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无法保证自己能遵守约定，可是也不能直说自己无法遵守约定。他只能对马冴的请求作出回应。
“我懂了，我会遵守的。”
陆盛只好如此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话中的含意，只知道这是帮助马冴的唯一方法。
“我保证，绝对不会爱上马冴同学。”
“恩。”
马冴的回答很短，接着就闭口不语，再度闭上眼睛，将全身重量靠在陆盛身上。
陆盛重新思考刚才约定的含意。为什么马冴要对这种承诺耿耿於怀?
马冴的说话声打断他的思考。
“陆盛同学，可以关灯吗?”
「咦?恩、可以啊」.
「我没办法在亮的地方」
马冴的话让陆盛觉得很奇怪。他记得待在教室里的马冴总是看着窗外。难道这样的她会怕光吗?
陆盛还在思考时，马冴已经起身关掉墙上的电灯开关。
「一下子就变暗了。」
陆盛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才发现马冴走回来了。
「陆盛同学喜欢光明?」
「没什么喜欢或讨厌」
正常陆盛开口回答时，听到衣物的摩擦声。
「马冴同学?」
持续不断的声音是从马冴所在的位置传来。陆盛想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於是出声呼唤马冴。可是她没有回答陆盛的问题，只是再度确认：「你可以跟我约定绝对不会爱上我吗?」
「好.」
陆盛看见听到回答走近的马冴，终于解开先前的疑惑。
站在黑暗中的马冴靠近他。至於到底为了什么，已经不言可喻。
「啊」
陆盛还来不及反应，马冴吻问了他。
......
现在不是担心一个叫自己不要回家的人生不生气的时候。
自己在睡前做的事情，不是更不可原谅吗?可是看到马冴的睡脸，陆盛却不这么认为。
有苦难言，无法入睡的她，现在正安祥地睡着。这个结果却是自己犯下不可原谅的过错所造成的。
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坏事吗?对这个问题，或许答案只有「YES」。
可是陆盛又不希望只有这个答案，就算其他答案让他难以启齿。
「到了最后，我还是任人摆布」
陆盛觉得每次都是这样的发展。可是他还是希望并不只有这样。
[还是回家吧」
陆盛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慢慢起身，一面回想房间的构造，一面寻找电灯开关的位置。即使光线很暗，这里还是以前住过的房子，不可能找不到才对。可是自己的距离感似乎出了问题，无法马上判断距离墙壁还有多远。
「咦」.
移动的陆盛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在墙上摸到开关，向右一扳屋内顿时大放光明。
「陆盛同学?」
好像开得太亮了，马冴马上醒来。
「抱歉本来不想吵醒你」
陆盛看向发出声音的马冴。
「不要!」
马冴发出尖锐的惨叫声，连忙遮住自己。
陆盛急忙转身，再度关掉电灯。
「哇啊」.
这次又关得太暗了，屋内马上一片漆黑。陆盛心想，总之先这样吧。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让心情平静下来。
「抱歉，忘了你不喜欢太亮。」
「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才会忍不住大声」
马冴说完之后就开始移动，接着又发出找东西的声音。陆盛猜想她应该是在寻找可以蔽体的东西。
「没关系，可以开灯了。」
马冴说的话验证了陆盛的猜测。
「这下子换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陆盛这才想到自己也是那啥，开始寻找可以蔽体的东西.
