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陆盛拍拍床沿，穿着衣服兀自躺了上去。
周嘉依怔了怔，哦了声，开始解纽扣。
陆盛抓住她，阻止她的动作：“你干什么？”
一句话问得没有余旋角度，周嘉依停了手，尴尬的站着。
“过来，陪我休息。”陆盛躺下去，侧了个身，直勾勾的看着周嘉依。
周嘉依忽然一阵无措，站立不安，下一秒被陆盛拉了下去。
重心失落，被他拉近身边，一拳的距离。
书上说，一拳，是人与人的安全距离。
近了就是亲密，远了就是疏离。
他们刚好一拳，暧昧不清。
陆盛埋了头，用一种从未用过的口气道：“周嘉依，我累了，帮我按按额。”
周嘉依听话的伸手过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挪动。
空气中猛的升腾起一种说不明白的味道，笼罩了。
“陆盛——为什么喜欢穿着衣服睡觉？”
“因为我怕冷。”
“怕冷的话——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床？”
“床太小了，会掉下去的，不是么？”陆盛张张眼，又闭上，冷冷笑了声，十分疲倦，“周嘉依，多久了？”
“什么？”
“我们认识多久了？”
“好象是——”
“五天。”
“哦。”
“那些钱，够么？”
“诶——哦，够了。”
“那以后，他还会需要么？”
“以后——或者，不会了吧——”
话还未完，陆盛猛的挥开她的手，十分不耐的道：“行了，手势太差。出去睡，去那间客房。”
周嘉依未及反应，手上便疼了下。
莫名其妙的整理衣服，走出去。
回头看看，陆盛一个人裹着被子，睡得不安的姿势。叹了口气。
为他关上门。
门合上那时，陆盛翻了个身，侧向墙的一面，张了眼。
轻轻摸着额角的地方，嘴角无力抽动了下，用一种叹息的声音问着自己：“那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么？周嘉依？?
......
俱乐部里人声喧闹，老板殷勤迎出，稀客稀客。
工作日不去上班，径自来这里的陆盛，脸色阴沉得难看。
随手扯了个孩子过来，排开一排的酒，自杀样灌下去。
看得那几个新来的男侍瞠目结舌。
这个家伙——不想活了么？何必浪费钱财——
擦干唇边的酒色，陆盛一笑，手指点了点，喷着没含下的气息湿润，对老板道：“把小常叫过来。”
老板对身后呆愣的人使个眼色。这主顾还是惹不起的，俱乐部里，半数不到，四成的人还是有的，都冲这个叫陆盛的家伙过来。有的是挑衅有的是艳慕，总之他一天还在，这生意一天还是会火下去。
钱途要紧，有时他更像个老板。
无奈的耸耸肩，随便了，也习惯了。
叫小常的是这里的另一个常客，围绕的人也多，不过因为他爱八卦。成天里说说东西南北的暧昧小闻，也当了消遣。有人愿意讲有人愿意听，细水长流。
路上平日是不待见他的，今天却一反常态。
“你——找我？”
“恩。”
“什么——”
“来，喝酒。”一个杯子送上来，递到鼻子底下。
小常感觉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右看了看，围上一圈好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