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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策驱车前往东江最神秘的会所——青藤会所。

青藤的格调、气派或者底蕴在整个岭南都算得上首屈一指。

会员卡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准入的门槛高到云端,真正有钱也买不来的尊贵。

一张小小的卡片,现在已经成为岭南顶级的身份地位象征。

按理说,严家在东江只能算作爆发户式的二流家族,也不知怎么做到的,严海川的寿宴居然能摆在青藤。

至于前世传言,老师严实参加寿宴时遇到了些不愉快。

对他来说,倒是无甚所谓,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滴滴……”

刘策在车道栏杆处按了两声喇叭。

栏杆半天没抬起来,亭子里保安走出来,再次确认了一遍车子的牌照,顿时精神一振。

“说了多少次了?送货从后门走。”

刘策眉头微皱,青藤确实门槛很高,却也不至于在门口就把人拦下来,“我来吃饭,不送货。”

保安一脸惊奇,怪笑道:“吃饭?我没听错吧。你开这破车能来这儿吃饭?有会员卡么?”

刘策摇了摇头,他自然没有青藤的会员卡。

“请柬呢?这个应该有吧?”保安皱着眉问。

刘策再次摇头,严实去了外地,临时电话交办的事,当然也不会有请柬。

保安斜着眼睛道:“你没有会员卡,又没有请柬,我需要先核实你的身份。”

刘策点点头,“我来参加严海川先生的寿宴。需要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联系。”

“你等会儿,我这边给你联系一下。”保安从身上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装模作样地仰头问道:“你怎么称呼?”

刘策报出自己的名字,“刘策。”

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等保安按掉对讲机,脸上突然变成一副嫌恶的表情,“严雪小姐说今天邀请的都是贵宾,不包括你在内。另外,劳烦您将爱车开走,把车道让出来。”

保安根本没有掩饰脸上的鄙夷,这态度让刘策略略皱眉。

严雪!

严海川的独女,跟严一凡走得很近,自打刘策跟随老师来到东江,师徒两人就被她一直瞧不起,处处针锋相对。

自己代表老师前来参加严海川的寿宴,老师一定提前打过招呼了。

然而她依然语带侮辱,不让自己进去,其用意不言而明。

旁边的保安看到刘策皱眉,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干什么呢?你怎么做事的!”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从会所内部乘观光车而来,老远就看到保安正拦着一辆国产破车交涉,顿时就不高兴了。

今天是东江二代顶级圈子的聚会日,等会儿自家大老板也要过来参加,他是专程来门口迎接的,这堵着道是要闹哪样。

保安看见头顶微秃,体态也有些发福的张宝堂,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连忙矮身陪着笑脸,态度出奇的温顺。

在保安眼里,张宝堂显然是站在云巅的大人物。

掌管着东江最牛的场子青藤,在东江是赫赫有名的大佬。

“张总?您怎么来门口了?这人叫刘策,开个破车又没有会员卡,说是给严海川先生祝寿,刚刚我跟宴会厅那边沟通了,人家根本没邀请他,我正让他走人呢。”

张宝堂看了看刘策的样貌,觉得面生的很,不自觉就皱了皱眉,冲着保安不耐烦道:“让他赶紧滚蛋。”

刘策的脸色瞬间变得清冷起来。

他刚想说话,发现张宝堂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他转过头,没想到却看到昨天山谷里那个脑子不正常的胖子,正费劲的从劳斯莱斯里钻出来。

胖子满脸的激动和惊喜,“师父!”

刘策一脸不悦,“你以为豁出脸皮给我跪下,我就会可怜你?天真!”

范闲无所谓的摇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放弃注定会失败,您早晚要收下我。”

张宝堂和保安两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椎尾直冲天灵盖。

“怎么回事?”范闲歪着头问话,满脸的不耐烦。

张宝堂不敢隐瞒一丝一毫,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额头上汗珠子都快落进眼里也不敢擦。

跟了范闲十年之久,他太了解这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别看整天笑嘻嘻的人畜无害,其实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听了张宝堂的描述,又看到他冷汗直冒的样子,范闲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想到昨天山谷刘策的雷霆手段,范闲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变再变。

“敢得罪刘大师?你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此刻看到刘策漠然的神色,范闲一咬牙逮着张宝堂就狠狠踹一脚,东江大佬被他一下踹倒在地上,脸都白了也不敢反抗。

“看在你跟我挺久的情分上,我今天救你一次。你给我滚出东江,滚出岭南,不!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后果自负。”

一瞬间,张宝堂如坠冰窖。

刘策看了范闲一眼,没想到这胖子竟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杀机,这让他颇为惊讶。

“啪!啪!啪!”

三耳光抽完,范闲充满厌烦伸手一指,那个早已吓得腿软的保安,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带哀求。

“谁给你的胆子瞧不起国货?瞧不起国货,还配做华夏人?数典忘祖的东西!你也给我滚!”

刘策此时已经钻回车里,范闲连忙从保安手里夺过遥控。

抬杆、放行!

劳斯莱斯引路,刘策的国产车开进了东江最奢华的青藤会所,停在宴会厅门前。

刘策从车里下来,想了想,转头对范闲道:“你别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另外,我不想让人知道昨天山谷的事。”

范闲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道:“知道了师父,我保证谁都不说。”

刘策摇了摇头,不愿再费口舌。

他从副驾上将礼盒拿出来,神色淡然的踏入宴会厅。

……

张宝堂狼狈的站在车道旁边,眼睛直视着脸色灰败的保安,咬牙切齿道:“说!谁让你干的?前后敢有半点隐瞒,我保证让你今天在东江彻底消失。”

保安被东江大佬盯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把收人五千块钱好处拦车的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张宝堂在听到“严天豪”三个字时,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连忙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这一通电话很长,张宝堂问得很细,没有漏过一点儿细节。

挂上电话后,他上了会所观光车,脸上还有些阴晴不定。

“开车!去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