「你平常都是关着灯那啥吗?」
稍微冷静一点的陆盛如此询问对方。
马冴裹着薄被，坐在明亮房间的沙发上。她底下应该什么也没穿，这样不觉得不好意思吗?这是陆盛内心的想法，却无法开口询问。
[竟然会问这种问题，看来陆盛同学比我想像的还要色。」
马冴以开玩笑的口气轻松带过，一点也没有不愉快的感觉。陆盛这才发觉对方比自己还要成熟。
「说的也是」
「你很在意吗?」
「不，我只是觉得，刚才你的声音声让我印象深刻。」
「那样尖叫吗?」
「至于陆盛同学刚才的问题，答案是YES。」
「咦?」
「你不是想知道，我平常是不是都关着灯吗?」
「恩，是啊.」
马冴好像变了个人。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这么问我，我反而很难开口。」
「所以我才问你啊。」
马冴笑了，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虽然还是很兴奋，马上又开始烦恼起来。
「什么怎么办?」
「我不跟同一个对象发生两次。」
「不好意思。」
陆盛不禁开口道歉。
马冴听了之後噗哧一笑：「为了这种事情道歉，我也很伤脑筋。」
「说的也是对了，刚才说到哪里」
陆盛想起重要事情才讨论到一半，自己还是安静一点，重新看向马冴。
「我刚才说，我只跟同一个对象一个晚上。」
「只一个晚上吗?」
陆盛想起马冴的谣言据说她不断更换男人，还说全校的男生都是她的目标，看样子也不算空穴来风。
「我很害怕做多次之后，对方会提出各种要求。」
「各种要求?」
陆盛边思索这句话的含意边看着马冴，马冴因为不好意思而栘开视线。
「我懂了，原来是那个意思真抱歉。」
「如果是不熟悉的对象，我也会感到害怕。」
「我倒是觉得跟认识的，反而会造成更多问题」
「认识的人会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令人尴尬的事。男人就是这么单纯的动物。」
「原来如此。」
陆盛虽然对此毫无常识，听到她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
「如果对象是不认识的大叔，之后就以逃之天天吧?如果遇到打算要殉情的人，还会说『我要杀了你，然后再自杀!让我们一起死吧!』之类的话。」
「想要遇到说这种话的人，机率还满低的。」
「是啊。可是我好像很容易被卷进这种麻烦里。」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会遇到那种人」
「可是如果是认识的人，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这么说来，认识的人的确比较安全。」
陆盛虽然搞懂了来龙去脉，还是认为马冴的思考方式很奇特。她一点都不害怕四处流传的谣言，反而重视办事时是否安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去找周烨同学，好像又不好。」
「咦?」
「周烨同学，就是管理员。」
「不知道耶我是觉得不大好吧。」
陆盛开始思考，如果是周烨同学听到这种要求，他会怎么想呢?就算自己已经知道马冴的特殊体质，可是如果认识的朋友也跟她发生关系，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对了，陆盛同学觉得周烨同学有女朋友吗?」
马冴忍受想笑的冲动，问了陆盛这个问题.
「咦?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倒觉得答案真的很微妙。当时我是为了不让凌雅小姐继续说奇怪的话，才会那么说的至少我觉得，他还没有性经验。」
「这么说来表示你看得出来罗?」
「你是想要我说我阅人无数，所以看得出来吗?」
马冴露出俏皮的笑容，可是话中却隐隐带刺。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完全看不出来。」
「其实还满容易分辨的。像是跟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身体倾斜的方向等等。」
「身体倾斜的方向?」
「周烨同学在说话时，会倾向与对方相反的方向。所以我才会这么认为。」
「倾向与对方相反的方向」
这表示他会跟对方保持距离吧。
「陆盛同学还没跟女朋友发生过吧?」
「连这你也知道?」
「我从背后看过陆盛同学与云依同学一起散步的样子，就像这样」
马冴边说边伸出两根食指，左右拉开一点距离晃动。
「你们的头是分开的。」
「我倒是完全没注意。」
陆盛终於明白马冴所说的「身体倾斜方向」代表什么。
「每个人习惯的倾斜方向都不一样，也会依据对象而改变。只要好好观察，就可以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
「原来如此以后我会试着观察一下。」
陆盛似乎很敬佩，可是觉得很怪的马冴轻声发笑。
「另外就是，今天晚上该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办总之不能再跟我了吧?」
「这样陆盛同学也很困扰吧?」
马冴将脸凑近，陆盛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不是困不困扰的问题马冴同学不是说过，不跟同一个人一起两个晚上吗?不过如果你觉得没关系」
「云依同学呢?」
「我想她一定会很难过。」
陆盛心想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这种不言可喻的事，说给马冴听也没什么用。
可是马冴的回答却不是肯定陆盛的想法。
「是吗?她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也不太清楚。」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太迟了。反正做了都做了。」
「我虽然跟凌雅小姐和陆云小姐不熟，但如果是我们的关系我想只要我们保持沉默就好了。剩下的就是陆盛同学的心情问题。」
「我不懂你的意思?」
「只要我跟陆盛同学在外面都不讲话，装作不认识就好了。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是仅限于这个房间的秘密。其他的问题只剩下」
马冴说到这里，突然满脸通红瞥开视线。
「其他的问题是什么?」
「就是」
刚才还露出轻松笑容的马冴，突然变得坐立不安。
「你会觉得我是个怪女生，所以我觉得跟陆盛同学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咦?」
「我记得昨天曾经说过，我并不喜欢。因为无法入睡，所以才勉强去去那么做」
「你确实说过。」
「平常的陆盛同学总是给人一种心不在焉、不知道有没有在注意对方的印象可是昨天做的时候陆盛同学却显得十分敏锐，只要我有一点反应，就会毫不留情地进攻」
「那是因为那个」.
