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让意识不知道飞哪去的陆盛回过神,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陆云。
“你没问题吧?天气这么冷你在这里看什么?”
“不用你管。我很喜欢这个。”
陆盛虽然试着反驳,不过自己也觉得刚才很奇怪,语气渐趋微弱。
“你喜欢这个啊。”
陆云说完便朝自家走去,陆盛也跟在后面。
发现这件事的陆云想起现代艺术的作者。
凌雅,也就是阻挠自己参展的世界级艺术家。陆云知道,那座现代艺术是她小学时代的作品。
「你也懂得作品的好坏?」
「我不懂艺术,也不懂作品好坏,不过喜不喜欢是我个人的自由吧?」
「话是没错。」
陆云的话让陆盛起疑,他站到陆云前面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平常你一定会说些有的没的,所以我觉得很怪。我还以为你会说:『你的自由就只有这种程度啊?』可是今天却没说。」
「既然你都知道,就不要说出会让我这么说的话。」
「算了,也对不过我觉得今天的你很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为什么非得听陆盛说这种话不可?可是比起这股怒气,理由更是让自己丢脸。
她不允许陆盛担心自己。陆云不认为自己是这么差劲的人。
「没有,没什么事。」
于是她这么回答,完全不想示弱。
她在暗中自我警惕,陆云不是会在弟弟面前示弱的女人。
「是吗」
陆盛继续追问。
「没错.」
「那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面对陆盛的问题,陆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因为看到你在公园里行迹诡异,让我觉得沮丧。」
「诡异?什么诡异?」
「不懂诡异是什么意思的话,就去查字典吧。」
「我不是不懂这两个字的含意,而是想问你为何用诡异说我。」
「不然你觉得要怎么形容?」
「好吧,是很诡异。」
陆盛似乎认了,不再担心陆云。陆云知道陆盛的心情不好,感到心满意足。
天黑了,陆云还是决定拜访凌雅家。
她也想过等到心情平静之后再过去,仔细考虑之后,发现时间根本无法冲淡一切,于是作了如此的决定。
凌雅家距离陆云家并不远,走路只要十分钟左右。可是距离车站有段距离,以生活机能来说多少有点不便。
凌雅家的确一般住家来得大,但以世界级艺术家来说,白色的外观又给人朴素的感觉。
不过庭院倒是比周围其他住宅大上许多,陆云发现里面还有大的白色别馆。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陆云按下玄关的电铃,并对应门的女性低头。
「咦你是凌雅的朋友吗?」
那是一位举止优雅,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想必是凌雅的母亲。比起自己那个赚钱第一的老妈来说,根本就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物。
「我叫陆云。是美术社顾问老师介绍」
陆云边说边拿出老师的名片,可是凌雅的母亲脸上堆满微笑,做出阻止的手势。
「我听说了。老师说过你会过来,拜托我让你看一下作品。」
「原来如此。」
可是你应该料不到我会在这个时间来访吧?陆云的心中觉到有些不安。可是对方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悦的模样,带着陆云走向别馆。
「不过凌雅现在可能在睡觉。」.
凌雅的母亲露出伤脑筋的表情。陆云心想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吗?她在七点离开学校,现在应该是八点左右
「啊、不是,因凌雅的作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她是那种既然三天没睡觉,这次就睡个一整天的人。我也不太清楚她什么时候醒着,什么时候睡觉。而且我这个女儿,连一个人做饭也不会」
「真是辛苦呢。」
陆云觉得对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不过,你也不是来看凌雅的吧?」
「啊、是的。我只是来看看她的作品,看完之后马上离开。」
[这样啊。我想她应该没那么容易醒来,可是她刚完成一件作品,相信一定很累了,还请你保持安静罗。」
凌雅的母亲准备打开门,没想到门根本没锁,钥匙一转反而把门锁上了。
「哎呀我家女儿真是粗心大意」
凌雅的母亲再度转动钥匙开门.
