方星辰作为张京的分身，面相易容后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戾气。
不像张京面目是张扬狠厉的邪气，他的面相甚至中规中矩的温和内敛，乍一看就是个食草动物。
白灌川见门被打开，看衣着似乎要出门的张京满不在乎地站在自己对面。
“一千万两，太少了。”
张京知道白灌川认不出自己，他从雨神那里得到的教诲，以及燕帝天给自己的一点仙力，加上自己世间无一的学习创造之力，已经让他把分身术打造得炉火纯青，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发现不了端倪。
除非是元年级的大天神。
此刻张京只是略低眼皮一笑，白灌川的直觉却产生一种稀奇的熟悉感。
“那就两千万两齐国银两。”白灌川的话出口，也想进门去坐坐，张京却没有迎客的意思，就这样站在门边和他对视。
“不，你太小看我了。”分身张京笑得露出一颗锋利的虎牙，“我要三十亿两。”
“杀一个张京三十亿？你疯了吧你？”白灌川直接嘲笑，“哎呦我去，真是给你脸了，我就告诉你，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吗？大天神听说过吗？不是你一个人族能比的。我以前也是神，你可是连见都没见过！”
只要不提及神仙名讳，就不算泄露天机。白灌川把握得很巧妙。
“神仙？”张京装傻，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出声，然而这一声彻底激怒了白灌川，他早就被张京的失礼激怒，想要给他个颜色看看。
这次出来就是打算让「方星辰」好好当自己的狗，一起擒住张京的。
就在张京说完这两个字的瞬间，张京两边门框瞬间脱皮，墙壁被刮痧一般刮出数道狰狞的抓痕，宅院狠狠晃动一下。
连带着周围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