陆盛终于知道马冴想要表达什么。把她支支吾吾的话整理一下，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你昨天开心了吧?」
「像你那样一直无论是谁或许问题不是因为我而是陆盛同学很特别。」
陆盛看着马冴边说边低下通红的脸，内心兴奋。刚才还很态度轻松的少女，现在却拼命否定自己昨晚的反应。
「说出这种话的马冴同学，的确是」
陆盛突然想要捉弄对方。
可能是因为双方的立场对调，说话也比刚才放肆许多。
「陆盛同学会说这种话果然色」
马冴的语尾几乎细不可闻。陆盛注视着她的脸她虽然低下头，却以沉默不安的求助眼神向上瞄着陆盛。
「我好像变得很奇怪。」
马冴的红唇吐出这句话。
「我也好像变得很奇怪。」
陆盛边说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克制。
「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陆盛抱住马冴。
马冴似乎一动也不动。
可是陆盛一放开她，马上吐出拒绝的简短话语：「真的不行」
「就算你说不行」
陆盛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再度贴近对方。
怀中的马冴非常软，想必她的声音与心也是一样。
马冴的言行不一让陆盛稍微停下脚步.
可是马冴的解释再度传进耳中。
「刚才太亮了觉得很不好意思」
原来她的拒绝，与陆盛猜想的完全不同。
「那只要把灯关掉就行了吧?」
......
等到陆盛回到家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虽然距离吃饭出门上学还有一点时间，不过已经过了送早报的时间。
为了不吵醒陆云，他安安静静走进屋里，前往厨房准备早饭。平常的自己并不怎么吃早饭，可是今天肚子异常的饿。
「混乱派对开不开心啊?」
陆云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看样子她已经醒了。陆盛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下楼的，可能是抽风机的声音盖住脚步声了吧。
「就说不是什么混乱派对」
反驳的陆盛觉得有点心虚。毕竟陆云说的有一半是真的。
「不过看样子你也满开心的嘛.」
陆云也察觉到陆盛的异状了。「碰」一声用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的心情可是糟透了。肚子又饿，弟又擅自外宿。」
「陆云昨天不是叫我不要回家?」.
「其实是以为你会回家，不过还是赌你会玩到乐不恩蜀。」
「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满怀信心猜测我的行动?」
「因为你的行动模式太好懂了。」
陆云顺手翻起陆盛拿进来的报纸。
「我那么好懂吗」
陆盛看到陆云不再说话，便继续专心准备早饭。
背后传来烤面包机烤好吐司的声音，陆盛同时在平底锅里的培根上面打个蛋。
透明的蛋白随着蒸气与声响凝固变成白色。
「我的不要培根。」
后面传来陆云的要求。
「那你自己煮吧。」
「为了抵销你擅自外宿的罪，暂时由你全权负责煮饭工作.」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煮饭煮腻了?而且陆云你也只会做煎饺。」
「我还会炒面。不要把姐姐当笨蛋。」
「你也不要把弟当笨蛋。炒面那种东西谁都会，有什么好得意的?」
陆盛确认蛋黄熟了之后，便熄火把完成的培根蛋栘到盘子上。他正打算再做一份时，却发现陆云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把刚做好的培根蛋和吐司拿走。
「喂、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培根吗?」
「我变心了。你再做一份不就得了。」
「算了，我也是这么打算」
陆盛也不想再跟姐姐争辩，于是打开冰箱拿出培根，继续再做一盘.