「真不好意思,里面很乱。」
陆云一进去就发现这里乱得不像话,凌雅的母亲连忙表示歉意。
「没关系我的房间也差不多。」
陆云对凌雅的母亲客气地说道。
「平常不会这么乱的不过多做解释也没用吧。」
「我在创作渐人佳境时,也不会顾虑其他事物,所以常被父母亲或弟骂。」
「是啊。所谓的艺术家好像都是这样。」
凌雅的母亲说完便指着从玄关就可以看到的门:;「那里是凌雅的工坊,作品应该放在里面」
凌雅的母亲似乎不打算走进去,于是陆云说道:「那我就打扰了。」
陆云脱下鞋子,依照凌雅的母亲指示,走进工坊。
打开门的瞬间,陆云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错觉。
她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的意识完全被这里占据,甚至满溢出来。
工坊里的作品不会动,可是陆云却觉得那些作品正在逼近自己。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这些作品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越来越庞大。
甚至就连她的自我都离开自己的身体。
陆云根本没有余力确认自己的存在.她终于懂了。
「哈哈」
当她终于恢复意识时,才发觉自己连呼吸都忘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而且凌雅的母亲也消失无踪。
回神的她重新呼吸,慌忙地大口摄取氧气。
这怎么可能!尽管陆云这么想,依然无法否定自己的经验与感性。
竟然连呼吸都忘记了。呼吸不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活动吗?想要无意识停止呼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原来是这样。」
陆云调整呼吸:心情总算平静下来。想起顾问老师说的话。
「你看过就知道了」陆云确实懂了。比起自己的画,自己也会选择凌雅。
老师说过,凌雅是特别的,陆云终于了解话中含意。不管是自己的才华或努力,在她的作品面前都是极为无力。
当陆云知道公园里的现代艺术作者是个小学生时,她只认为凌雅是个早熟的人。却没想到凌雅一直持续在进步。
「真是受不了。」
陆云继续往工坊内部前进。
重新环顾室内,发现这座工坊真的很大。大约有自己房间的三倍,高度也是三倍。南边开了一排玻璃窗,可以看到外头的星光月色。
「呼」
陆云注意自己的呼吸状况。观赏凌雅的作品的确需要心理准备。
[这是什么」
耸立在满地的金属碎片里,凌雅的新作沐浴在月光中。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好像是龙卷风。有好几束螺旋朝着同一点集中,散发出能够吞噬一切的能量。
这件现代艺术虽然不会动,却带着能够在房间里呼啸乱窜、到处寻找可吞噬物品.只是现在暂时休息的气势。
「这就是凌雅的新作」
正如老师所说,看过就知道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陆云的心因此获得救赎。
她知道老师为什么违反彼此的约定了。如果在看了这个之后还选择陆云的作品,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如果自己站在老师的立场,也一定会这么做。就算这个做法,以人来说、以老师来说都是不对的。
老师这么做了。如果他不这么做,陆云也不会认为老师值得尊敬。
「谁?」
工坊里传出声音。那里有张白色床铺,还有个人睡在上面。
那个人是谁?陆云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当然是凌雅,这里是她的工坊。
「打扰了。」
陆云一边打招呼,一边觉得吵醒她有点抱歉。
「谁?」
凌雅似乎是睡昏头了,又重复一次相同的问题。
「我是美术社的陆云。」
「陆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雅似乎还记得陆云。就算她忘记两个人同班,应该也记得自己好几次找她加入美术社吧?不过凌雅也可能只是重复自己报上的姓名。
「我是来看凌雅同学的作品。」
「啊,是吗」
凌雅似乎接受了。她揉揉眼睛,下床走向陆云。
「不过陆云竟然为了看我的作品来到我家,让我感到很意外。」
凌雅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开心。这句话也让陆云感到十分意外。
「为什么?」
陆云想知道理由。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啊。因为我拒绝你找我加入美术社的邀约,担心你会生气。」
凌雅看起来非常高兴。为了以为对方在生气的人主动来家里拜访而高兴,应该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可是陆云听到凌雅的话之后,情绪变得更加焦躁。
「如此而已?」
陆云发现凌雅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访的原因。
原本应该参展的陆云,却被推出新作的凌雅给取代。现在这个被她取代的人就站在这里,难道凌雅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吗?
「如此而已就是如此而已啊。」
「关于参展的事,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陆云还以为凌雅在装傻,直接了当询问对方。可能是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凌雅马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参展?」
「你不知道吗?」
陆云觉得很不可思议,继续追问。
凌雅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陆云还在恩索她话中的含意,凌雅迳自以自己的逻辑进行分析:「一定是我爸爸拿去参加的。因为我对参展毫无兴趣.」
她说她对参展没兴趣,以前陆云也听绫说过这件事就是在找她加入美术社的时候,所以陆云也不是无法理解.
