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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谷雨来到了山庄内院专门吃饭的地方。因为这里每间屋子都是单独建造,故而根本就没有吃饭的厅堂。莫家人口简单,一家三人一日三餐都是在这个小隔间中食用,出了隔间就是莫问天的书房,书房门上着大锁,只有莫问天在庄内的时候才会打开。

宋谷雨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鸢儿,打算独自一个人吃饭时,武管事薛平再次走了进来。

“我伺候夫人用餐吧。”

薛平边说边在一旁的水盆中净了手,然后慢条斯理地用洁白的巾布仔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头。

宋谷雨冷眼旁观,内心却在想:这两人搞不好真的有什么奸情,吃个饭也要近身伺候?倘若他再拿手指来勾搭,我是直接掰断他这根手指头呢,还是薅下他的指甲盖儿呢?

然而薛平并没有再给宋谷雨实现想法的机会,他本分地站在了宋谷雨身后一人的距离,用银针试了每一道菜,又亲身试毒后,再为宋谷雨摆好餐碟。

宋谷雨心中嘲笑不已:莫家老狗们规矩真不小,这要是一天三顿地这么吃,不怕恶心死。

宋谷雨越过薛平夹在碟子里的菜,转而去夹了筷子韭菜。

“夫人竟能吃韭菜了?”薛平语调平平,好似不经意间地一个提问。

宋谷雨比他更淡定,“怎么,上都上了,不让我吃?”

薛平笑道:“夫人以前,不太消化韭菜。”

语气中重点强调了“以前”二字,看似无意,实则直指宋谷雨是个假货。若是吴万年在这儿恐怕就要服软,再找其他借口来圆,最后满头包来只能靠武力取胜。可宋谷雨是个硬茬子,她从当上圣女的第一天起,就不知道什么叫顺从。故而一听薛平这话,直接摔了筷子。

“既然知道我不消化!为什么还要送上来!”

薛平淡淡道:“一日三餐,皆由庄主所定。年年岁岁,未曾改变。夫人二十多年前嫁入永泉山庄时吃的什么早饭,今天就是什么早饭。”

宋谷雨神色一顿,心中大骂莫问天变态,可当着薛平的面儿——尽管知道这是花怜教的探子,但宋谷雨并没有现在相认的打算——她继续呛声道:“这就是我最受不了的一点。”

薛平眼皮一条,直勾勾地看过来,宋谷雨神色凄惨,忽地露出哀容,可这悲伤的表情一闪而过,瞬间又被厌恶取代,“二十多年,连三餐都没变过。我嫁给这个男人,不如嫁给一只狗。”

“夫人慎言。”薛平躬身道:“庄主虽然不在,但不日少庄主就要回来。夫人若是没胃口,我让人把饭菜送去您房间就是。”

宋谷雨这才假惺惺地用手帕点了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继而亭亭袅袅地起身,风摆杨柳地往外走,“一会儿我想去宝库看看。”

“夫人最好不要擅动。”

宋谷雨微微转头,迎着炫目的日光,冷冰冰地看薛平一眼。

薛平微微躬身,行了个只有宋谷雨能认出来的花怜教礼仪,恭敬道:“白天闲杂人等太多,夜间又寒气露众。夫人若是想去宝库阁中了望散心,刚入夜时分最佳。”

宋谷雨轻声一笑,回身离开,不经意间,将扒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蝙蝠往上顶了顶,藏得深了些。

她一路疾走,推开云夫人的房门,吴万年早就听见脚步声,先一步将云夫人踹回床底,自己则翻身抵住床顶,隐藏起来。

待仆从们将早餐摆满茶桌后,宋谷雨挥挥手,把所有人都赶走,这才招呼道:“快点儿吃,薛平已经暗示了我,黄昏时分,方可探查宝库。”

吴万年从床顶落下,又把云夫人从床底拽出来,塞给她一个馒头,自己坐在宋谷雨对面,奇道:“这么快就跟薛平联系上了?”

宋谷雨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转而去看一身狼狈的云夫人。

“倒是我小看了此人的本事。”宋谷雨回忆一番薛平的容貌,叹道:“云夫人便是这个年纪依然美若天仙,怎么会看上薛平这个白斩鸡一样的男人?”

云若嫣吓了一跳,立刻否认道:“女侠不要乱说,我是莫庄主夫人,怎么会与薛管事乱来。”

宋谷雨一个字都不信,“他一开始还把我当成了你,偷偷地摸我手指尖儿。”

吴万年被蛋花汤呛得捂住嘴不敢咳,憋得满脸通红。

“不过这人十分精明,三两下看出了我不是本尊。”宋谷雨泄气地拆了头顶的玉簪,丢在梳妆台上,“如此机敏,怪不得能在这里潜伏这么多年。云夫人,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们这次势在必得。无论如何,你都必死无疑。”

云夫人惨白着脸,嘴中的馒头顿时失了滋味。

“你若是肯乖乖配合,兴许……”宋谷雨冷笑着夹一筷子韭菜,放在云夫人难以下咽的馒头上,“我会留薛平一条命。”

云夫人显而易见地惊慌失措起来,“他不是你们的人吗?怎么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宋谷雨嘲道:“一颗棋子,哪怕摆在棋盘上一百年,终究是个棋子。我若是用不上,自是死人的嘴,最让人放心。”

云夫人崩溃地泪水涟涟,紧攥着宋谷雨的衣裙,哭诉道:“若是如此,就请将我二人的尸骨埋在一处。生我不能跟他厮守终生,死我便要黄泉路上,陪他走最后一程。”

宋谷雨淡淡道:“也好。”

吴万年却插嘴:“莫问天待你不好吗?”

云夫人一愣,哀泣的表情瞬间转为厌恶,她强忍着怒气看了吴万年一眼,想说点儿什么,却终究是闭紧了嘴巴,“他虽干了许多恶心之事,但当年也是真心待我。我与薛平之事,实在是对不起他,尽管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这么做过。既然终究难逃一死,我也不愿再扯下他最后的遮羞布。你们若是嫌我碍事,现在就杀了我吧。”

云夫人说完此话,便是连饭也不愿再吃一口,自己躺回了床底下,竟是一心等死了。

吴万年和宋谷雨面面相觑,反而对莫家这两夫妻更为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