「对了，你到底几点回家?」
「这不重要吧?」
「很重要，因为我是你的代理监护人。只要你在合理的时间之内回家，放学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是拖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昨晚住在朋友家。」
「朋友果然是女人。」
「是女人又怎样?」
「住在不是女朋友的女性友人家里，还要问我怎样吗?」
陆云的话让陆盛哑口无言。
「你整天干这种勾当，你的女朋友总有一天会哭的。还有，你对女朋友有什么不满啊?如果那种女孩你都不满意，那我看你一辈子别想谈恋爱了。」
「我才不想听陆云你跟我说那种事。」
「难道你比较喜欢年纪比你大的?」
[这个嘛.」
陆盛完全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这么随口回答。
可是陆云却紧追不舍，继续说道：「姐姐在问你话，给我好好回答!」
「我喜欢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是啊，只要你准时回家」
既然陆云这么说，陆盛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强不起来，而且他也觉得陆云的固执与追根究底似乎还有其他原因。
「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这次就放我一马吧。」
陆盛做好自己的早饭，从厨房走到客厅。
「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放你一马。」
陆云稍微考虑一下，作出如此判决。陆盛松了口气，这才首度正视萤子。
「咦?陆云，你今天有穿衣服啊?」
陆盛不禁脱口而出。虽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是陆云刚睡醒下楼，就穿着比平常还整齐的衣服。以前她都是只穿T恤，现在却乖乖穿了睡衣。
「你以为我是怪物吗?」
「不是啦，只是你以前在夏天都会穿得更随便。」
「什么嘛!你又想看我的身材?既然这样就直说啊。」
「我才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夸奖你有好好穿衣服。」
「我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夸奖。」
「总之，希望你以后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我也很担心啊。自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穿得那么清凉了。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观察力，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是吗?」
陆盛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开始在记忆里搜索。
「那个时候还是睡没错。」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而且话说回来，我根本没有睡过。不要用你随随便便的记忆力污蔑姐姐。」
「是吗?对了，有一次我不是向你借衣服吗?就是在那时候，你在我准备开门之时叫我等你穿好衣服，没错吧?」
陆盛确定自己记得没错，於是便反问对方。
陆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看，果然没错。什么叫我用随随便便的记忆力污蔑姐姐?陆云你的记忆力才真的是随随便便吧。」
「啊、那一次是」
「是什么?你那时候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穿吗?」
「因为不、算了。那一次的确是睡，不过也只有那一次而已。身上什么都没穿就睡着了。喂、你不要胡恩乱想啊!」
「用不着你提醒。」
「好吧赶快滚到学校去，我还要睡回笼觉。」
陆云说完之后就离开客厅。
「我是没叫你洗碗，可是好歹也把盘子拿到流理台吧」
陆盛看着自己与陆云吃完早饭的盘子，忍不住喃喃自语。
......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什么睡，陆盛显得有点亢奋。
不过吃了早饭后，这种亢奋也逐渐冷却下来。
因为自己的心情又陷入低落了吧。
跟昨晚相比，现在的自己反而更能冷静思考。
陆盛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颗炸弹.昨晚就算了，今天早上马冴的那次真是糟透了，根本就是劈腿。
自己又输给了心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虽说遇到那种状况还能坐怀不乱的人真的称得上是正人君子，但就算以此为借口，也无法改变犯错的事实。
跟凌雅的那次或许可以说是意外，陆云那次也可以如此解释。
可是今天早上可不能说是意外，而且陆盛还打算继续和马冴保持关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到底怎么了。冷静之后回想，简直难以理解。
陆盛没有身为云依男朋友的自觉燕说过这句话，自己真的无可辩驳。要不然昨天就会在发生那种事情之前，极力加以避免。
「女朋友总有一天会哭吗?」
陆盛似乎明白陆云话中的意义。
虽然她只是猜测，却远比自己的认知来得精确。
陆云说的一点都没错。
自己只是不想听她说的话，所以才不肯承认，但却无法否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唉」
陆盛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踏上不归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踏上去的但确实置身于非常危险的处境。
「陆盛同学。」
耳中突然传来有朝气的开朗声音。
「云依同学。」
是云依呼唤自己的声音。陆盛转头，看着云依小跑步赶上自己。
她是一个与声音同样开朗有朝气的少女。陆云问自己对她有什么不满，那还真是找不出来。如果连云依都不满意，一辈子别想谈恋爱了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可是陆盛又想起那句不知道重复多少遍的话。
我不适合谈恋爱。
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虽然自己不知道话中的含意，但是在看到云依之后，更觉得这句话真是毋庸置疑。
「昨天的事这么辛苦吗?」
云依一语惊醒陆盛。
「咦?」
「因为你看起来很累我才会这么想」
云依担心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可是陆盛知道，问题不出在她身上，一切都是自找的。
「也没有、是有点累啦。多谢你的关心。」
「没什么好谢的啦。」.
「可是算了，我看起来真的很累吗?」
「感觉、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是吗」
「昨天的事真的那么辛苦吗?」
云依的脸上又恢复天真无邪的笑容，陆盛却无法对她据实以告。
「昨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发生一点意外」
自己并没有说谎，可是陆盛觉得很难说出口。
「那反正时间还早，我们慢慢散步吧。」
云依害羞地伸出手，向陆盛说道。
「恩.」
陆盛感受她手心的温暖，觉得自己还是缺少了什么。即使现在感受到女朋友的温柔，那句话依照在心中不停重覆。
我不适合谈恋爱。
要不然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窘境呢?不停思考的陆盛，将满怀恩绪的脑袋靠向云依。
现在是高三的春假，陆云还留在学校里。
而且还是待在美术准备室。这是美术教室隔壁的小房间，也是美术社的社团办公室。本来的用途是放置美术课所需的材料，获得许可之后才改成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