就是这么一回事。应该是她的父亲擅自报名的罗?可能是不希望女儿只对创作有兴趣,所以才会这么做。
不过,陆云还是很生气。为什么遇到这种倒霉事?无处宣泄的情绪不禁脱口而出:「你说你没兴趣或许对你来说怎样都行,可是我.可是我」
「怎么了?」
「我用三个月时间画的画,就这样浪费了。因为学校的人认为你的作品,比我的画更能够代表学校参展」
陆云觉得自己在迁怒对方,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切都是凌雅造成的。如果真的对参展毫无兴趣,自己一个人随性创作就好了、一个人静静地创作就好了。
「那我退出就好了吧?」
可是凌雅似乎无法了解陆云的心情。陆云听见对方的话,体温似乎急速上升。
「退出就好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刚才那句话有多么伤人吗?」
陆云为自己的话感到丢脸,可是凌雅的发言却让她不得不反击。
「我不知道。我对这方面很不擅长。」
凌雅只是老实回答。
「你在要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可以教我该怎么做吗?我会照着去做的。」
这可能是凌雅的真心话,可是陆云却无法坦然接受.她的心中充满愤怒与悲伤.
「这是怎样。」
「我真的不知道。每次只要我一说话,其他人都会这么说。我很讨厌害其他人生气或难过。我被笑还没关系,可是我不喜欢那样。我也不喜欢陆云你露出生气或难过的表情,所以请你教教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呢?」
[这种事」
陆云听到凌雅难过的声音,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完全盖过悲伤,再也不想理会自己或是凌雅的感受。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于是陆云发出愤怒的咆哮。
「陆云」
凌雅以惊讶的眼光看着陆云,可是陆云已经不想再面对她。陆云仿佛想要甩开方才发泄的
怒火,一口气逃出工坊。
陆云找到一个藉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负责任的人是凌雅,而不是自己。
隔天陆云依然前往学校练习素描,可是马静跟宇美都不在。陆云心想,自己一个人也好,偶尔这样也没关系。
虽然昨天的练习已经完成了,不过素描的题材可是用之不竭。光是石膏像就有好几个,而且只要换个角度就会出现不同的一面。
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就是只有在素描的时候才能够保持心情平静。
「咦?」
好像听见敲门的声音。因为刚才一直很专心,或许敲门声已经持续很久也说不定.
[请等一下。」
陆云停下素描的动作走向门边。到底是谁呢?该不会是昨天才来过的老师吧?如果是的话,自己暂时不想跟他碰面。
「你还满有精神的嘛。」
站在门外的人是夏宇美,她的胸心口前抱着一个大袋子。从那个大小跟厚度来看,陆云猜想那一定是画,而且是自己先前交给老师的作品。
「啊、恩。总不能一直无精打采。」
陆云装做毫不在意,请夏宇美进来.夏宇美小心翼翼地将作品放在桌上,走向陆云:「有人要我给你」
宇美拿出一个信封跟昨天老师给她的一模一样,应该也是老师交给宇美的吧。陆云一面猜测一面收下信封,这才注意到没有封口。
老师?」
「恩。我刚才还在跟他吵架因为我以为陆云很难过。」
宇美知道自己弄错了,想用笑容加以掩饰。
「当然难过。不过我已经不恨老师了。」
「是吗。」
「我昨天去过凌雅的工坊,终于明白老师话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那我刚才白吵了。」
面带笑容的宇美拉了把椅子坐下,陆云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为了我的事跑去跟老师吵架,我很高兴。」
陆云的视线虽然不在宇美身上,可是嘴巴如此说道。
「真的吗?」
「我也很在意你今天怎么没来。」
「话是这么说,你一画图就会全部忘记了吧?」
「也是」
陆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被马静这么说的时候虽然无法苟同,但自己何尝不是在逃避。
只要专心画图,就能忘记一切事物。不管是昨天的事,还是宇美没来的事,只要专注在绘画上,便能全部抛诸脑后。
陆云心想,如果自己是因为如此才作画,那也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可是还是听到宇美说:「陆云,你不要放弃画画喔。」
「我不会放弃的。」
陆云虽然如此回答对方,也不知道答案里带有几分真心。
「已经放弃的我或许没资格说什么,可是陆云你也是我的梦想。虽然是任性,但我希望你可以连我的份一起画下去。」
陆云看着夏宇美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似乎在哭泣。
「我不清楚凌雅同学到底有多特别,不过我觉得陆云你很特别,所以我才会决定放弃。我不觉得你不够特别。」
「多谢你为我担心。」
陆云只能如此回答,无法对夏宇美的期望做出承诺。
「哪里,我们是朋友,这是理所当然的。」
夏宇美似乎了解陆云的意思,抬头露出笑容。
「如果这算是理所当然,那交朋友还真是辛苦。」
有点受不了的陆云如此说道。虽然没办法满脸笑容,但还是可以勉强笑一个。她想起刚才的信封老师拜托宇美交给自己的信。
真是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自己、讨厌这幅画。
信上只有简短一句话,看似用毛笔写成的字迹也很像老师的字。
「就算老师这么说」
喃喃自语的陆云知道,自己并不生他的气。
她早就知道有错的人不是他,也不是凌雅。
「到底是谁的错?」
陆云又练习了两小时才抱着作品回家。宇美一直陪着她,默默看着陆云进行素描。
......
