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甩了甩手腕,德罗尔装出一副恢复发麻手臂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暗中让观测者重组了一遍长剑。
看着变回光滑平顺的剑身,德罗尔满意地点点头。
至于那发麻的手臂,凭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几个呼吸间就恢复正常了。
亲眼目睹了德罗尔挡下了自己的攻击,诺戈顿时愣在当场,轻声呢喃道,“这,这不可能!”
他有设想过德罗尔挡下自己攻击的好几种可能,但唯独没有像这样用一柄长剑正面劈碎了自己的箭矢!
这已经是必中之弓所能发出的最强攻击,就算是一些帝具都不敢从正面阻拦,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难不成那柄长剑的坚固程度堪比帝具?
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所震撼的不只是诺戈本人,许多的革命军士兵也吃惊地忘记了继续进攻,呆滞地看着德罗尔。
但是,对德罗尔而言,既然你不进攻,那就由我来进攻!
在解决了那棘手的一箭后,德罗尔双脚一蹬,身体悍然冲向了仍在发呆的革命军士兵。
“快迎敌!”有人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大声示警,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做出应对。
然而,没有了诺戈箭矢的掣肘,德罗尔此时可以完全放开手脚,他的身影宛如入海的游鱼,灵活迅捷,在人群中肆意地穿梭着。
有着洞析之眼的帮助,这些普通的士兵们在他眼中就和慢动作一样,根本毫无威胁。
长剑一抖,数朵剑花绽开,三名士兵顿时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一点银光瞬间贯穿了他们的胸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而他们的身体尚未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德罗尔的身影便已远去。
“该死的!”诺戈眼见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一一死去,却连德罗尔的衣角都未曾碰到,当即挣扎着站起身,取出新的箭矢搭在必中之弓上。
“德罗尔!”低吼着念出德罗尔的名字,诺戈手指连动,迅速射出了三支箭矢。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发动秘技百风破军矢。
德罗尔的眼角清楚地瞥见了诺戈的动作,看到那三支除了有些麻烦,几乎毫无威胁的箭矢,德罗尔冷漠地摇了摇头,继续在人群中厮杀。
看着正面迎向自己的两名士兵,德罗尔双眼微动,瞬间洞察了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身体微微一扭,突然加速前冲,竟是从两人之间的细小空隙中瞬间穿过。
而就在这两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德罗尔突然转过身,一剑斩在两人的后腰上。
两人的身体顿时一软,扑通一声撞在了一起。
这时,诺戈射出的三支箭矢紧随而至,但德罗尔的身影却在此刻被这两名士兵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噗噗噗!”
没有任何意外,这三支箭矢瞬间刺入了那两名士兵的身体,彻底断绝了他们生的希望!
目睹了全程的诺戈心头顿时猛地一沉,这是对方的警告!
德罗尔就是想告诉他,如果他继续不自量力利用必中之弓去暗算对方,最后有损失的也是革命军一方!
德罗尔连用秘技射出的必杀箭矢都能准确地用长剑斩落,这种慢上几倍的普通箭矢自然是更没有希望了,反而会增加己方的风险!
心中犹豫的诺戈无意识地将必中之弓稍稍放下,而没了他的箭矢袭击,德罗尔立刻爆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霎时间,剑波纵横,德罗尔就像一头闯入了羊群的雄狮,长剑上不断发出尖锐的高频呼啸声,每每斩落革命军士兵的手臂、大腿乃至头颅。甚至,连一个能在正面稍稍拦住他一小会的人都不存在。
短短几分钟,在革命军的士兵们心中却好像几个世纪那般漫长,而在这点时间里,他们剩下的上千名士兵已经所剩无几!
幸存的士兵们已经撤到了诺戈的身边,满脸恐惧地看着不远处的德罗尔。
此时的德罗尔站在近千的尸体中间,鲜血缓缓自剑刃上滴落,冷淡的双眼中散发着可怕的威压。
一人可抵千军!
“帝国必胜!”一直在后方观战的帝国军骑兵此刻突然高呼出声,并且随着呼喊声音不断变大。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宛如一记又一记重锤,狠狠捶打在革命军的心窝上。
面对这从未见过的场面,不少革命军的士兵浑身颤抖,双脚发软,连动都无法动。
德罗尔缓步上前,立刻惊的一部分士兵连连后退。
“投降吧!”眼见这样的情景,德罗尔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听到德罗尔的话,的确有些人产生了意动,但更多的人依然满是恐惧的对着德罗尔。
德罗尔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了什么,坦荡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虐待俘虏的!杰洛克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在帝国军中,艾斯德斯对待敌军和俘虏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极为严苛,眼前这些革命军士兵对此感到担忧也是正常的!
可是,听了德罗尔的保证,这些士兵们也没有人表态投降。
“放弃吧!我们是不会投降的!”正当德罗尔有些疑惑的时候,诺戈突然开口了。
他冷冷地看着德罗尔,语气森然地说道,“你以为,这些人为什么会加入革命军?就是因为,帝国已经不再值得我们信任了!我们又怎么可能向帝国军投降!”
诺戈的话虽然有些绝对,但用来描述革命军的整体氛围却是一点不错。
如果不是对帝国彻底失望,谁又会愿意放弃平静安逸的生活去参与战争呢?
“很多时候,你们认为正确的选择,却未必是唯一的选择!”德罗尔看着诺戈,轻声道,“我也不敢说我自己的选择一定是对的,但我很确定,在这里白白送命,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哈哈哈……嘶……”一阵大笑声响起,但随即就变成了呲牙咧嘴的吸气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革命军统帅卫塔克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他腹部的伤口被人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刚刚的大笑牵动了伤口,才会突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