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还是会流动的。
而压力地越发加大，也让水淼逐渐地，再度沉稳了下来。
不过，相比较其他的同学，他们这群有着特殊能力的社团学生们，总还是能够做到提升自己的学习能力的。
哪怕是学习能力不高，逐渐变强的身体还是让他们能够在休息上面使用更少的时间。
以水淼如今的内力程度，甚至在陈海还没有踏入高三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地超越了他。
除了阎晓晓的光矛以外，陈海的虎神，陈佳琪的最终诅咒，曾子欣的引雷战矛也同样毫无作用。
哪怕是其他的师兄们已经成长到能够和相对比较菜的首领级进行正面的战斗，甚至相对轻松地解决如今被极大加强的精英级暗影。
但对比强大得夸张至极，成长速度夸张无比的水淼而言，哪怕他们的进步同样是每进去一次图书馆就变强一截。
但是，这一截，和水淼在进入图书馆之后得到的那一截进步，差太多了。
真的，差太多了。
依然是同学，依然是朋友，依然是同好。
但是，除了成绩以外，水淼的在“晚上”的力量已经超越他们太多太多了。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还十分稳定，也没有突兀地被规则清洗掉记忆，他们甚至觉得他是不是被血月给侵染了，成为了类似暗影的存在，能够随着其他人的精神压力变大而变强。
不过，没有任何发现。
无论是心理协会还是擅长推算的数学竞赛班，都没有在水淼的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仅仅只有天赋过强这一个说法。
水淼叹了口气。
太强了，被别人不报信任也是正常的事情。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也有些迷惑。
“我怎么知道嘛......反正我就是一路练功，怎么练怎么强，甚至乱来都能够练出来奇功。”
“虽然在图书馆日的试炼真的很累，很麻烦，但是每次我都能够撑过去，然后得到充足的营养物。”
“烤肉和炖菜真好吃啊。”水淼躺倒在椅子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试炼完都是一顿丰盛的饭菜，但是对于一个武者而言，充足的营养确实十分的重要。
在平时，水淼白天的消耗并不算多，除非是备考和考试的时候，内力的消耗才会多上一些，吃得多一些。
而在“晚上”，因为是更偏向意志的世界，以水淼的坚韧意志，哪怕是内力完全消耗，在精神基底足够的情况下也恢复得极快。
原理这种东西非常地神秘，但总而言之是不会有什么消耗。
甚至还能够在“晚上”进行一定的修炼。
但是，最大的进步，还是在那白月凌空的时候，进入图书馆之中。
经过了试炼之后，美美地吃上一顿。
然后感受着暴涨的内力不断地驯服它们。
自己没有得到过任何一件“武器”或者“装备”。
当然，哪怕不通过每个月两次的恰饭，自己的进步速度本身也能够跟得上陈海。
“唉......”水淼手中的内力化作形状普通的白色飞鸟射出，直接冲击在了那漆黑的庞大鸟类身上。
仅仅只有双眼变色的精英级暗影。
没有固定自己的形态，没有现实世界对应的诡异传说，仅仅只有庞大的体型，以及尖喙利爪。
很菜。
都已经到了一个学年的最后时刻了，已经近乎没有普通暗影存在的此刻，这种暗影也仅仅只是常见的种类。
在水淼的手里，连坚持一秒的可能都没有。
黑白的两者相撞之后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精英级暗影的破碎在瞬间完成，而洁白的内力飞鸟也直接自我分解。
水淼依然躺在仅仅只有两个作为的公共椅子上面。
呼吸平稳。
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哪怕他此时随手用出的内力飞鸟已经不逊色于修炼魔法一类能力的学生们的认真一击。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所谓，毕竟，这还是他所不擅长的能力。
内力这种东西，根植于人体，最终，还是得在人体之中，或者说，和人体有有关的技巧相辅相成，才会发挥出完全的力量。
“怎么了，这么惆怅的样子。”陈海脸出现在水淼的目光之中。
内力早已经探测到了他的接近，水淼也从椅子上面起来。
“就是感觉，一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以后这边的事情，很可能就要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水淼叹了口气。
陈海摇了摇头：“是啊，以后，在我们离开，或者回归平常之后，这边的事情，就靠你们了啊。”
陈海看着水淼的样子，坐在了他旁边：“怎么，觉得自己顶不住？不至于吧？”