陆云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想太多。
好不容易把作品带回家,却觉得已经不再需要这张画,想要把它给扔了。既然这样,在学校里扔掉不就得了?
「我是白痴吗?」
陆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
「你说谁是白痴?」
正打算出门的陆盛来到客厅,以为凌雅在说自己的坏话。
「谁答腔就说谁。」
「我就知道你在说我。」
陆盛也习惯了,根本不当一回事。正准备走向厨房,突然发现凌雅带回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画。」
「你之前画的那一幅?不是说过要参展之类的?」
「没错。」
「那怎么会放在这里?」
「因为没办法参展,就被退回来了。」
凌雅悻悻然地说道,但陆盛似乎不以为意。
「那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扔掉。」
其实凌雅还没下定决心,但是陆盛的问题反而让她想这么回答。
「扔掉?为什么?」
「本来打算要参展,可是没被选上。」
「不要了吗?」
「不然为什么要扔掉?」
陆云不想再说下去,起身准备拿起画作。此时陆盛开口叫住她:「不要就给我吧。」
凌雅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无法想像陆盛会说出这种话。
「给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既然是画,当然是摆来看罗。」
「那也没错」
听到陆盛理所当然的话,陆云也无话可说。
「我虽然不喜欢萤火虫,可是我喜欢萤火虫的画。所以你要扔掉不如给我吧。」
陆盛将手伸向陆云。陆云的画没有小到一只手拿得起来,但她也知道陆盛的动作只是要表达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是吗我觉得看起来满舒服的。这就叫心平气和?恩,虽说出自陆云之手让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俗话说不以人废言嘛。」
「白痴啊。」
凌雅说完之后,便搁下健一离开客厅。
陆盛以为陆云又在骂他,其实凌雅跟先前一样,都是说自己。
「什么嘛,又骂人白痴。」
「白痴就是白痴。就是因为是白痴,所以才说白痴。」
「陆云你是小朋友吗?」
「高中时你可没资格说我。」
两人边吵边拉开距离,陆盛赶忙追上凌雅。
「你的画不给我吗?」
「我不丢了,也不给你。」
「哪有这样的?刚才你不是说要扔掉?」
「少罗嗦,我自己画的东西要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陆云边说边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
陆盛也不想再追,从楼梯下方瞪着凌雅离开。
「做什么?那么想看姐姐啊?」
「谁要看啊!」
凌雅看着生气的陆盛走回客厅,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是白痴吗?」.
当她抓住门把时,才发现自己在哭。滴下的泪水落在手上,顿时感到双手使不上力,浑身无力跌坐在走廊上。
脚碰到地板的部分一片冰凉。
「我真是个白痴。」
凌雅扪心自问,刚才为什么要对陆盛那么说。
陆盛说了想要自己的作品,为什么自己只能这么回答。明明听了之后很高兴,却无法好好传达给陆盛,她不知道理由,只知道无法坦然面对陆盛。
可是有一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画是自己的唯一。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有这件事是确定的。创作不仅是自己的期望,也有人会因此开心。
「谁会为了那个女人扔下画笔。」
凌雅想起凌雅,暗自作出如此的结论。擦干眼泪站起来。
然后走进房间开始整理环境这是萤子构恩新作品前的仪式。
......
原燕一点都没变。
已经到了即将从短期大学毕业的年纪,依然交不到男朋友。亏她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还被人取了一个不怎么好听的绰号花痴。
呼
面对这种状况,燕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初在短期大学里,为了想交男朋友而聚在一起的伙伴,纷纷找到对象,一个接着一个陆续退团。其中也有女孩子的外表明显比自己逊色,所以她认为长相绝对不是关键所在。
身材也不算差。
至于学历就更没有差异了,因为大家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
难道是身世不好?那更不可能,这群朋友里面,也没有人是千金大小姐。
本人太过被动消极所以没有采取行动之类的因素,更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果然是因为个性的关系吗?
推出如此悲哀的结论,原燕又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好恶表现的确是比一般人来得激烈一点,情绪起伏也比较不稳定。就连朋友偶尔也会说她太爱发脾气,但是她认为那些缺点应该还不至于让自己完全交不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