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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前面那是鸟群?”

托比指着斜前方的那片黑压压的飞行生物说道。他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以往飞行中遇到的鸟群都是远远就逃开了,这一群却不一样。

“不像,该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

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卡尔也感到了不安。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没错。”

“啊!似乎是追风鱼!”

就是...菲丽丝惊讶地张大眼睛叫道,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卡尔和托比一脸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追风鱼?”,就在这时,飞鱼群一窝蜂地飞扑而来,有几十条,它们的身体呈暗红色,体长不到30cm,长有锯齿一样的尖牙,突如其来的让人极不舒服的画面就连莉娅塔也不禁愣了片刻。

“啾——”

“啊——”

哈娜和飞飞因遭到追风鱼毫不留情的攻击而发出惨叫,它们疼痛难忍不得不缩小身体以摆脱攻击者的锯齿牙,飞飞想保持小鸟状态,但慌乱和疼痛使得它恢复为小松鼠模样,因此飞飞和卡尔、托比菲丽丝、抱着小狮鸢的莉娅塔一起由高空坠落,哈娜的慌不择路同时让库尔迪娜和法莉、哈克紧接着坠下。追风鱼不肯罢休,沿着卡尔他们的尖叫声追了上去。

卡尔的左手臂被追风鱼咬了一口,托比的右肩和屁股各被咬了一口,菲丽丝因被两个少年挡在身后得以幸免,莉娅塔右手稍微受了点伤。只有法莉关键时刻展开了空魔法护盾,所以她和迪娜、哈克都没事。

下方是“无尽之森”北部边缘的一处田野,附近有一个村庄,属于拉莫尔王国管辖,迅速冷静下来的卡尔匆匆俯视一眼下方,心里庆幸落点是未到耕种时节的荒芜梯田而不是岩山那样的险地,他连忙用风的能力减缓自己和同伴们的下落速度,并且使出“疾影”魔法击杀追来的怪鱼。

短暂之后大家安全落地,十几条死追风鱼下雨似的接连落下,托比、飞飞、莉娅塔和卡尔都被鱼砸中,小松鼠当成晕倒了,经过法莉的治疗和给了些水,飞飞才恢复过来。追风鱼群后来没有追赶他们,像是宣示空中飞行是它们的专属特权一样在一定范围内徘徊着,摆脱追逐的灵鸟哈娜稍后重新归队,迪娜安慰它说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梯田脚下有条河,距离落点不是很远,时间刚好来到中午,托比提议午餐加菜——烤追风鱼,哈克说这种鱼很好吃,于是大家移步来到河岸边准备烤鱼吃。这下算是报了仇,飞飞恶狠狠地吃了3条,一边吃一边碎碎念:“该死的鱼,真解气,看我吃掉你们,叫你们咬我,好吃...”

“据说追风鱼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盘旋在天上的,它们的胆子很小,跟其他鱼类一样生活在水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菲丽丝百思不得其解。

“管它呢,总之味道不错。”

托比随口搭话道,然后把最后一口鱼肉送进嘴里咀嚼起来。

“要是我们再飞,恐怕还会遭到它们的攻击。”卡尔看了看追风鱼群继续道,“那边有个村子,待会儿我们去问问路吧。”

“对,如果目标地不远我们可以找辆马车前往。”

法莉说。大家表示同意。午餐结束后,卡尔和托比灭了火,然后一行人便沿着一辆马车宽的道路向陌生的村子缓缓走去。10分钟后——

“房屋有不少被毁掉了,不知道是不是魔物所为。”

莉娅塔说,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大家,地上有血痕。”

迪娜有些紧张地提醒道,他们猛然发现前方地面上还有好几处血痕,看起来并不是刚留下的。

“该不会这村子已经没人了吧?喂——有人在吗?我们是路过的...”

托比喊了半天也没有一声回应。他们检查了几家,都是空无一人。

“大概是遭到魔物袭击之后,活着的人逃走了吧。”卡尔猜测着说道,“而且走之前把死者的尸体都掩埋了。”

“嗯,很有可能。既然如此,我们就穿过村子沿着道路向北走吧。”

法莉附和道,她仰头观望,只见那一群追风鱼仍在他们头顶盘旋。

行进中,卡尔感觉身后似乎有人,他以为是错觉,不料忽然间便窜出好几个大概8岁——14岁之间的孩子,紧接着前方也窜出好几个拦路者,一共9个女孩,6个男孩。似乎是这里的村民。“喂!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来我们村?你跟你,你们俩是叛徒吗?”

一个微胖的大孩子沉着脸问道,指了指菲丽丝兄妹,他似乎是这些孩子的头儿。

“你们才是叛徒呢!你哪只眼睛看本大小姐像叛徒了?”

菲丽丝厉声反驳道。

“我,我...”

“你什么你?拦我们的路想干嘛?”

菲丽丝毫不客气地追问道。这下可惹恼了这些形容狼狈的孩子。

“他们是坏人,大家不用客气,上啊!”

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短发女孩带着敌意招呼道,同伴们接连响应,纷纷拿出藏在身后的武器一点点向前措步。有的拿菜刀,有的拿短刀,还有的拿根尖刺,这尖刺瞬间吸走了卡尔等人的眼球。黑发少年连忙开口道:“等等!我们没有敌意,你们手里拿着的难道是魔物的尖牙吗?”

“魔物?这是,是我们老大杀死的怪物,怪物的牙。”

一个不到10岁的消瘦小男孩有些紧张地答道。

“一定是他们指使怪物来攻击我们村子的,杀了他们。”

短发女孩又说。她的同伴们既有胆量也有胆怯。卡尔看得清楚,暗暗苦笑:你可真能联想。这些都是普通人,不能随便砍了。想到这里,卡尔脚下猛地用力一登,同时飞速拔出背后爱刀,一阵风过“风牙”已然架在了他以为是老大的微胖男孩的脖子上。“你最好让他们放下武器,这样我们才能友好地聊聊天。”

“老,老大,救我...”

男孩吓得浑身发抖。

“你们退下。”

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声音从人群斜后方传来,听着颇有领头人的气势。

原来你不是老大呀,长得倒是像。卡尔心想。孩子们乖乖向两侧退了几步,只见后方石阶上坐着一个衣着普通的长发女孩,样子比较可爱,不过神态严肃。当她和卡尔对视时,眼神中闪过一阵短促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