水淼摇了摇头：“确实不至于，毕竟，你们现在没有一个......比得过我。”
“那就是另外的一个问题了。”
“离别对么？”陈海拍了拍水淼的肩膀。
“是啊，离别。”
战斗是很容易增进感情的，哪怕是在不会死亡的世界之中战斗。
但是，对于水淼而言，对于其他被他救过的前辈同辈们而言，这是必须要承的请。
即便仅仅只是他随手为止，并不在乎的事情，但是也是一份情谊。
“离别总是伤感的，特别是不知道我们会去向何方的时候。”
“你......应该已经接触过他们了吧？”
“老师们？”水淼毫不意外。
“是啊，老师们......”陈海点了点头。
“我们还是会回来的，但是，离开的时间会很长很长，不过到时候，大概就不会被你追上了，说不得我还会变得比你强。”望着这个比自己已经强出很多的师弟，陈海略微有些惆怅，并且憧憬着可能的未来。
“那对于我们而言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了。”大概吧，老师们没有办法透露太多，但是陈海已经再一次地，看到了上一届的社长，那位已经离开了学校的社长。
在王二的默许之下，一些事情被透露，虽然并不包括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是王二并不禁止他们在黑图书馆之中获得力量，并且改变这个世界。
只要，不影响自己与芙拉的烹饪就可以了。
“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这小子成长还真是快啊，这就是位面主角么......”鬼知道自己的进步速度异常鬼畜并且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王二感慨道。
.............
没有正式的毕业典礼，毕竟只有高三才是正式的毕业。
高二的社团学生们选择另外的道路，是不会有正式的仪式的。
仅仅只有不多的知情人们会有所在意。
学校的礼堂被借用，毕竟，不论是学生会还是其他的组织，都有不少的人要离开，而剩下的人，也将和这边的世界再无瓜葛，回归普通的人类的生活。
普通人类的生活。
没有特殊力量，没有暗影，没有那依托于人类精神的“晚上”，也没有那在白色的明亮月光照耀之下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图书馆。
变成了纯粹的普通人。
再也不会有特殊的力量辅助他们学习，没有内力加速思考，没有了夸张的精神力辅助记忆，没有了一切便于他们学习新知识的辅助能力。
虽然已经学会的，和那边的世界没有关系的只是不会被消除就是了。
一种取舍。
有的人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能力，也不想要放弃这种生活。
他们愿意冒险，愿意面对未知的东西。
悲哀的事情，并不是前路的渺茫，而是，仅仅只是在还未成年的年纪，就已经能够看破自己那惨淡的未来。
并且，没有看出来挣脱的希望。
连希望的毒药都不存在。
是被绝望更为深切的绝望。
当然。
学习和继续掌控着已有的能力进行冒险，仅仅只是面对不同的未来。
有的人选择了继续，有的人选择了回归平常。
都不过是选择。
“都不过是选择罢了。”陈佳琪站在台上。
“那么，现在，请正式退出社团的同学离开吧，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原理，但是权限给予了我一定的方便。”
看着坐在礼堂内的阶梯座椅上的社团同学们，陈佳琪继续说道：“当你们走出礼堂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无论是你们现在仍然能够使用的能力，还是关于‘晚上’和暗影的记忆。”
“你们将不再是战士，你们已经履行了足够的责任，有了离开的权利，这是得到允许的事情。”
“现在，请允许我和你们说一声，”她抬起了头，没有看手上的稿子。
“再见。”
没有掌声响起，剩下的仅仅只要有等待。
等待选择。
第一个人站了起来。
然后陆陆续续有少年少女站了起来。
两年的时间，无论是兴趣还是意志，都已经近乎消磨殆尽。
不是不想要坚持，只是已经累了，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而已。
能力是和责任挂钩的。
选择放弃责任的时候，也同样意味着能力的失去。
离开礼堂的他们已经忘记自己选择了什么，仅仅带着属于“告别仪式”的记忆离开了那不小的礼堂，向着饭堂走去。
这是傍晚的时间，该吃晚饭了。
仍坐在位置上面的人不少，但也确实不多。
高二开学的时候，一百三十多人的庞大零散团体，至今剩下三十人。
除了陆陆续续或是故意，或是无心触犯“规则”的人被剔除出去，如今，剩下的人之中，也进行了正式的离别。
“再见了诸位，大概，也无缘再见了。”水淼站在门口，看着那已经没有了那边记忆，离去的师兄师姐们。